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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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鞭在黑色火苗的攻擊下數層斷裂,欲落不落,謝沉淵扔掉白骨鞭,身體不易察覺的一晃。 黑袍人咬牙,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魔修,最終恨恨的入水離去。 沈縱跑出來,慌忙接住謝沉淵。 沉淵。 謝沉淵含糊應了一聲,眼前發(fā)黑,緊緊扣住沈縱的手腕。 沈縱剛想說什么。 遠處天際有人御劍而來。 速去報告城主有魔修攻城!守城修士遠遠瞧見護堤者死了一地,周圍魔氣滔天,海中血浪翻涌,厲喝一聲,聲音傳至老遠。 沈縱看著這一幕,只覺得有苦說不出,后頸忽然一沉,自己被帶到了謝沉淵的懷中。 謝沉淵提著最后一口氣,御劍飛離了此地。 第44章 天高水闊,山河渺渺。 巨大的飛劍上,謝沉淵捂住刺痛的脖頸,指尖黑色的魔氣繚繞,緩緩愈合著他的傷口。 沈縱在一旁緊張的看著,連第一次坐飛劍也顧不上了。 怎么樣,好點了嗎?等謝沉淵放下手,立刻詢問。 嗯。謝沉淵摘下面具擱在一旁,眼前仍灰霧蒙蒙一片,但比以前好多了,至少可以看見沈縱模糊的身影。 沈縱聽了,松了口氣:那就好。這才有空轉頭看向下方,只見底下山川連綿,不見水澤,不禁疑惑起來:沉淵,我們不是去千機城嗎? 謝沉淵正打坐修養(yǎng),聽見問話,回道:我們不去千機城。 那沈縱想起傳達給聞寒的話。 我們去南疆的大楚。謝沉淵的衣袍袖口被風吹的獵獵作響,墨發(fā)飛揚,他看向遠方,聲音因為喉嚨受損緣故,有點嘶啞,音量不大,被風一吹,恰好只能被沈縱聽見。 沈縱隱約知道了謝沉淵這么做的原因,心里發(fā)悶。 聞寒若是知道謝沉淵是魔,他會怎么做呢? 沈縱還沒忘記聞寒對山鬼瑯琊對態(tài)度。 千機城還有他師妹,如今看來,不見面的確是一個好選擇。 沈縱望著謝沉淵,想了想還是將手放在那人肩頭拍了拍:你還有我。 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跟著你。 謝沉淵側頭,日光剛好照耀下來,面容越發(fā)俊美,淺灰色的雙瞳似乎也染上了碎光,溫雅無比。 沉淵,你的眼睛沈縱湊到謝沉淵面前,仔細觀察著,語氣不自覺的帶著喜悅。 可以看見模糊的光影了。謝沉淵摸著自己的眼睛:魔氣在治愈我的眼疾。 太好了!沈縱眼睛一亮。 大概最遲一個月就可以痊愈。謝沉淵淺淺的低咳了一聲。 那你的心疾也可以用魔氣治嗎?沈縱突發(fā)奇想。 目前未發(fā)現。謝沉淵搖頭。 沈縱有點可惜,但很快又打起了精神:沒事,天下之大,總會有藥治愈你的心疾的。 謝沉淵無聲的彎了彎唇角。 飛劍平穩(wěn)的朝前飛行,厚厚的云層被飛劍斬開而后又聚攏,在空中劃過一道道軌跡。 沈縱苦惱的將被風吹亂的碎發(fā)用紅珊瑚串重修束起來,可惜風越來越大,東吹一縷西蕩一束,弄了半天,腦后的頭發(fā)居然越來越亂。 他放下舉的酸痛的手,眼角余光瞥見謝沉淵隨風飄逸的長發(fā),不禁有點羨慕。 謝沉淵似有所感:阿縱,怎么了? 