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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幼林看著他的人化為一道飛影在樓棟間跳躍,最后沒入一堆堆小山一般的建筑垃圾中。又看見他從胸腔中不斷摸出一些小玩意兒,或者丟或者埋地布置起來,知道他在設(shè)置陷阱,也就不逞強,轉(zhuǎn)身鉆入廢棄大樓的樓梯間躲好。 她調(diào)出坐標系統(tǒng),在視界中找到李辰東的位置,默默看了一會兒。耳朵里響起手機嘟嘟的聲音,摸出手機看,是高朗來電,此時也不方便接電話。她皺眉想了一下,視線自然投到視界中,發(fā)現(xiàn)了那個一直亮起來的綁定標簽,打開,找到信息發(fā)送,傳了一段文字過去。 “高朗,我的手機和李辰東保持通話,沒辦法和你通話?!?/br> 高朗立刻傳信過來,“你把李辰東布置的陷阱完全攝錄下來?!?/br> “哈,你準備干什么?你那邊不是能調(diào)閱坐標系統(tǒng)的數(shù)據(jù)嗎?” “我只能調(diào)閱,不能cao縱?!备呃实穆曇艉茏栽?,道,“這是第一次見識攜帶者之間的正面戰(zhàn)場,對我們非常重要。幼林,你也要認真看,看仔細了,雖然你是輔助系統(tǒng),但以后總有被人惦記的時候。” “知道了?!?/br> 她重新調(diào)回視界,找角度和比例,想要將全景納入。 李辰東的動作很快,她只不過和高朗短短通了幾個短信,他就已經(jīng)完成了陷阱的布置,人隱入了一個建筑垃圾的角落里。她調(diào)回時間線,想要理清楚他布置的方式,因為不懂,只有很詳細地把每一個點位都記錄下來。 突然,她的視界抖動了一下,自動調(diào)正角度和比例,將一部分陷阱的點位標注出來。 “坐標,你肯理我了?”她欣喜地在腦中道。 坐標沉默著,沒說話,只繼續(xù)換角度顯示,如是三四次后,嚴幼林安靜下來,大概了解,這是坐標在向她解說李辰東布置陷阱的方式。她頓了一會兒,道,“李辰東布置了五重陷阱,對不對?” 坐標沒有回答,但視界安靜下來,那一圈代表陷阱點位的光點浮在地圖上。 “你這兩天不理我,我很不安?!眹烙琢种雷约赫f對了,也感覺到坐標對自己的態(tài)度有些軟化,在這種重要的時刻還是維護自己的。她也不管以后會如何,現(xiàn)在暫時把它哄住是正經(jīng),“上次的事情,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沒有聽你的話,我很對不起?!?/br> 坐標還是沒做什么,但整個視界的光亮了幾分,仿佛是在配合它的心情。 “這兩天我也有反思,已經(jīng)深刻地反省過了,也知道自己錯了。我想要找你道歉,但是不知道該怎么辦。”嚴幼林感覺自己此刻像一個哄騙花姑娘的渣男,只要它能原諒她,說什么假話都不在乎了,“要不然,你給我一點點提示好嗎?” 坐標還是沒反應,看來是沒說到點子上。 “你對我要求嚴格,也是為了讓我盡快變強。我現(xiàn)在身體有些暗傷,雖然有司農(nóng)的水果輔助,但身體完全恢復也要很長一段時間。身體鍛煉暫停了,但是進步的思想不能停,就好像剛才你幫助我分析李辰東陷阱一樣,我也必須要開始具備戰(zhàn)斗思想,對不對?” 嚴幼林絞盡腦汁,感覺自己對高朗也沒有這樣盡心過。 她正想著還要不要再rou麻一點,坐標突然出聲了,道,“來了。” 視界里的比例迅速調(diào)換,廢棄的公路路口,一帶煙塵起來,一輛高大的黑色越野車沖入小路。她顧不得和坐標拉感情,手按在耳機上,小聲道,“李辰東,車來了?!?/br> “你藏好?!崩畛綎|的聲音暗啞,“千萬不要出來?!?/br> 趙東升躺在車后座,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身體保持蟄伏的狀態(tài),眼睛默默看著視界里系統(tǒng)顯示的自己身體狀態(tài)。兵王這家伙日常很叨叨,但該辦正事的時候,也不含糊,它將他這幾次完成任務(wù)的積分全調(diào)出來,按照最優(yōu)的配置為他修復身體。血慢慢止住,傷口的痛開始緩解,肌rou也有生長的跡象。 “你真倒霉,系統(tǒng)自動連接的副本就是個坑。如果是好的副本,第一次進去的新手獎勵就有生命藥水,那才是神物——”兵王叨叨地抱怨著,“真是累死老夫了!” “閉嘴,動作快點。你要不想我死,就馬力全開?!壁w東升扭頭看車外,這越野車的后備箱直接在車后座的一個寬敞空間,透過車蓋上的玻璃窗能模糊看到外面的街景。距離東區(qū)已經(jīng)很近了,可以看見流水一般的車來車往,大概是為了防止他呼救,束縛他的光網(wǎng)開始生長,直接將他的嘴巴也給封閉了。這下子,他和系統(tǒng)的交流,只能再腦內(nèi)進行。 前方似乎有堵車,他聽見女人咒罵的聲音,又見車沖出主路上輔路,直接進了一條荒僻的小路。小路兩側(cè)是廢棄的廠房、爛尾樓以及一堆堆小山般的建筑垃圾。這是政府新規(guī)劃的區(qū),正在土地整理的過程中,人員和設(shè)備已經(jīng)遷出,正在等待買地。 趙東升暗暗動了動拳頭,試著去掙脫纏著自己手腕的網(wǎng),那些網(wǎng)不知由何種材質(zhì)構(gòu)成,又軟又韌。 “小子,別搞鬼。”女人的聲音陰陰的,網(wǎng)自然而然的收緊,勒入他的皮rou之中。 趙東升不敢動了,身體隨著車身搖搖晃晃,心里吐槽著這爛路要把人顛暈過去,又想著這一次是真死定了。還沒等他自怨自艾完成,車猛然顛了一下,卡住,再無法前進。 “怎么回事?”女人焦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