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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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青珣剛做完一套八段錦,再加上室內(nèi)燒著的地龍,只是穿著單衣,也出了一身熱汗。 而且葉瑾聲喃喃,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的房子被壓塌,被凍死。 謝青珣沉默了一會兒后,忽然嘆息著道,以往也是如此。 每年的冬天,都會有人凍死在路邊,為此,甚至催生出了一種職業(yè),專門將路旁的尸體帶走,扔進(jìn)亂葬崗,好一些的會埋葬。 閉了閉眼睛,葉瑾聲還想說點兒什么,忽然有仆從頂著風(fēng)雪過來,郎君,宋明府來了。 宋昀?他來做什么? 快請他進(jìn)來!葉瑾聲連忙道。 這么大的雪還在外面行走,大概是真的有急事吧。 . 宋昀進(jìn)門后,先撣去了身上的落雪,把已經(jīng)有些濕的兔毛大氅解開,又喝了一口熱茶之后,宋昀才終于覺得自己緩過來了。 這雪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停。宋昀有些擔(dān)憂地道。 聽宋昀這般說,謝青珣眉梢揚(yáng)起,似乎是猜測到了宋昀的來意。 看上去,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停了。葉瑾聲道,宋先生過來,是不是有事需要我?guī)兔Γ?/br> 瑾聲聰慧。宋昀贊了一聲,片刻后,他嘆息道,我知道瑾聲在扶陽縣的郊外建起了一座瓷窯,只是還未投入使用。 葉瑾聲點頭,之前特意去尋的那位瓷工還沒有到達(dá)。 說到這里,葉瑾聲又憂心忡忡了起來,只是不知道那位瓷工能不能熬過這一場大雪。 宋昀停頓了一下后,道,不知瑾聲可否提前開啟瓷窯? 被宋昀這一提醒,葉瑾聲立刻明白了過來,宋先生的意思是,用瓷窯暫時安置那些無法越冬的人? 是的。宋昀點頭,雪太大了,不少人的房子都被壓塌了。今年比起往年,要冷上許多。 宋昀在扶陽縣里過了不止一個冬天,也是頭一次看到這樣大的雪。 只是,這種極端的情況根本無人能夠預(yù)料,所以,宋昀壓根就沒有提前準(zhǔn)備。 這是我的失職。宋昀愧疚地道,只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是盡力讓這一場暴雪的影響降到最低。 可以。葉瑾聲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下來。 不等宋昀開口,一旁的謝青珣已經(jīng)及時補(bǔ)充道,但不能免費讓他們?nèi)プ ?/br> 宋昀立刻道,這是自然。 謝青珣微微點頭,事發(fā)突然,可以盡快把人遷進(jìn)去,也不需要他們出錢,等到溫度稍微回暖,春耕之前,讓他們來瓷窯做工,住了幾天,就做幾天的工,用作抵償。 我想,謝青珣淡淡道,只是事后做幾天工,卻能換回他們的一條命,對他們而言,也不算是虧本。 宋昀道,我原本是想由縣府出面,租下瑾聲的那座瓷窯,讓他們暫住。但是現(xiàn)在看來,還是玄玠的這個法子更好一些。 要知道,雖然大部分百姓都是淳樸的,但是總有那么一些喜歡貪小便宜的,最喜歡蹬鼻子上臉。 . 將事情談妥之后,宋昀便派出了差役,開始去扶陽縣附近的村落中,將那些房屋倒塌的人都接入葉瑾聲的那一座瓷窯里。 葉瑾聲思考過后,也帶著葉宅里一些身體比較健壯的仆從,一并加入了其中。 至于謝青珣,葉瑾聲特意把兩個小家伙兒拎了出來,讓他們看著自家舅舅,不能隨便出門。 謝青珣: 瑾聲。謝青珣認(rèn)真地和葉瑾聲講道理,我不是那種弱不禁風(fēng)的人。 可是,葉瑾聲抬起頭,同樣認(rèn)真地看著謝青珣,你出門的話,我會很擔(dān)心。 謝青珣: 最終,還是謝青珣敗下了陣來。 葉瑾聲平日里雖然很好說話,但是在某些事情上,他簡直犟得很一頭牛一樣,誰都沒法強(qiáng)摁頭。 想到這里,謝青珣忽然又覺得自己有幾分幸運(yùn)。 試想,若是葉瑾聲確實對自己無意,自己腦海中曾經(jīng)翻涌的那些惡劣念頭,真的能夠讓葉瑾聲屈服嗎? 搖了搖頭,謝青珣把這個假設(shè)直接扔出了腦海,這種壓根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自己何必在此糾結(jié)? . 