風太大了,頭發(fā)不好扎。沈縱干脆披散著頭發(fā)坐在飛劍上,他在現實生活中因為大半年沒怎么出過門,頭發(fā)也長了許多,和游戲里發(fā)型很是相似,正瞎高興的時候,手上一涼,手心里的紅珊瑚串珠被拿走了。 謝沉淵道:你坐我前方。 沈縱聽話的坐了過去,耳尖微紅。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周圍的風似乎也小了很多。 謝沉淵抬起袖口,左手五指輕梳面前之人的碎發(fā),不緊不慢的將青年腦后不長不短的頭發(fā)全部攏在掌心而后用紅珊瑚串珠將頭發(fā)高高束起,模糊的光影中,唯有那點紅鮮艷奪目。 好看。謝沉淵從不吝嗇自己的贊美。 沈縱摸著自己清爽的高馬尾,臉上熱度越來越高。 系統(tǒng)忽然傳來了聲音。 恭喜玩家完成陵川之殤副本。 獎勵虛空令一對。 話音剛落,一對散發(fā)著淡淡紫光的雙環(huán)魚紋令牌就憑空出現在了沈縱面前。 沈縱將它拿過來,令牌不大,上面都寫了虛空令三字,材質似木非木,觸手冰涼。 沉淵,伸手。 沈縱將虛空令給謝沉淵,笑道:剛剛系統(tǒng)通知我完成了陵川之殤的副本,喏,這個就是獎勵,是一對叫虛空令的令牌,我們一人一個。 就是系統(tǒng)沒說虛空令是怎么使用的。沈縱摸著下巴,覺得有點虧,謝沉淵受了這么重傷,眼睛差點失明了,結果就給了一個小小的令牌。 謝沉淵指腹摩挲著令牌的花紋,末了,將它收了起來。 真好,終于可以離開陵川城了。沈縱順勢躺下來,渾身放松,愜意的享受著難得的空暇時刻,目光前所未有的:再過兩個月就要過年了,沉淵,到時候我們一起吃年夜飯呀。 好。謝沉淵低應了一聲,眉眼在日光下愈發(fā)溫和。 給你新買的衣服也臟了,等會給你再買一件。沈縱看著染血的白衣有點可惜。 洗洗還能穿。謝沉淵回道。 沈縱噗的一聲笑了起來。 謝沉淵不明所以的望向他的方向,似乎在疑惑。 沈縱坐起來,哥倆好似的摟住了謝沉淵的肩膀,笑聲不絕:就是,嗯,就是覺得我們家沉淵好樸素。 謝沉淵感受到溫熱的氣息,嗓音平穩(wěn):為你節(jié)省一點不好嗎? 沈縱咧起了嘴角,這話他愛聽。 半月時間飛逝而過。 謝沉淵慢慢睜開眼睛,終于再次窺見了天光,正值紅日初升,朝霞漫天,光芒柔和鋪灑天地,很久沒有看見這等美景的謝沉淵心里舒慰,欣賞了好一會才低頭向下看去,應許是值初冬季節(jié),山林蕭瑟,很少見綠植,但有一座山峰瀑布飛煉,泉水順勢而流,落下的泉水積成了一方水潭。 謝沉淵找好位置落劍。 等站好之后,發(fā)現此處水潭水極清澈,岸邊巨石堆積成了小型的遮擋圈,地上草木凝霜,低矮處的灌木叢結著紫紅漿果,小鳥低啄,見人來了,三三兩兩飛離,便只剩下了謝沉淵一人。 黑水劍和劍匣放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放在潭邊的石頭上,隨后就是絲綢發(fā)帶,染血的白衣,內衫,褻衣之類。 水面蕩起漣漪,隱隱約約倒映出如水之人的容顏,烏發(fā)似墨飄在水面上,下頜線條流暢,薄唇形狀姣好,鼻梁高挺,眉眼恍若清月。 明明是極冷的水潭,謝沉淵卻無甚冷意。 他在落雪峰泡了幾十年的冷泉,很熟悉這種溫度。 