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真的沒有棄養(yǎng)靈寵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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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怕地不怕的千秋祖師終于認慫了,輕咳一聲:“我方才是在說笑的?!?/br> 裴千越:“哦,是么?” 二人身旁,小白貓往旁邊挪了半步,眼看就想溜走。 立于屋前的青年輕輕打了個響指,小白貓“嗷嗚”一聲,腿一軟,竟從屋脊邊緣滾落下去,正好落到蕭過懷里。 裴千越也摟著風辭徐徐落地。 風辭看了眼在蕭過懷里簌簌抖動的小白貓,心有不忍:“蕭谷主,我們剛才——” 摟在他腰間的手輕輕一掐。 風辭話音一頓,裴千越在他耳邊低聲道:“主人還有心思管別人?” 風辭:“……” 蕭過的態(tài)度倒是很平和。 他輕柔地撫摸著小貓的皮毛,小白貓已經(jīng)徹底蔫下來,被他摸一下就顫一下:“我家小九說話口無遮攔慣了,圣尊和裴城主切莫往心里去。” ……也不知道是誰在往心里去。 風辭果斷轉(zhuǎn)移話題:“你們怎么會在這里,已經(jīng)忙完了嗎?” 今日是六門共同商議仙盟考核的流程,除了貍九這個常年偷懶的紫竹塢塢主,其他六門首座和派內(nèi)核心長老都參與了其中。 “沒呢?!笔掃^一聳肩,“還不是您家這位……”話說到一半,視線觸及到裴千越冷若冰霜的臉,又改了口,“是裴城主精益求精,要求甚高。大家伙兒提了許多方案,挑了許多秘境,裴城主都不滿意,只能改日再議了?!?/br> 這倒是不奇怪。 仙盟考核算得上仙盟中至關(guān)重要的大事之一,自然該準備妥當。何況裴千越和風辭清楚,此次考核還有天道介入,馬虎不得。 否則,仙盟也不會提前三個月便開始籌備這些。 “對了,在下與裴城主前來,是為了告知圣尊另一件事?!笔掃^道,“您需要的寒潭已經(jīng)準備妥當,在下這便帶您過去?!?/br> 蕭過準備的寒潭,是以數(shù)百種草藥蠱蟲煉制而成,浸泡其中,能短時間提升修行,并強化自身筋骨。 這種法子,在千年之前,一度被中原視為禁術(shù)。 當年,巫醫(yī)谷還名叫巫醫(yī)教時,教眾們便以毒蠱剝奪活人意識,將人浸泡在湯藥之中,煉制成刀槍不入的怪物,為己所用。 這秘術(shù)被禁許久,還是蕭過繼承巫醫(yī)谷谷主之位后,方才從一個卷宗中讀到,并偷偷加以改良。 此番風辭也算是歪打正著,正好能用得上。 但這畢竟是禁術(shù),蕭過不敢大張旗鼓在谷中使用。好在嶺南地區(qū)地勢極為險峻,山嶺之間山谷洞xue數(shù)不勝數(shù)。 蕭過準備的冷泉,就在與巫醫(yī)谷有一段距離的一處洞xue之中。 這山洞乃是個天然形成的溶洞,外部極其隱蔽,內(nèi)里另有洞天。走到山洞的最深處,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寒潭。寒潭的潭水如今已被換做了藥湯,無色無味,從外表看來與普通潭水并無不同。 風辭蹲在潭水邊,伸手浸入寒潭,能感覺出那水中蘊含的滾滾靈氣。 “辛苦了?!憋L辭道。 “能幫到千秋圣尊,是在下之幸?!笔掃^低聲笑笑,又道,“不過在下也只能幫到這里?!?/br> 這潭水能強化筋骨rou身,但仍需要修行煉化,才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用。 論起修行,這世上有誰能比得上千秋祖師? “我明白?!憋L辭點點頭,“明日開始我會在此處閉關(guān),希望三個月之后,能不負蕭谷主今日的辛勞?!?/br> 他說完這話,偏頭看了看裴千越。 從風辭回來到現(xiàn)在,除了陷入困境時,他和裴千越幾乎沒有分開過。 這人連睡覺都要將他死死摟在懷里,確認他睡著才肯安心入睡,如今忽然要分開三個月,風辭的確是有些擔心的。 但裴千越并無任何反應,聽了風辭這話,甚至就連神情都沒有變一下。 風辭收回目光,沒說什么。 蕭過的視線在二人身上飛快一轉(zhuǎn),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抱著貓轉(zhuǎn)身往山洞外走:“那在下就回去教訓家中這不懂事的小貓了,回見。” 他朝二人擺了擺手,身影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見人走了,風辭才道:“小黑,我……” 裴千越牽起他的手,搖了搖頭:“回去再說。” 這一回,回的不只是巫醫(yī)谷。 