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向內(nèi)探尋的思考時間(劇情章;貴公子CP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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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安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小時候他也曾纏著mama,問爸爸是個怎么樣的人,可除了“你爸爸在你出生前就去世了”之外,就連mama也給不出自己更多回答,她甚至說過一些彼時自己根本聽不懂的話,比如“我不知道你爸爸是什么樣的人,我根本沒有見過他,我知道的只有他的名字”。那時候駱安睜大了眼睛,覺得不可思議:“可你不是我mama嗎,為什么你會沒見過爸爸?”他記得那時mama笑了,說:“安安太小了,這個問題等長大一點再說吧?!?/br> 那時候他還跟著mama的姓,直到九歲時被駱修遠收養(yǎng),才改名成了駱安。 后來他接觸了一些生物學知識,隱隱意識到按照mama的說法,自己很可能是在人工授精技術下誕生的孩子。再加上幼年生活貧苦,駱安拼拼湊湊,大致猜測出自己的身世:年輕時的mama可能是為了還債,和自己的親生父親達成了某種交易,通過人工授精技術為他生一個孩子。但在自己尚未呱呱墜地時,父親就意外身亡了,于是交易自然沒有達成,失去了買主的mama不得不獨自拉扯著自己長大。 這個猜測不怎么上的了臺面,所以他也沒有對別人說起過。被收養(yǎng)以后,他也沒指望過駱修遠會知道關于他父母的事,他倒是曾經(jīng)抱著試一試的心情讓南宮平幫他查過“齊裴舒”這個名字,但沒有得到什么結果。如果mama說的都是真的,那么齊裴舒在十八年前就死了,要查十八年前的事,那的確與大海撈針無異。 再后來他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是從未見過面的父親,實在沒有什么感情基礎,而駱安也完全不是會執(zhí)著于自己的身世的那種類型。他以為自己的身世并不重要,至少對他人生的影響遠不及自己被駱修遠收養(yǎng)。然而如今看來,他的身世很重要,因為駱修遠之所以收養(yǎng)他,很可能——不,顯然是因為他有一個令人念念不忘的親生父親。 “齊裴舒,到底是誰?”駱安轉(zhuǎn)過身,在黑暗中貼近了駱修遠。駱修遠依舊沒有醒來,只是把他抱得更緊了一點。 “你是因為他才喜歡我的嗎?”駱安輕聲問。 依舊沒有回答。 于是駱安努力讓他松了手臂,翻過身仰面朝天,眼神迷茫地看著天花板。那一瞬間很多事情從他腦中閃過,他腦中很亂,一時間抓不住自己的思緒。但有一點從始至終都很明確——他不開心,但并沒有感到難過。 為什么呢?駱安想。駱修遠喜歡的人不是他,或者說,他只是把他當做父親的代替品來喜歡。但是他并不覺得難過。如果一定要確切地形容自己此刻的情緒,那可能是失望,不甘,或者——覺得無趣。 他用了將近兩年的時間來準備,并且本打算付出更多的時間,想要在未來的某個時刻,讓駱修遠喜歡上他。但這些都是徒勞無功的,因為駱修遠注定會被他誘惑,與他努力與否沒有一絲一毫關系。就好像他認真準備后上球場比賽,獲勝卻不是因為自己的實力,而是他的對手從一開始就打算給他放水。這實在一點意思也沒有。 這比賽還沒有重來的機會,因為駱修遠不可能重新活一次,不遇到齊裴舒、直接遇到駱安地活一次,讓他試驗一下如果沒有齊裴舒,他還會不會喜歡上自己。 也同樣是在這個時刻,駱安終于清楚地意識到他也并不怎么喜歡駱修遠,因為他好像真的一點都不難過。但他為什么會不喜歡駱修遠,為什么明明不喜歡,卻還整夜整夜地做夢,想要被他強jian,和他上床,想要徹底征服他。駱安暫時還想不明白。 