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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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擔心褚春申太悶sao,怕項目經(jīng)理跟他相處尷尬的卻雙,火急火燎換鞋回來,見到了驚掉下巴的一幕。十分鐘前還互不認識的兩人,已經(jīng)談笑風生互相抽煙點火了。 卻雙走過去,有意瞪了一眼褚春申,忍不住腹誹:這貨還有兩幅面孔? 項目經(jīng)理不明所以,還樂呵呵地說個不停:“妹子,小褚這人能處,他沒架子又關心你,這么好的小伙子打著燈籠也難找啊。” 卻雙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也不好追問太多,只裝作無事地領著倆人四處轉(zhuǎn)悠。 等下午離開工地,上了車她才盯著褚春申問:“跟人打聽我了是吧?” 見褚春申面不改色地點頭,她有些好笑,“你直接問我不就行了,還費勁吧啦地搞特務偵查,業(yè)務能力沒處顯擺了是吧!” “我問你,你會告訴我?”他側(cè)頭,灼灼目光里充滿了探詢。 卻雙靠過去,紅唇附在男人耳邊:“你又沒問過,怎么知道會不會?”低沉悅耳的聲音,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清,熱氣混著低低的笑語鉆入耳膜,渾似挑逗。褚春申心跳驀地漏了半拍,喉頭一動剛想說什么,哪知卻雙趁其不備往他脖子里吹了口氣,果不其然,他耳根子刷一下就紅了。 意識到自己被調(diào)戲了,褚春申沒好氣地要捉她,卻雙靈敏地躲去座位角落,得意笑著。礙于前面還有出租司機,他也不好放肆,干咳一聲坐正身子。 卻雙又頑劣地湊過來,笑吟吟問:“生氣啦?” 他二話不說鉗住她腕子,兩只手糾纏一陣緊緊相扣。 褚春申面上還是八風不動,身體挨卻雙更近些,偏頭問:“那哥們兒說,當時在河北受理你們上訪的,是個已經(jīng)外逃的貪官,當?shù)毓賵鑫医佑|過,走關系都不一定能上訪成功,何況別的。我挺好奇,你那時候怎么辦到的?” 等下了車,她才實話實說:“我給那人寄了點兒東西,他慫了,所以只能硬著頭皮接待我們?!?/br> “什么東西?” “他在澳門賭博的照片?!辈恢缓颖蹦谴危匣卮蚰先A區(qū)的官司,外面都傳當時紀委主任上高中的兒子收到的是《黃岡密卷》,只有他跟那主任一家清楚,密卷里包著的,是對方在賭輸手舉欠條的高清無碼合影留念。 褚春申顯然是震驚的:“你……就不怕他報復你?” “報復?呵……”卻雙像聽到了笑話一般,“我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 “為什么?” 她一邊跟著他走,一邊饒有興致地解釋:“澳門賭場是禁止拍照的,貴賓廳的保密措施比大堂嚴得多,能在賭客們毫無察覺情況下拍照錄像的,只能是內(nèi)部人。貪官們看到自己賭博的照片,基本就能料到我跟賭場的關系,敢動我除非嫌自個兒死的慢。再說我的要求又不過分,誰不給我把事兒辦了,我就辦了誰!” “不對啊,我聽說澳門賭場一直強調(diào)保護客人隱私權(quán),你那些熟人這么輕易就把把柄給你了,這也太不講江湖道義了吧?” “傻瓜?!眳s雙頓住腳,看左右無人,故作神秘地對他說,“江湖道義是對江湖人講的,貪官們算江湖人嗎?他們非但不是江湖人,在賭場眼里連人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案板上的rou,等著被宰的。本姑娘當年好歹也是國家隊啊,我都親自開口了,難道還不如幾個貪官面子大?” 褚春申忍不住吐槽:“我看你再多搞幾次,澳門賭場在貪官隊伍里的口碑就徹底沒了,往后你那些老搭檔全得喝西北風去?!?/br> “那你可想錯了。”卻雙泛涼的手,鉆進男人衣服里取暖,“你以為貪官跟賭場之間,只是一般意義上賭客和莊家的關系?” “難道還有別的?” “一看你就沒有當貪官的天賦。他們想方設法去澳門賭博,除了追求刺激,更多是想給自己找好后路。作為澳門支柱產(chǎn)業(yè)的博彩行當早就江河日下,估計不用等一國兩制的年限到期,大批賭場就經(jīng)營不下去了。為了往口袋里裝更多的錢,現(xiàn)在賭博只是個幌子,很多迭碼仔真正主營的業(yè)務,是作為內(nèi)地貪官的代理人,幫助他們進行資產(chǎn)轉(zhuǎn)移、洗錢、外逃等一條龍服務,貪官們只有在賭桌上交夠了“見面費”,才能真正取得迭碼仔的信任,進而開展后面的合作?!?/br> “那你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摁著貪官一頓威逼,人兩方面合作還不黃了?” 她眸光深邃:“有些游戲一旦開始了,就再也停不下來。我的強勢加入,只會讓他們合作進度加速,而不是停滯?!?/br> 從貪官們走進賭場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喪失了全部主動權(quán)。合作方式以及運作費用,全部由賭場放到臺前的迭碼仔說了算,那些毫無底線暴戾乖張的混混,縱然西裝革履加身,也不會抹去骨子里的卑劣,他們怎么會跟貪官講原則呢?只要手握罪證,那么威脅恐嚇、勒索詐財只是常規(guī)手段,貪官們除了束手就擒之外,毫無良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