識海深處,是個風和日麗的晴朗天氣。 蔚藍的湖水在陽光照射下波光粼粼,湖岸旁兩具身影交疊,動作間,激得水流嘩啦作響。 “你輕……輕點……” 在水中又是另一番體驗。身體在水中無處可依,水流沒過胸膛時,甚至會給人一種幾近窒息的錯覺。 風辭大口喘著氣,水珠順著側(cè)臉滑落下來。 裴千越今日全程沉默得反常,不僅完全不聽風辭的話,動作還又急又狠,仿佛是在無聲地發(fā)泄著什么。 沒了外人之后,這家伙終于顯露出了他的真實情緒。 根本不像表現(xiàn)出那樣淡然。 風辭知道他為何如此,勉強伸出手,輕輕拭去裴千越臉上的水珠:“好……好了,我只是……我只是去閉關(guān)一段時間,又不是要走,你唔——” 裴千越一口咬在風辭的頸側(cè)。 風辭腦中空白一瞬,好一陣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呼吸。 裴千越依舊沒有松開他,風辭不確定自己脖子是不是又被這混賬東西咬破了,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是酸疼難耐,沒一塊好rou。 許久,風辭稍稍平復了些,才道:“松口,你是狗嗎?” 裴千越放開了他。 唇邊還染著點點殷紅。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將那點殘留的血珠吞了進去。 風辭:“……” 每次做這檔子事總要見點血,做到這般激烈的程度,恐怕他倆也是獨一份了。 “我總有一天要被你弄死在床上?!憋L辭抬手往脖頸間一抹,那小片皮膚頓時煥然一新。 “不會?!迸崆г浇K于說出了今晚第一句話。 他抬手抓起風辭一縷發(fā)絲,拂到耳后:“舍不得主人死?!?/br> “那你就對我溫柔一點。”風辭沒好氣道。 裴千越不答。 他維持原本的姿勢抱了風辭一會兒,腦袋枕在風辭肩頭。 他分明什么話也沒說,但風辭偏偏覺得他此時的模樣委屈極了,就像一只被雨淋得濕漉漉的小狗。 “小狗?!憋L辭真這么喊了,“生氣啦?” “……叫我什么?”裴千越的動作伴著水聲響起,風辭呼吸又是一滯。 他方才只是中場休息,并沒有退出來。風辭被這一下弄得手腳都軟了,幾乎攀不住對方肩膀,但還在嘴硬:“你不是小狗是什么,黏人,小氣,還愛咬人……” 裴千越完全不明白他的邏輯何在:“這幾條怎么是小狗了?” 風辭:“我說是就是?!?/br> 裴千越低笑一聲,似乎被他的無理取鬧逗笑了。 見他終于不再板著臉,風辭才放心下來。他抬手在裴千越側(cè)臉戳了一下,溫聲哄道:“我只是去閉關(guān),三個月而已,很快就能再見到了。我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不告而別,你別擔心?!?/br> 裴千越微低下頭,水珠從他下巴發(fā)梢滴落,俊美非常:“我知道?!?/br> “……不只是因為這個。” 風辭問:“還有什么?” 他想了想,忙道:“不會是剛才和貍九說的那些吧?我那真的只是說笑!我就是覺得他挺好玩的,逗他玩玩,我有一個你都吃不消了,哪有精力一天一個……呸,有精力也不會!” 裴千越又忍不住笑起來。 他笑得肩膀微微發(fā)顫,好半晌才停下來:“知道了?!?/br> 沒等風辭再說什么,裴千越退了出來,扶在風辭腰間的手臂滑下去,摟在風辭膝彎,將人打橫抱起。 裴千越抱著風辭出了水。 風辭在識海中恢復原本的模樣,身量與裴千越相差無幾,但裴千越抱起他完全不吃力。 二人回到湖邊的涼室,只在岸邊留下一串蜿蜒的水痕。 裴千越將風辭放到竹榻上,想起身卻又被對方抬起手臂,摟住了脖子。 他們在水中胡鬧了好一會兒,頭發(fā)已經(jīng)全濕透了,但風辭覺得裴千越這副模樣別有一番風味。他注視著裴千越,后者察覺到了,低頭吻了吻他的唇角,溫柔地俯下身。 這一次的確比先前的溫柔得多。 風辭只覺得自己仿佛被溫熱的水流包裹,身體每一寸都被水流沖刷得十分暢快。 “……該告訴我了吧?”風辭還沒放棄向他套話,“說說嘛,誰讓我的小黑不開心了,我教訓他去?!?/br> 裴千越呼吸略有不穩(wěn),聲音低沉:“你想讓我說什么?” 風辭:“當然是……實話實說?!?/br> 裴千越:“主人又何曾對我說過實話?” 他話音落下,兩人都是一頓。 沒等風辭反應過來,裴千越忽然沉默地加快了速度,風辭很快就覺得有些喘不上氣。 “等……你等等,裴千越!”風辭大聲喝道。 可裴千越瘋勁又上來了,根本不聽他的。 風辭眼前模糊一片,腦中一半是令人幾欲失控的觸感,一半又是裴千越方才的話,還有他這段時間的反應,最近的行為…… “你是不是……”風辭胸膛劇烈起伏,“你是不是聽見我和貍九說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