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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千立即點頭:“難怪,就一面之緣,印象不深,小兄弟別見怪?!?/br> 秦宇連忙笑:“那怎么會,周哥這塊頭,身材好啊,我才記得清楚?!?/br> 周大千也哈哈笑,松開秦宇,拍拍自己的肩:“在健身房耗出來的,還不是為了討姑娘喜歡?!?/br> “周哥往舞池里一跳,姑娘們肯定都蜜蜂似的圍上來了,嗡嗡嗡嗡……”秦宇表現(xiàn)得故意夸張,顯得醉酒狀。 周大千很吃這一套,笑得開懷:“小兄弟一個人,去我那桌喝一杯吧,這里我認識好幾個姑娘,給你介紹一個。” 秦宇笑著搖搖頭:“胃里喝得晃蕩,我在這站一會,一會準得再跑趟廁所?!?/br> 周大千說:“行,那我先回去。對了,我手頭還有幾套房子準備出手,要不加個聯(lián)系方式?” 秦宇說:“周哥我有你微信。” “哦對對對,你之前看房,肯定也加了微信?!敝艽笄λc頭,“那有事聯(lián)系啊,再看上房子就跟我說,我給你優(yōu)惠。” 秦宇說:“行,到時我直接找你?!?/br> 周大千笑著一拱手,轉(zhuǎn)身走回了舞池。 秦宇望著他黑色背影融進了搖晃的閃光燈里,然后轉(zhuǎn)頭,看到陳新月站在不遠處,面無表情看著他。 秦宇聳了下肩,朝她走過去。 陳新月對他說:“你故意的吧?!?/br> “故意什么?”秦宇說,“上廁所碰見熟人了,聊了兩句?!?/br> 陳新月說:“你看出來了?!?/br> 秦宇笑了:“我看出來什么了,你這人怎么說話只說一半?” 陳新月說:“你看出了我在跟蹤周大千,所以故意跟過來,跟他搭話的,是吧。” 秦宇說:“原來你真是在跟蹤周大千啊,那你說說,你跟蹤他干什么?” 陳新月問:“你怎么認識的周大千?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嗎?” 秦宇說:“我沒準知道?!?/br> 陳新月立即問:“他住在哪?” 秦宇說:“你先告訴我,為什么跟蹤他?” 陳新月靜靜看著他,目光中波瀾動了一下。秦宇意外地覺得,她的眼神竟然是委屈了,像是受了欺負一樣。 秦宇心里頭就納悶了,一下起了氣,硬著聲音跟她說:“要講道理不?是你把我約出來的吧,是你說要進舞廳的吧,結(jié)果你也不下場玩,連話都不聊兩句,我點了一桌吃的喝的,你轉(zhuǎn)身就跟蹤別人去了,把我當什么了?就像之前那天晚上,你騙我一路把車開到了哈爾濱,一句實話沒有,你耍我玩呢是么?” 陳新月稍微一愣,過了幾秒,眼皮低了下來:“沒有,我……” 秦宇說:“你別跟我說心情不好。我知道你爸半年前殉職了,我知道你媽再婚了,我知道你家里有事。但你不能光耍我啊,一直拿我揉圓捏扁,拿我當出氣筒???” 陳新月一下子抬起頭,表情瞬間靜了下來,看著他說:“你知道還挺多?!?/br> 秦宇也注視著她:“不多,我一點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陳新月說:“你想知道什么,想知道我為什么跟蹤周大千是嗎?” 秦宇說:“啊,為什么啊?” 陳新月說:“你也知道我爸殉職了,是吧,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嗎?” 秦宇說:“我又不是警察?!?/br> 陳新月說:“他被人從后面用榔頭砸了,腦袋碎了,直接就趴到地上了,什么都看不到了,誰干的看不到,連天空也看不到了。他閉上眼之前,看到的只有土地,還有自己淌出來的血,糊得滿臉都是。如果他躺著,死前還可以看到天空呢。那天晚上有流星,新聞都報導了,五百年難遇一次,這新聞你有印象么?” 秦宇沒想到她說這個,憋著的那股勁一下就散了,只覺得嗓子眼發(fā)澀,沖她擺了下手。“你別這樣,算我莽撞了。你要對我實在沒興趣,就算了?!?/br> “周大千就是兇手?!标愋略吕^續(xù)說出來了。 “他?”秦宇一下子愣了,“那讓警察抓人啊?!?/br> 陳新月說:“證據(jù)不夠,警察只抓到了直接兇手,就是拿榔頭的那個人。但整件事肯定是周大千指使的,是他買兇殺的人,我知道我爸死前那段時間,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周大千。” 秦宇說:“那這些都跟警方說了么,你爸肯定有關(guān)系好的警察同事吧,找他們啊?!?/br> 陳新月抬眼看了他一下,顯然他這句話有點白癡,肯定是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都做了,但結(jié)論還是證據(jù)不足啊。但陳新月沒評價什么,輕輕換了聲氣,說:“周大千在外面逃了幾個月,宣稱說是旅游,但明顯就是出去避風頭了,他最近剛剛回城,我看到他進了這個舞廳,所以就跟進來了?!?/br> 秦宇說:“你跟蹤他,為了找證據(jù)?警察都查不到,你自己能調(diào)查出來么?”說完秦宇維持著張嘴的姿勢,想了下才合回去,他自己也感覺到說出的話有點傻,說不到點上,所以顯得冒著傻氣。 陳新月?lián)u了下頭:“我跟著他,只是想觀察一下?!?/br> 秦宇問:“觀察?” “我想看看,一個兇手,憑什么能心安理得地生活下去。”陳新月深深吸了口氣,瞥開眼說,“他的行蹤不好找,我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住哪里,跟蹤丟了,就找不到他了?!?/br> 秦宇說:“他的房子確實很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