不過被阿縱看見,估計他又要念叨了,謝沉淵放松自己的身體,準備簡單清洗過后就上岸,伸手將石頭上的衣服拿下來,白衣上的血跡被水一沖絲絲縷縷的流走,重先原先的布料色澤,光華耀眼。 謝沉淵指尖一動,衣服自動離水而出,飛到旁邊的樹干末端處,輕盈盈的白衣下擺隨風搖曳,似云似霧。 忽然,從土里伸出來一只小手驀地抓住了衣訣一角,微風吹過,又無物般從小手上滑過,再次飄飄蕩蕩的懸在樹枝上。 謝沉淵眼神微凝。 只見白衣下方的泥土動啊動,兩只小手帶著幼兒特有的軟嫩,使勁扒拉著四周的泥土,黑色的軟軟發(fā)絲沾染著泥土,一個小孩的頭終于從土里冒了出來。 盤旋在半空中的黑水劍最終還是回到了石頭上靜止不動,謝沉淵看著小孩子的頭左右張望了一下,似乎在觀察周圍。 過了一會,兩只小手撐地使勁的把自己的小身體從土里脫離出來。 整個過程對這個小孩而言著實辛苦,等到了最后,小孩氣喘吁吁的趴在地上,身上都是泥土,渾身臟兮兮的,也沒穿衣服。 謝沉淵默聲望著這一幕,那小孩從身形看不過兩三歲,還帶著幼孩特有的嬰兒肥,不過一個正常的孩子是絕對不會從土里鉆出來的。 呼,終于出來了。小孩休息好,小大人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嘟囔了一句,隨后抬頭就看見了掛在上方的白衣,白衣衣擺處小小的手印臟污痕跡明顯的讓人想忽視都難。 小孩臉色大變,僵硬的轉過頭,一眼就看見了水潭央的謝沉淵。 謝沉淵仔細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孩,還未說話,那孩子卻如見鬼一般,臉色倉惶轉身就跑,不過還沒跑兩步,小腿就被凸起的古樹根絆了個踉蹌,隨后整個小身體都栽在了地面上,只聽悶響一聲,就不動了。 謝沉淵: 少頃,謝沉淵穿好衣服走到那小孩處,發(fā)現他趴在地上,小小的身體細細顫抖著,隱約還能聽見幾聲哽咽。 怕不是摔疼了?謝沉淵想,將小孩輕輕的抱了起來。 小孩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一張小臉都是泥烏漆嘛黑的,唯有一雙大大的眼睛清澈見底,里面都是驚懼,聲音也是幼兒特有的稚氣:對,對不起。大大的眼睛朝下就看見了抱住自己衣臂處的袖口也被自己弄臟了,余光望著那人手里的劍,哆嗦的更加厲害了:大,大哥哥,我給你洗衣服,你,你別殺我,嗚嗚 謝沉淵望著小孩憋淚的通紅眼睛,將他放了下來,聲音輕緩:莫怕,衣服不要你洗,我不會傷害你的。 小孩下了地,立刻跑到了大樹后面躲著,只敢露出一個頭來,想跑又不敢。 謝沉淵見他無衣服蔽體,四周皆是深山野林,心下不免有些擔憂:你叫什么名字,為何孤身在此? 此子破土而出,且周身靈氣充沛,應該是草木精怪一類,小小一團,估計剛化人形不久,連路都不怎么會走,冒冒然出去,萬一遇到心懷不軌的煉藥師或是妖怪魔人,跑都不會,也就給他們當補品的份。 我。小孩眼睛咕嚕一轉,眼淚被他使勁憋了回去,聽見問話,咬著手指頭思考了一下:我叫芝芝。 我沒有一個人在這里,我,我有很多厲害的好朋友,他們特別厲害,誰欺負我,小紅小花就會打他們。芝芝聲音大了一點,小拳頭握的緊緊的,眼神卻是飄忽不定。 謝沉淵一眼就看穿了這個草木精怪的虛張聲勢,他坐下來,撣掉袖口處的塵土,嗓音溫和:原來如此,那你從土里出來是要找你的好朋友玩的嗎? 芝芝眼睛唰的一下亮了起來:是啊,我要去找他們。 