他應該聽陸樺的話的。駱安想。他真的不夠了解自己。 * 駱安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時候睡著的,醒來時天光大亮,駱修遠已經(jīng)不在身旁。他伸了個懶腰坐起身來,正好駱修遠開門進來,手里端著早餐。 “睡夠了?”駱修遠把早餐放 駱修遠看駱安沒有再說話,終于從工作里抬起頭來,正看到駱安吃著腸粉,咀嚼時兩頰微微鼓動,雙唇緊閉,唇色濕紅,無端想起了昨天他在床上索吻的模樣,眸色頓時沉了幾分。他很想立刻過去親吻駱安,但他忍住了。畢竟他昨天才把駱安按在床上斷斷續(xù)續(xù)做了七八個小時,這時候再做出什么親昵的舉動來不免顯得索求無度。他和駱安剛剛有了一點甜蜜的征兆,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嚇到他。 駱修遠坐在小茶幾另一側的沙發(fā)上,手里正拿著商務平板看郵件,隨口答:“嗯,人還在。你不是最喜歡吃她做的菜?” 駱安猶豫了一下,還沒等他想到要做什么,書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意識到自己前一天沒有把手機拿出來充電,算下來起碼得有十八個小時沒看手機,頓時什么其他的念頭都沒了,起身忙把包里的手機解救出來,打開一看,電量8%,來電話的是南宮平。 于是他很耐心地等駱安吃完了早餐,不經(jīng)意似的問他今天想要做什么。他在一周前就已經(jīng)把這兩天的日程空出來,無論駱安想要做什么他都可以陪。 駱安眨了眨眼,感覺有點不真實,下床趿了拖鞋,走到盥洗室里用冷水撲了撲臉才徹底清醒過來。是了,他和駱修遠的關系不一樣了,所以以前在家里那些規(guī)矩都不用講,他可以賴床到中午,也可以在床上吃早餐,駱修遠都不會再管了。雖然這些都沒什么大不了,但駱安還是有點高興,并決定把昨天夜里的事暫時放在心里不說——好牌總要留到關鍵的時候打,而現(xiàn)在駱修遠這么寵他,看起來似乎沒什么煞風景的必要。 洗漱完畢,駱安睡袍也不換,直接坐到床邊小沙發(fā)去吃早餐。餐盤里是廣式早餐,幾個菜式都是駱安平日里最喜歡的,駱安夾起一個蟹子燒麥嘗了,問:“你把張姨請來啦?” 駱安揉揉眼“哦”了一聲,揉揉眼翻開了被子,忽而怪道:“你為什么把早餐端進來了?” 他一邊接了電話,一邊從包里摸出充電寶接上,只聽電話那邊南宮平說:“江秋安救出來了,中午約了吃飯,要不要出來見見?” 駱修遠神情之中有一點冷色一閃而過,很快恢復正常,說:“陽陽也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br> 駱安又夾了一塊腸粉送進嘴里,心想陽陽不是小孩子這件事,我肯定知道得比你早。 “怕你犯懶賴床?!瘪樞捱h笑了一下。 * 于是駱安沒能吃上張姨做的午餐,而是被駱修遠開車送回了市中心。他知道駱修遠惜時如金,這一周為了陪他一定推掉了不少工作,不過江秋安得救的消息實在讓他興奮極了,于是在補償給駱修遠一個安慰性質(zhì)的吻以后,他就愉快地和駱修遠告了別。 駱安嘴里塞著燒麥,含混答道:“那陽陽要餓肚子了?!?/br> 時間尚早,還不到正午,但包廂的圓桌上已經(jīng)上滿了菜。駱安吃完早餐不久當然沒胃口,不過他的重點也不是這個。他和所有人打了招呼,然后大大方方地和場上唯一不認識的江秋安介紹自己,走到他旁邊要和他握手。江秋安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站起身來回禮。駱安仔細看了他的臉,本人比照片更好看,可惜臉色有些憔悴,顯然在所謂的康復中心受了不少苦。桌旁邊韓哲彥起哄說這握手得合影,駱安就大大方方轉(zhuǎn)過身去讓人拍,還對著鏡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鏡頭感滿分。