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真的沒有棄養(yǎng)靈寵 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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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孟長青低垂著頭,聲音已變得有些哽咽,“我們本來想著,靈霧山里存有千秋祖師的秘籍,說不定會有解咒的法子……” 可他們緊趕慢趕,趕到靈霧山之后,卻連最外圍的法陣都沒能破除。 反倒全死在了里面。 整個天玄宗,只剩下一個孟長青。 孟長青用衣袖用力抹了把眼睛,長劍直指遠處那個沙坑:“我要報仇,我要殺了他!” 遠處細沙浮動,一只修長消瘦的手從沙坑中伸出來。 青年緩緩從沙坑中起身,流沙未曾在他的衣袍上留下絲毫痕跡,他一襲白衣依舊纖塵不染,一步步往眾人所在之處走來。 風辭收回目光,抬手重新搭在孟長青肩上,勸道:“孟師兄,我理解你想親手報仇的心愿,但這時候,還是別逞強的好?!?/br> “畢竟……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陸景明臨走前的囑托,我就完不成了?!?/br> 孟長青怔然:“陸師弟他……” 風辭一笑:“他希望你好好活著?!?/br> “他還希望……”風辭轉(zhuǎn)過視線,注視著那從沙丘上緩緩走來的青年,“我能結(jié)束這一切。” 青年在不遠處站定。 “你當真要攔我?”青年問他,“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么嗎?” 風辭沒理他。 他一步步往前走去,行走間,無形的靈力旋流縈繞在他身側(cè),腳邊細沙匯成一個個小小的漩渦。 青年臉色變了:“你在忤逆父親的命令,你知道這有什么后果?你不能——” “我是不能?!憋L辭打斷他,“因為天命不可違,我知道。” “可有什么辦法,好歹被這群后輩喚一聲祖師爺,總得為他們做點什么。” 靈力在這綠洲上急速匯聚,虛空被生生撕開一道裂口。風辭抬起手,裂痕中金光乍現(xiàn),顯出一把金色的長劍。 風辭握住劍柄,衣袍發(fā)絲在那愈加澎湃的劍意中無風自動。 “本座畢竟是……千秋圣尊啊。” 第66章 “他是千秋祖師!” 秘境外,人群中忽有一人驚呼道。 那沙漠綠洲附近的光鏡并未被破壞,因此,如今身處凌霄門的所有人都看見了秘境內(nèi)發(fā)生的這一幕。 ——風辭自虛空中抽出了那柄絕世神兵。 ——千秋劍。 溫懷玉端坐六門首座席位,眸光緊緊盯著那光鏡中呈現(xiàn)的畫面,在周遭的喧囂中一言不發(fā)。 千秋祖師的實力,他當初在臨仙臺上就見識過了??赡菚r候,風辭不過隨手折了一支寒梅,便能一招制勝。 如今,他祭出了真正的法器,又會有多強? 光鏡內(nèi),強大的靈力旋流卷起風沙,如龍卷一般,直沖云霄。少年揮出的每一劍都仿佛帶著雷霆萬鈞之力,那精純劍氣猶如燃燒的金色烈焰,幾乎將二人的身形完全吞沒。 那是救世圣尊真正的力量。 那是三千年前,以一己之力誅滅魔族的力量。 沒有人能在這樣的劍氣下逃出生天,溫懷玉是這么覺得的,在場的數(shù)百名修士心中,同樣這么覺得。 可并非如此。 面對那般強勁的攻勢,一襲白衣的青年竟然不躲不閃,迎著那鋪天蓋地的烈焰,也揮出了一劍。 轟—— “——那是什么?!” “那個兇手,他手里拿的是……” “那……那也是千秋劍!” 兩把千秋劍。 同樣的無上神力,同樣的招式,甚至……極其相近的氣息。 “傀儡?!睖貞延竦暤馈?/br> “不錯,正是傀儡?!币粋€聲音自高臺下方響起。 眾人轉(zhuǎn)頭看去,萬法閣主尉遲初終于姍姍來遲。溫懷玉起身:“尉遲閣主,你這是……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尉遲初臉色蒼白至極,他靠坐在一把木制輪椅上,霽云長老在他身后,將他緩緩推至人前。 “是玄陽子師兄所為?!膘V云嘆息一聲,答道,“玄陽子師兄似乎在這秘境中動了什么手腳,他擔心被尉遲閣主看出來,因而將尉遲閣主下藥迷暈,困在后山?!?