雖然被禁足了,但是謝青珣也并未閑著。 宋昀與葉瑾聲出門辦事,他便去縣府,處理宋昀扔過來的一堆公務(wù)。 . 幸運(yùn)的是,雖然沒有料到會有這樣一場大雪,但是葉瑾聲還是準(zhǔn)備了足夠的煤炭,此時正好用上。 而更幸運(yùn)的是,葉瑾聲帶著人把房屋倒塌的百姓帶去自己的瓷窯的時候,恰好遇到了錢大河。 李茍已經(jīng)來了?葉瑾聲萬萬沒想到,這一次出門居然還有這樣大的一個驚喜。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李茍也是滿臉震驚。 他原本還想著請錢大河代為引見,卻沒想到,葉瑾聲居然冒著大雪趕過來接他了。 這這讓他如何擔(dān)得起? 錢大河說得著急,只說了葉瑾聲過來找他,并未說明葉瑾聲過來的目的,所以,李茍便誤會了。 . 見到李茍之后,葉瑾聲忽然發(fā)現(xiàn),李茍和自己猜測里的模樣完全不同。 原本葉瑾聲以為李茍應(yīng)該是一個面色發(fā)紅的漢子,因為經(jīng)常在瓷窯里干活兒,臉上也會被瓷窯內(nèi)的高溫烤得發(fā)紅。 然而,真正看到人之后,葉瑾聲居然從李茍的身上看到了一份讀書人的氣質(zhì)。 這可不怎么常見。 這位便是李郎君吧?葉瑾聲溫和地道,之前曾經(jīng)聽九樂提過,如今一見,李郎君果然光彩照人。 李茍似乎是從未想過,葉瑾聲居然是一個尚未及冠的年輕人,眸子里閃過了一抹驚訝,但很快,他就鎮(zhèn)定了下來,拱手行禮,李茍,見過葉郎君。 李郎君不必這么客氣。葉瑾聲笑瞇瞇地道,我原本派了人去接李郎君,不過,或許是路上和李郎君錯開了,沒能碰到一起。 還派人去接自己了? 李茍心里頓時覺得暖洋洋的,再加上之前錢大河話沒說清楚造成的誤會,李茍對葉瑾聲的印象又拔高了一籌。 若是印象可以打分的話,滿分一百分,李茍會給現(xiàn)在的葉瑾聲打九十分。 . 既然見到了李茍,葉瑾聲便直接邀請他去瓷窯中主持大局。 瓷窯里接收了不少家中房屋被大雪壓塌的百姓。葉瑾聲解釋道,原本是想著,等冬天過后,讓他們在瓷窯中做工,以作交換。 只是如今李郎君既然來了,我想,這事兒就可以提前了。 李茍明白葉瑾聲的意思,他是想現(xiàn)在就燒窯。 可以。李茍直接答應(yīng)了下來,只是在正式開始燒之前,我需要看一看那瓷窯。 以確保里面沒有出現(xiàn)差錯。 除此之外,李茍隱晦地提醒了葉瑾聲一句,窯火一旦燃起,就要盡量讓它一直燃燒下去,不知葉郎君準(zhǔn)備的煤石可夠? 這葉瑾聲原本想說一定管夠的來著,但轉(zhuǎn)念一想,他又沒有燒過瓷器,壓根不知道這瓷窯的煤炭消耗量是多少,便道,我之前有做過準(zhǔn)備,但我也不知道夠不夠。不如李郎君親自去看一看? 聽到這里,李茍心里了然,應(yīng)該是不夠的。 不過,他畢竟沒有親眼看到,所以說話的時候,略微保留了一下。 . 直到李茍站在了瓷窯不遠(yuǎn)處存放煤石的地方。 這些夠了嗎?葉瑾聲指著已經(jīng)堆成了一座小山的煤炭,扭頭問道。 李茍: 待腦海中的眩暈過去之后,他冷靜地開口,應(yīng)該是夠了。 那就好。葉瑾聲長舒了一口氣,然后拍了拍李茍的肩膀,李郎君,這瓷窯我就交給你了。 我已經(jīng)和宋明府說清楚了,也告訴了這些來瓷窯里避難的人,需要在這兒做活兒才能留下來,但是包一日三餐。李郎君可以任意調(diào)遣。 . 李茍看著葉瑾聲的背影,只覺得心情十分復(fù)雜。 他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了? 就這么放心自己? 但是不得不說,葉瑾聲給予的這份信任,讓李茍心里那座由時間壘砌起來的高墻正在緩緩裂開。 茍,定不負(fù)所托。 . 事實證明,葉瑾聲給予李茍的信任是正確的。 幾天過去,李茍已經(jīng)把瓷窯安排得井井有條。 前來避難的百姓中,也有不少心思活泛的,已經(jīng)跟在李茍的身后,師傅長,師傅短地叫了起來。 他們都是普普通通種地的農(nóng)人,他們會的只有祖?zhèn)鞯姆N地本事。 農(nóng)閑的時候便去別處找一些其他的活兒來干,填補(bǔ)家用。 如今扶陽縣的郊外開起了一座瓷窯,他們又有幸在這個瓷窯里干活兒,當(dāng)然是趁著機(jī)會,看看能不能從李茍的那里學(xué)來一手了! 對于這些人的想法,李茍自然是看得明白。但是他并不在意就是了。 燒制瓷器可不是什么一學(xué)就會的本事,單說用陶泥捏成一個最普通的罐子的模樣,就能直接刷下去一批人。 