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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肥頭大耳倒是客氣,可是那眼睛一直盯著自己,有種隱晦的貪婪,就像是貓見了魚,狗見了rou,奧特曼見了小怪獸,反正自己就是那個并被盯上的。 不過這種感覺只維持了那么一瞬,肥頭大耳便恢復(fù)如常,以至于剛剛他的目光就只是單單地對美好事物的欣賞。 葉安荷忙回了禮,也沒說什么,只當(dāng)他是熱情過渡,便跟著他進了大堂。 這福澤縣衙內(nèi)和外面差不多,看起來也黑漆漆的,沉悶、破敗,地面上倒是被打掃得一塵不染,梁頂卻結(jié)著蜘蛛網(wǎng)。 孟長佩進屋還不到兩分鐘,便有一只蜘蛛似乎嗅到了屋子里多了些人氣,慢慢垂下,嚇得他一聲尖叫,被景賢一腳給踩了個面目全非。 他卻仍是嚷著:“快把它弄出去,不要再讓我看到那惡心的東西!” 景賢只好把那黑色的一坨給丟了出去,這位矯情的二皇子這才稍安了心。 那縣令便趕緊道歉:“抱歉啊,這手下人打掃不細致驚擾了各位,師爺,茶怎么還沒到?” 那形如黃眉大王的師爺便顫顫巍巍地端來一個茶壺,還是陶制的,就跟李氏之前那個茶水?dāng)傋由系牟鑹夭畈欢?,簡直不要太平民,沒有一點官家的氣派。 第一百二十二章 怪女人們 身為皇二代紈绔中的紈绔的王二皇子,只見了一眼那茶壺,便連連搖頭,“不需要,不需要?!?/br> 葉安荷也沒有隨便喝人東西的習(xí)慣,也擺了擺手。 “不勞縣老爺費心了,我來就是為了定制院服之事,不知縣老爺現(xiàn)在可否方便派一人出來帶著我們前去。” 肥頭大耳的縣令不好意思地道:“你看我這衙門小,做事的人也少。這樣,我同你們一道去吧?!?/br> “這……”葉安荷略感為難,“這樣不會影響你辦案吧,若是此時有人申冤怎么辦?” 這就相當(dāng)于一個轄區(qū)派出所了,這所長不坐鎮(zhèn)算是怎么回事? “嗨!這小地方,哪來的那么多冤案啊,也不遠,我去去就能回,這不也實在是沒什么人手嘛!” 肥頭大耳說著又是一副無奈樣,可葉安荷卻覺得這事里面透著古怪。 可既是古怪,不讓他去又怎么能知道原因呢。 葉安荷點了點頭,“那咱們趕緊去吧!” 縣令便將她們領(lǐng)到了一個大院前,門口匾額上寫著福澤作坊,院門也有些破敗,倒是和這個縣的整體氛圍很像。 縣令在門口咳了兩聲,頓時中氣十足起來,“劉管事,我是福瑞昌!” 這大老爺也夠親民的,到哪里都是報自己的大名的嗎? 可里面卻沒有應(yīng)聲,葉安荷想是這里多半和那縣衙是一樣的了,這時便覺里面好像有一抹視線透過那門縫向外瞧,緊接著她便見到一個人影立在門邊。 隨即“吱啦”一聲,木門被推開,一個面色陰沉的老太婆拄著拐杖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她的年歲著實不小了,頭發(fā)花白,臉上已經(jīng)起了老年斑。一雙眼睛里充滿了歲月感,和一種渾濁道不明的晦暗。 沒有一絲的生機,就好像棺材里炸了尸的老婆子,一身黑色的棉服也透著沉重的氣息。 葉安荷被這形象嚇了一跳,太叔江很巧妙地將她護在了身后。 二皇子那邊情況也差不多,景賢也將他護在了身后,不過相較于葉安荷的害怕,這位超級二世祖眼中卻充滿了獵奇,鬼知道他腦子里又想到了什么惡趣味的游戲。 那位親民的自報大名的福瑞昌這時又開了口,“劉婆婆,這幾位是來看那批衣服趕制的進度的,你也用不著這番?!?/br> 從福瑞昌的語氣里可以感覺到一種微妙的敵火,這兩個人之間必然有恩怨。 葉安荷只是一個旁觀者,并沒有想要參與其中,這老太婆也就是看著古怪嚇人,但終究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太婆。 她便報以微笑道:“你好婆婆,我是從奉陽過來的驗收那批院服的,不知您現(xiàn)在可否方便?” 老太婆抬頭,順著那耷拉著的眼皮,從那死寂的眼神中撕開一道細碎的、無法明狀的光,聲音如同風(fēng)化的破布沉悶而腐朽地發(fā)出一聲撕扯:“跟我來?!?/br> 她就像是不屬于這個時代的生物,行將就木、行尸走rou一般。 葉安荷跟在她的后面,沒來由地感覺到一片森寒,仿佛跟著的是一個來自地獄的使者。 院中各色的布料迎著寒風(fēng)獵獵作響,卻無一鮮亮,全部都是沉重腐朽的顏色,像是一幅幅淡黃的老照片。 忽地一張慘白的臉從那鐵銹一般的染布后冒出,帶著一臉詭異的傻笑,葉安荷只覺汗毛倒豎,太叔江又將其護在了身后。 “退下!”老太婆撕扯破布的聲音再次傳來,卻多了一分嚴(yán)厲。 那詭異的笑臉?biāo)查g變得沮喪,開始了她機械一般地曬布。 老太婆又引著葉安荷走向一個高高的門坎,由于她的個子不高,又佝僂著背,瘦瘦小小的,因此邁過那門坎時動作看起來有些滑稽,像是爬了過去一般。 有那么一瞬,葉安荷忽然覺得那門坎好像并不是一道普通的門坎,而是通往一條黃泉的路。 可既然已經(jīng)走到了這個地方,無論前方是刀山還是火海,她都想要見識一下了。 “來人了!” 老太婆的聲音鉅木條一樣地傳來,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一聲格外有力,從而變成了這個語調(dià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