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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問筠聽她說的頭頭是道,那雙眼睛在旁征博引的時候,熠熠閃光,比星子還要明亮。睫毛撲朔眨動,隔著夜晚月光,撞進景問筠無波無瀾的瞳孔里。 他倒是沒想過,一個在共情中只因看眼那事兒便瑟瑟發(fā)抖的姑娘,是怎么能夠理直氣壯說出這番言論的。分明遇事兒害怕得緊,嘴巴卻絲毫不含糊。 倘若此時屋中坐的另個人不是他景問筠,而是周府兩位公子之流,只怕她連自己如何死的都不明白。 “說完了?”景問筠在她發(fā)表完長篇大論后問。 箬竹點點頭:“完了?!?/br> 為了讓景問筠能夠精準(zhǔn)聽明白她想表述的重點,又刻意強調(diào)了遍最后那句話,也是最重要的結(jié)論。 小,也是為世人所喜愛稱贊的。 景問筠依舊面色平靜,恍若未聞般,半點不為所動。只慢條斯理地抬袖,倒了一盞茶推到她面前,說道:“說完了便自個兒喝水,溫的,治打嗝?!?/br> 箬竹看著被他修長手指放下的茶盞,兩片芽色茶葉漂浮在澄澈茶面,這才覺得確實有些渴了??磥碜约悍讲拍欠缮嗳缁?,果然是有用且順毛的。 這不,連不會有感情的無情道長都親自給她倒水喝了,足以見人已經(jīng)被哄好了,不生氣了。遂心安理得的,端起茶蓋碗咕嚕咕嚕大口喝起水。 而望著她飲茶動作率性的景問筠,完全不知她在短短幾秒鐘內(nèi)又得出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結(jié)論。他只是忽而覺得今日的自己,似乎有些奇怪。 若放在平日,他最不喜聒噪吵鬧之人。 在他看來口舌往往是效率最低的辦事方法,否則也不會有光說不做假把式之類的俗語。 也因此以往所有在他面前空說廢話之人,全都被景問筠下了逐客令。 可偏偏眼前這姑娘,毫不客氣站在他的屋子里,大談特談那些個沒營養(yǎng)且沒用處的廢話,他非但沒有趕人走的想法,甚至……似乎并不討厭她的嘰喳聒噪。 景問筠抬眼看去,箬竹正好喝完茶水,大喇喇地抬袖抹去嘴角水漬。 她想起自己這趟重回周府尋人的根本目的還沒問,趕緊道:“對了,道長你今兒個有沒有見到一只女子耳墜?純金耳鏈,下頭墜了兩只鈴鐺?!?/br> 景問筠還在想著自己的反常,視線沒由來就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而后才道:“沒有?!?/br> 箬竹上前兩步,將燭臺上的短蠟燭挑的更亮些,照亮滿間屋子:“你沒有找就說沒見過,未免太草率了。” “那個耳墜當(dāng)真對我很重要,反正現(xiàn)在天色還不算太晚,應(yīng)該沒有到你要睡的點兒,不如咱在屋子里找一找。能找著自然最好,實在不能找著我再去其他地方尋,也省些精力?!?/br> “隨你。”景問筠這回倒是沒有異議。 箬竹當(dāng)即拿著油燈蹲下身,不放過屋中任何一個角落。 景問筠住的這間屋子雖寬敞,但他真正利用的面積卻極小,不過床榻與茶桌兩處。箬竹便也主要在桌子周圍搜找,看有沒有遺漏。 在仔細找了一圈后仍舊無所獲,她這才把目光瞥向景問筠正坐著的那張床。但翻人床鋪挺逾越的,她昨兒夜里不過是撣開景問筠的衣裳找三清鏡,就險些被他當(dāng)做yin賊,一劍砍了。 景問筠察覺她灼熱朝自己投來的目光,頓時猜中她心思。本不欲回應(yīng)什么,結(jié)果手腳比腦子先動起來,從桌邊椅子站起身,很自覺地彎腰在床上翻找。 突然,他翻弄枕頭的手頓住。 箬竹眼睛一亮:“找著了?” “……沒有。”景問筠冷不丁潑她一頭冷水,“吾的畫,不見了?!?/br> “什么畫?”箬竹下意識問。 她話音剛出口,旋即想起來,不論是昨晚在前院,還是今日出城門,景問筠但凡出了屋子,似乎背后都背了一幅畫卷,和他的那柄長劍地位相當(dāng)。 景問筠祭出一張黃符,符篆在屋中繞了整圈,最后重新?;厮矍?。 箬竹知曉這個術(shù)法,是人族道修尋物的常用法子。如果東西在某個角落里,符篆便會隨之在那處停下,指引著人快速找到??扇绻麞|西不在周圍附近,符篆在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繞彎后,只能重新回到施術(shù)之人面前。 這晌符篆停在半空,便是景問筠那畫不在屋中的意思了。 景問筠又抽出新黃符,用靈力劃上幾筆,而后把黃符遞到箬竹手里:“你在腦海里回想一遍耳墜的模樣?!?/br> 箬竹依言照做,沒過一會兒,符篆動起來,像是長了胳膊短腿的小人奮力奔波。 她滿懷希望地盯著符篆,然后……尋寶小黃符停在了床腳邊地面上,這是找著了的意思? 箬竹兩步上前,可她手中油燈還沒來得及照亮那角落,方才還昂首挺胸的符篆頓時xiele氣般,耷拉著腦袋,萎靡彎下了腰。 “它這是什么意思?”箬竹不明就里。 景問筠皺眉:“那處有你要找物什的氣息,但……” 他話未說盡,箬竹也心領(lǐng)神會了他的意思。 耳墜曾經(jīng)掉在那處過,畢竟是仙器,所以余下些許氣息痕跡??珊髞恚瑬|西又不見了。 “有人入室偷竊?”箬竹猜測。 景問筠緩慢搖頭,并不認(rèn)同:“這整間屋子周圍都有吾設(shè)下的禁制,尋常妖鬼進不來。就算有道行高深的悄無聲息潛了進來,吾也不可能毫無察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