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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應(yīng)了謝南枝會做萬世明君。 蕭琢的一切都被謝明朝他們看在眼里,他們心里清楚,因為謝南枝,他對盧家崔家已經(jīng)格外手下留情了,盧氏旁系子弟被拔除的厲害,可是定遠(yuǎn)侯和盧侍中在朝中依舊如日中天,清河崔氏被貶,他卻讓崔洋去做了揚州刺史,揚州富庶,也算是一個好去處。 謝明朝和盧文茵在一起,也不太過問外面的事情,每日教導(dǎo)謝昭,過著自己的日子,依舊是好的,每月也會給北疆去信。 盧文茵和魏晚蘅總是會一起去祭拜崔攸寧,她的死是所有人心中無法拔除的一根刺。 不論生前如何,她的離開都太讓人惋惜。 這幾年很多人走走停停,沒個定數(shù)。 去西涼和親的昭陽重病離世,聽說去世前她沒有很悲傷,反而覺得解脫,云鶴離開了長安,四處行醫(yī),做了真正的閑云野鶴,溫辭之在西境平定戰(zhàn)亂,駐守邊境,受過幾次傷,好在都挺過來了,魏晚蘅和崔洋的長女出生,夫妻兩隔閡逐漸消除,日子也過的順心,景央在南楚稱帝,向大梁求和,勤于政事,治理有方。 大家過的都不錯,除了蕭琢。 他沒有說過想念,夜里卻總是要拿著謝南枝留下的香囊入睡,他比蕭臨淵更早成為了孤家寡人。 唯一能給他帶來慰藉的也只有蕭晟了。 那個孩子懂事的可怕,學(xué)習(xí)很用功,蕭琢教他的一切他都有很認(rèn)真聽,他以前叫蕭琢叔父,蕭琢不喜歡聽,非要他叫姨父,蕭晟有點怵他,乖乖的改口了。 蕭晟十三歲那年被封為了太子,朝中有很多人不滿,他是罪臣之后,哪怕是流著皇室的血脈,終究配不上太子之位。 蕭琢根本不管,什么都給蕭晟最好的,請了盧侍中來做太子太傅,陸節(jié)去當(dāng)太子太師,他把朝中的重臣都放在蕭晟邊上了,這么多高人教導(dǎo),蕭晟想不進(jìn)步都不行。 他十五歲那年,蕭琢給他選妃,蕭晟本來以為他乖乖聽安排就可以了,蕭琢卻讓他自己選。 “你的妻子,是要陪你共度一生之人,怎么能由朕來選?!?/br> 然后蕭晟自己選了盧侍中最小的女兒,她比他小一歲,但是按照輩分來講,他甚至可以叫她一聲姨母,蕭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生怕蕭琢罵他,誰知蕭琢答應(yīng)的很痛快。 他只說:“你選了她,以后,她是你的太子妃,是你的皇后,更是你的妻子,你需得保證一輩子愛重她,尊敬她,只要你能做到,朕沒有任何意見。” 蕭晟狠狠的點了頭,他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然后趁著沒人的時候,偷偷的問蕭琢:“姨父,你是不是要去找姨母了?” 他看到蕭琢笑了下,溫柔繾綣,一點都不像他們傳的那樣陰沉。 “是啊,十年了,我該去找她了?!?/br> 蕭琢傳位給蕭晟的那一日,朝臣差點被他氣暈過去,他們的陛下正值壯年,政績豐厚,正是一展宏圖之時,怎么還跑路了。 雖然他們心里老是罵蕭琢苛待他們,但是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是一位好皇帝,干得好待遇也好,這樣想想也還是怪喜歡他的。 好不容易改觀了,鬧了這么一出,朝臣們又在心里罵他,想不通他到底要干什么。 在知道他是去北疆以后,朝臣們就想通了,也不罵他了。 畢竟他們都知道,這位陛下有一摯愛,為了她什么都可以做。 他們也不能去指責(zé)那一樁良緣啊。 蕭琢退位的事,謝南枝沒聽說,她整日忙著帶孩子,一群群的,鬧得要死,回了府就睡覺,哪有功夫想其他的。 在初春的某一天,謝南枝揉著肩回府,用膳的時候謝明謹(jǐn)看了她好幾眼,她有些不明就里:“二哥你老看我干什么?” 謝明謹(jǐn)嘆氣又搖頭,把她弄得更暈乎了。 她怎么問他都不說,謝南枝心里癢的厲害,搞得一夜都沒睡好。 第二日起來她去了馬場,那群孩子一直纏著她講故事,謝南枝被煩的厲害,就讓他們背詩,一首首的抽,一個個的檢查。 這一招很有用,好幾個都被問住了。 有個八歲的小郎君最厲害,才說了一句就答不上來。 “不認(rèn)真背是吧,以后我不帶你玩了!“謝南枝露出兇相,那小郎君小嘴一癟,趕緊想,支支吾吾出來:“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人面,”他轉(zhuǎn)著烏黑的眼珠子,實在想不出來。 “人面不知何去出,桃花依舊笑春風(fēng)。” 隔著很遠(yuǎn),有人朗聲開口。 謝南枝覺得自己可能是幻聽了,怎么那聲音那么熟悉,可是她抬頭去看的時候,那個人就定定的站在那里,長身玉立,風(fēng)姿綽約,桃花灼灼,難敵玉樹臨風(fēng)。 謝南枝站了起來,與他對視了很久,她終于知道,謝明謹(jǐn)想跟她說什么了。 她想哭了,感動哭的。 謝南枝又沒忍住笑出來,她從那群孩子里拉出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來。 “卿卿,去找你阿爹?!?/br> 蕭琢完美的笑容出現(xiàn)了裂痕,他看著那個小姑娘朝著他走來,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頭抬得高高的看他。 “我……,她……,”蕭琢萬分茫然的看著謝南枝。 他終于知道,謝明朝當(dāng)時見到謝昭是什么感受了。 謝南枝信步走過去,一把將卿卿抱起,很順手的塞到了蕭琢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