這個燦爛笑容最后被一句“果然還是媳婦兒漂亮,就是身高差點”打敗,駱安作勢要打人,韓哲彥就滿屋子亂竄,其他人笑呵呵地在一旁看著,誰經(jīng)過旁邊就給誰使絆子。最后韓哲彥逃到江秋安邊上尋求庇護,駱安當即來了一句“秋安,替我收拾他!”,江秋安一時沒反應過來,沒攔住韓哲彥,反而不小心絆了一下駱安,于是這個小插曲以駱安摔進韓哲彥懷里并被偷了個吻結束,引起一片噓聲。鬧劇結束,一 到一旁,“起得來就去洗漱?!?/br> 直有點緊張的江秋安終于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眾人目的達到,也終于放下一口氣。 寧天路站起身來拉著江秋安的手,舉起雪碧杯子發(fā)表了一番感謝各位兄弟的言論,拉著大家碰了個杯。然后桌上就開始討論現(xiàn)實問題,譬如江秋安人住在哪,今后怎么辦,怎樣盡快恢復上學等等。江秋安剛出虎xue,明顯還有一點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只說現(xiàn)在住在寧天路租的房子里,實名的信息一點不敢暴露,今后怎么辦也沒想好,反正一定不回家。飯桌上氣氛又嚴肅了一點,駱安聽出江秋安家里挺封建的,想想也是,會把兒子送去同性戀矯正中心的家長能開明到哪里去呢,這問題不解決,回家肯定是不合適。 寧天路握著江秋安的手安慰,又說眼下最要緊的是把這兩年時間過過去,讓江秋安順利上大學,上了大學就能遠遠離家,以后什么事都好辦。他手指捏緊了高腳杯,恨恨說可惜這一次自己家里什么關系都用不上,就連救人都全靠南宮平和韓哲彥找關系動的手。江秋安把手放到他手上,雖然沒說什么,卻明顯是反過來在安慰他了。在場的人都看過這兩人過去的狗血故事,幾個人交換了眼神,全都心領神會,看來這一次貴公子是真的修成正果了。 越元洲想了一下,說上學的事自己家里倒可能有辦法,說不定能讓江秋安轉(zhuǎn)學到東明來。駱安眉毛一動,他知道越元洲有個伯伯是教育局的,但要走這層關系難免要經(jīng)過他爸,越元洲和他爸又一向不怎么對付,這回免不了要低頭,于是忍不住用探尋的目光看他。越元洲回了他一個爽朗的眼神,很有學雷鋒做好事的大義凜然范兒,駱安笑了一下,也不問他。寧天路大喜過望,又起身和越元洲碰了個杯,說不管成與不成都銘記在心。江秋安顯然很窘迫,不好意思地表示自己給大家添麻煩了。南宮平用手一指駱安,說你謝他一個就行,畢竟這里誰也不忍心你這么個安皇陛下再版似的小美人受苦受難。話題走到這大家又起哄了一番,不知怎么地就談起最初還以為寧天路會因為駱安這張臉移情別戀云云。寧天路發(fā)現(xiàn)自己對老婆的一片忠心遭到質(zhì)疑,立刻站起來表示反對:“哎哎哎差不多得了啊,哥們兒我好歹也是有點內(nèi)涵的,怎么可能因為臉長得像就移情別戀!”說著就要罰人喝酒。駱安故意跟他對著干,裝出不服氣的樣子來說自己這張臉怎么就不值得移情別戀,非要寧天路自罰三杯,心里卻不知怎么地把他之前的話回味了一遍,腦子里突然想到駱修遠。 論內(nèi)涵,和自己上過床的這些人里恐怕也沒哪個比得上駱修遠,可駱修遠會喜歡他,總不能只因為他是齊裴舒的兒子,多半還是因為長得像。 ……也不知道到底長得有多像。 眾人起哄了一陣,寧天路又碰了一圈,說各位幫忙拯救老婆的大恩大德來日必有重謝,大家就開玩笑說茍富貴勿相忘什么的。一頓飯吃下來,江秋安的狀態(tài)明顯放松了不少,于是眾人又提議去玩桌游,混在一起整整消磨了一下午,又一起吃完晚飯才散。出來的時候一行人都問駱安今晚如何過夜,駱安把手一攤,表示能玩上一下午加一起吃晚飯已經(jīng)是他努力爭取的結果了,這一晚他沒有人身自由。 果然,一出酒店,駱修遠的車就停在那。 “行吧,皇后娘娘來了?!蹦蠈m平拍了拍駱安后背,“祝陛下——歡度春宵?” 想到前一晚還被折騰得夠嗆,駱安沒好氣地打回去:“去你的,哪來的皇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