大哥哥,你知道小紅小花在哪里嗎? 謝沉淵啞然,搖頭,他怎么會知道。 芝芝失落的垂下了腦袋。 謝沉淵想了一下說道:我是修行之人,現在外界不太平,像你這般大小的草木精怪出去會很危險。 芝芝瞪大眼睛看著不遠處端坐在樹下的人,想不通自己哪里露了破綻。 我才不小,我已經很大了。芝芝小聲的反駁了一句,但身體則悄悄的往謝沉淵那邊近了一些,他能感覺那個人的善意,讓他如沐春風一般,心里暖暖的,想伸展葉子。 謝沉淵失笑,草木化人,一切重新開始,神智初開,可不是剛兩三歲。 謝沉淵說道:我有聚靈陣的法訣,你要不要,有了聚靈陣,你修煉速度可以快一點,等你有了自保之力出去也不遲。 芝芝搖頭,一張小臉意外的很堅定:不行,我要去找小紅小花他們,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來找我了,他們不來我就去找他們。 謝謝大哥哥,但我一定要出去。 謝沉淵見這個剛化形的草木精怪邁著小短腿一步一步往前走,再一次開口了:芝芝。 芝芝回頭:怎么了,大哥哥? 外面的人都穿衣服的。謝沉淵提醒了一聲。 芝芝驚訝極了:小孩也穿嗎? 當然。謝沉淵點頭。 芝芝摸著自己肥嘟嘟的小臉,眉頭皺成了一團,愁的不行,過了一會,慢吞吞的走到了謝沉淵不遠處的地方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說話。 謝沉淵見他一身泥土,嘆了口氣:我給你洗洗,等會我的好友會出現,我讓他給你一身衣服。 謝謝大哥哥。芝芝高興的笑了起來,他果然運氣好,小花小紅經常說人類很壞,可是他遇到的第一個人類就這么好,他簡直太幸運了。 于是,等沈縱上線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個小崽子哥哥長哥哥短的繞在謝沉淵身邊。這是哪來的?沈縱懵了。 從土里撿的。謝沉淵輕點了一下芝芝的額頭:慢點吃,漿果還有。 好好吃。芝芝吃著漿果,滿足的搖頭晃腦。 阿縱,你有小孩的衣服嗎?謝沉淵看向沈縱。 沈縱從商城里翻了一下,還真讓他找到一件小孩子的衣服:有啊。 買了之后,沈縱將衣服遞給謝沉淵,還是很奇怪:荒山野林的,他的父母呢? 芝芝是草木類的精怪,剛化形,要出去尋人。謝沉淵將衣服給芝芝穿上,將不久前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沈縱稀奇的圍著芝芝轉了半天,原來是一個小妖怪。 謝謝沉淵哥哥,謝謝縱哥哥。芝芝穿好衣服,禮貌的鞠躬,可愛的緊。 沈縱起了心思逗弄,蹲在這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面前,笑瞇瞇的問道:那你怎么謝啊,我可是出了一件衣服給你穿。 芝芝眨巴著眼睛,他剛剛也看見了這位青年隔空取物,很厲害的樣子。 沈縱也沒指望他回答就故意逗逗他,正準備起身的時候,就看見了芝芝一臉rou痛的拔了自己的一根頭發(fā)絲下來:我的絲絲給你泡茶喝。 好家伙,以為自己是藏紅花呢,一根一根泡茶喝,沈縱抽了抽嘴角:不用了,你留著吧。 芝芝聽了,高興的把自己的頭發(fā)絲吃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