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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妹不怕死地說:“你們是不是又吵架了?” 程潛覺得她有些吵,這次干脆直接無視她,站起來就往臥室方向走。 牙妹緊緊跟上,不死心地又說:“我問你話呢你怎么這么沒禮貌啊。” 程潛全當她說的是耳邊風(fēng),自顧自走進房間。轉(zhuǎn)身要關(guān)門卻被牙妹阻止,他微微皺眉:“牙妹你很清閑嗎?今天不用上班?” 牙妹奮力抵著門不讓他關(guān)上,咬牙說道:“你管我上不上班,你跟蒙蒙姐這事今天我管定了。” 程潛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跟她之間的事你要怎么管?她不是我女朋友,也不是你表嫂,你有什么資格管?” 一句話就把牙妹噎住了。 程潛趁機將門關(guān)上。 牙妹一聽到門反鎖的聲音才收回神,她猛地砸門,“程潛你給我出來!你怎么這樣啊,逃避算個什么事。你還有沒有擔(dān)當了?” 門里的程潛無動于衷。 牙妹砸得手都紅了,她只好放棄這個笨方法,想了想,狠心說道:“你要再不出來我就去告訴姨媽說你欺負蒙蒙姐。” 這話果然湊效,程潛猛地從里面拉開門,狠狠瞪了牙妹一眼,“你敢!” “欺負人你還有理不成?你看我敢不敢!” 牙妹難得在他面前硬氣一回,程潛也就口頭上敢欺負她,哪能對她怎么樣。面對糾纏不休的牙妹,他實在沒有了應(yīng)對之法,無可奈何地嘆了聲氣,“我并沒有欺負她。” “我不信!”牙妹大聲說:“你沒欺負她為什么她在電話里一個勁地哭?” “你說什么?”程潛怔了怔。 其實牙妹說謊了。程潛勒令她不要接石景蒙的電話,可是牙妹哪里忍得住。接通了一次,石景蒙開門見山就問程潛的下落,牙妹又不敢告訴她,只好騙對方自己正在上班,并不知道程潛現(xiàn)在在哪里。 騙一次還行,可是石景蒙一次次不死心地打她電話,牙妹哪還扛得住。今天這閑事她還真就管定了,她不分青紅皂白地就說:“你還好意思問我,你到底對蒙蒙姐做了什么?她在電話里哭得都快斷氣了,一直喊你的名字讓你回去?!?/br> 程潛聽了之后欲言又止。 牙妹根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連珠炮似的又說:“或者是蒙蒙姐做錯了什么你非要這么對她?她給你打了這么通電話你都不接,她現(xiàn)在肯定急死了。你怎么忍心讓她這么著急?你口口聲聲說喜歡她,現(xiàn)在卻躲著她,疏遠她,害她擔(dān)心,讓她著急,難道這就是你喜歡她的方式?我看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歡她,既然這樣那你就一直躲著吧!” 最后怕力道不夠,牙妹重重地又說:“你再也不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有擔(dān)當?shù)母绺缌耍 ?/br>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累得不行,牙妹不敢去看程潛此刻的表情,只好假裝很生氣地甩手走了。 她這么干脆地一走倒是讓程潛懵了,腦海里反反復(fù)復(fù)想著牙妹說的這些話,最后只剩下苦笑。 他不喜歡她?這大概是程潛長這么大聽過的最滑稽的笑話了。 那天石景蒙那樣的狼狽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她明明已經(jīng)受傷,卻在他面前強裝無事。 從她嘴里打探不到任何信息,虧得蔣晟提醒。石景蒙一走,程潛立馬撥通了剛剛默念于心的蔣晟的號碼,問了個大概也得不出結(jié)果,他只好連夜去了保安室查監(jiān)控。沒曾想居然在監(jiān)控錄像里看到陸飛勒住石景蒙并將她強行拖走的那一幕。只那一幕,程潛就氣憤到恨不得將陸飛從視頻里拖出來暴打一頓。 要查陸飛家庭住址一點都不困難,程潛直接打電話給陸飛老板。目標確定之后,他一刻也沒停留,直接開車上門。 長這么大,程潛第一次做這么沒腦子,這么沖動的事。他找上門時剛好碰到醉得一塌糊涂的陸飛在對他妻子施暴,更可惡的是陸飛當時嘴里一直喊著石景蒙的名字。程潛忍無可忍,直接撲上去就是一頓暴打。 氣血上頭完全失去了理智,等陸飛開始求饒并承認沒有傷害到石景蒙時程潛才肯收手。不過為時已晚,陸飛撞到玻璃茶幾,肋骨硬生生折斷。 程潛記不得當時是怎么離開陸飛家的,他滿頭大汗,緊握雙拳在街頭游走,像個吃錯藥的瘋子。 將陸飛打殘之后他一點也不痛快,心慢慢冷靜下來的時候反而感到悲哀。 石景蒙受了這么大的侮辱,可她第一時間想要聯(lián)系的人卻不是他。在她危難的時刻他沒能好好保護,而在他想要了解情況的時候她卻絕口隱瞞。原來自始至終,她的心里都沒有他。 身體上的創(chuàng)傷遠遠比rou體上的更加疼痛,程潛就這樣背著一身的傷,逃離了陸家,最終選擇父母這里作為他療傷的場所。 一切都想明白了,可心里仍是放不下。每當想起那個人,想起她心里根本沒有他,程潛的心還是會隱隱作痛。既然如此,又何須面對? 牙妹在客廳外偷偷往那邊觀望,卻見程潛像個木頭一樣杵著,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牙妹考慮要不要再過去放幾句狠話點醒他的時候,程潛突然抬頭。 牙妹做賊心虛地忙假裝去看其他。 等了半天,也沒聽到身后有動靜,牙妹偷偷摸摸回頭一看,卻被嚇了一跳。 程潛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無聲無息走到了她身邊,伸出手說:“充電器借我用一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