除了天賦之外,制作瓷胚還需要天長日久的練習(xí)。 而這些,這些人都不具備。 看著在那些漢子手里出現(xiàn)的奇形怪狀的瓷胚,李茍的拳頭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 . 好在,葉瑾聲的到來,挽救了李茍。 李郎君。葉瑾聲將一份圖紙遞給了李茍,這種茶具,能做嗎? 李茍拿起來看了一眼,點頭道,能做。 葉瑾聲的眸子立刻亮了起來,他連忙問道,李郎君可識字? 年幼的時候,有幸學(xué)過幾個字。李茍謙虛地道。 話一說完,他就又被葉瑾聲塞了一摞紙。 李茍看到那一摞紙,連動都不敢動。 這么一摞紙,大概就值自己辛苦一年的所有收入了。 但看葉瑾聲的態(tài)度,好像稀松平常。 李茍沉默著接過紙張,一一翻看了起來。 只看了前面一點兒,李茍就驚得站了起來,葉郎君,您您這是從哪兒知道的? 紫砂陶壺? 李茍從未見過,也不曾聽過這種陶器。 他雖然是瓷工,但是在某種程度上,做瓷器和做陶器的流程是有些相似的,但是總體而言,燒制陶器所需要的溫度可比瓷器低多了。 但是葉瑾聲給他的這幾張紙上,卻清晰地寫明了,燒制這種紫砂陶壺的時候,需要使用和瓷器差不多的溫度。 這 那到時候燒制出來的,還是陶器嗎? 李茍覺得十分懷疑。 葉瑾聲其實也不敢肯定這就是紫砂泥,但不管是不是,只要按照從低到高的溫度,一次一次實驗過來,不就能知道了嗎? . 李茍雖然心里有疑慮,但是這事兒是葉瑾聲親自吩咐的,他當(dāng)然要盡力去做。 控制瓷窯里的溫度是一個技術(shù)活兒,而判斷瓷窯里的溫度,同樣考驗一個瓷工的經(jīng)驗。 瓷口中,那黃色的火焰映照在李茍的臉上。 一旁其他的人按照李茍的吩咐,將瓷胚推進(jìn)了瓷窯里。 . 扶陽縣 回到葉宅后,還不等他說話,葉瑾聲忽然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謝青珣頓時臉色驟變。 作者有話要說:嘖,這就叫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第64章 葉瑾聲揉了揉鼻子, 道,可能是著涼了,我 不等他說完, 謝青珣已經(jīng)握住他的手腕, 把人拉進(jìn)了房間里。 又吩咐了仆從去請徐大夫后, 他這才看向了葉瑾聲, 神色嚴(yán)肅,這就是你說的讓我放心? 葉瑾聲坐在床邊, 乖巧地看著謝青珣,我錯了。 謝青珣啞然。 他倒是沒料到葉瑾聲居然能認(rèn)錯認(rèn)得如此爽快。 當(dāng)然, 謝青珣肯定是沒有聽過一句話的,叫做虛心認(rèn)錯, 下回還敢。 . 徐大夫這段時間也沒閑著,帶著醫(yī)館里的人忙里忙外的診治病人,那仆從去了醫(yī)館后撲了個空,尋人無果后,只能盡快趕回來,想讓謝青珣拿主意。 回到葉宅的時候, 恰好遇上了阿滿。 見那仆從神色焦急,阿滿開口問道, 發(fā)生什么事了? 那仆從停下腳步,恭敬地道,葉郎君似乎是感染了風(fēng)寒, 徐大夫也不在醫(yī)館里,坐堂的大夫也脫不開身。 小舅舅生病了?阿滿和阿融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眸子里看到了同樣的擔(dān)心。 對于這兩個小家伙兒而言,生病絕對能列入最害怕發(fā)生的事情的第一位。 從他們的父親、母親、祖母, 再到謝青珣,都曾經(jīng)纏綿病榻。 彼時,才三歲左右的小家伙兒們并不能明白生病和死亡的含義。 等到他們再長了幾歲,才漸漸明白了生病與死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偏偏在遇到葉瑾聲之前,謝青珣也是纏綿病榻許久,兩個小家伙兒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都沉浸在可能會失去最后一位親人的恐懼里。 小舅舅怎么會生???阿滿立刻追問道。 這仆 阿滿心里著急,甚至連那仆從的話都沒有聽完,就急急忙忙地跑了過去。 阿融緊隨其后。 . 啪!阿滿猛地推開門,小舅舅! 屋子里的兩個人迅速分開。 葉瑾聲捂著自己的嘴,一連串的咳嗽聲控制不住地傳了出來。 阿滿。謝青珣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了起來,聲音里帶著些責(zé)備,你怎么來了? 還有我。說完,阿融也走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