/br> “……貧道費了些功夫,這才剛將人解救出來?!?/br> “他還拿走了我的腿!”尉遲初憤憤道。 溫懷玉視線下移,這才看見尉遲初垂在輪椅前的褲腿空空蕩蕩,原本的義肢已不見蹤影。 “……”溫懷玉沉吟,“玄陽子門主他……” 溫懷玉此人何其聰慧,霽云此言一出,他立即猜到這應(yīng)當與方才秘境中出現(xiàn)的異樣有關(guān)。先前,閬風城與凌霄門兩派首座和弟子一同進入秘境,而如今,裴千越和風辭出現(xiàn)在了綠洲,卻不見玄陽子及凌霄門弟子的身影。 雖然還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但玄陽子現(xiàn)在……只怕已經(jīng)兇多吉少。 但溫懷玉沒說什么,而是問:“尉遲閣主方才說傀儡,可是知道什么內(nèi)情?” 尉遲初這才抬眼看向光鏡。 “你們看到那個,也是千秋,不過是被制成傀儡的千秋rou身?!蔽具t初悠悠道,“這半年來,屠殺仙門的真兇,便是此人?!?/br> “什么?”人群中有修士驚呼,“屠殺仙門的真兇是千秋祖師?” 話音剛落,被尉遲初從袖中掏出一塊偃甲零件砸了個正著:“說的什么屁話?!都說了是傀儡,rou身傀儡才是真兇!再敢對祖師爺不敬,削了你的皮!” 那人悻悻閉了嘴。 溫懷玉又問:“可究竟是何人在幕后cao控千秋祖師的rou身,又為何要這么做?” 尉遲初卻沉默下來。 他那雙藏在單片眼鏡后的眼珠四處亂轉(zhuǎn),悶聲道:“不知道?!?/br> 溫懷玉狐疑地皺起眉。 “要問,就問裴千越去?!蔽具t初語氣似乎很不耐煩,“也就是他要托我?guī)兔?,才稍微和我多說了兩句,我他娘的哪知道這么多?!” 溫懷玉眉梢微動,抓到了這句話的重點:“幫忙?” 尉遲初神情緩和了些,露出一個諱莫如深的笑。 他并不回答,而是重新抬眼看向那光鏡,眸光在那絢爛的靈力光芒中微微發(fā)亮:“你們等著瞧吧,精彩的還在后頭?!?/br> 秘境內(nèi)。 風辭一劍劈下,千秋劍鋒深深陷入青年的肩頸。 鮮血瞬間從傷處涌出,青年架住風辭的配劍,眸光中顯出幾分訝異:“你的rou身……” 風辭并不理會。 他面沉如水,輕聲道:“這一劍,是為天玄宗。” 風辭飛快抽出配劍,又是一劍凌空揮出。他的招式冰冷狠辣,但神情卻很平靜,眼神中甚至流露出一絲悲憫:“……青陽宗,無常門,無涯谷……還有,寒山寺——” 他每揮出一劍,便輕聲念起一個名字。青年的動作不知為何慢了下來,身體恢復的速度也遠遠比不上風辭揮劍的速度。 十六劍,十六個仙門。 噗嗤! 千秋劍穿透了青年的胸膛。 青年的模樣是前所未有的狼狽。他渾身上下幾乎挑不出一片完好的皮rou,血rou模糊的胸膛急劇起伏,呼吸間大口咳出鮮血。 “怎、怎么可能……”青年喘息道。 他們分明是同一人,哪怕風辭已將如今這具rou身洗髓修煉,與神魂徹底融合,也不該比他強過這么多。 “你還沒感覺到嗎?”風辭臉上也被濺上了血珠,他面無表情,卻猶如渾身浴血的修羅,“是亡靈?!?/br> “因為本座如今是在為蒼生而戰(zhàn),而你——” “與蒼生為敵,必將被蒼生所拋棄?!?/br> “阻攔你的不是我,是死于你劍下那十六個仙門,數(shù)百個無辜橫死的魂靈?!?/br> 青年瞳孔驟然緊縮。 風辭猛然施力,千秋劍在半空劃出一道弧度,將青年身體狠狠摜了出去。青年凌空摔下,掀起滔天沙浪,血痕足足在地上拖行數(shù)十丈。 在場的修士大多都是年輕一輩,哪里見過這般殘酷的斗法,就連孟長青也呆愣在原地。 直到風辭飛身落到他們身邊。 風辭直徑越過他,對裴千越道:“帶他們?nèi)ザ阋幌??!?/br> 他剛經(jīng)歷了這場斗法,自然不會毫發(fā)無傷。少年一襲素白的衣袍已染上大片血色,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對方的。 “等等,為什么要躲?”孟長青沒明白,“你不是為蒼生而戰(zhàn),勢不可擋嗎?” 風辭:“……” 風辭一言難盡地看向孟長青,后者一頭霧水:“?。俊?/br> “我亂說的?!?/br> 風辭額角被劃破了一道血痕,鮮血流進眼睛里,被他隨手抹了一把:“你不會真相信有什么亡魂在幫我吧?” 孟長青:“我當然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