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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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沉淵捂住刺痛的心口,猛地吐出一口血,好,好疼啊,怎么會這么疼,就好像心被人一刀一刀剜下來一般,冷汗瞬間浸濕了衣服,就連手指也不受控制的痙攣起來,疼的他痛不欲生。 沉淵,沉淵,你怎么了?沈縱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見謝沉淵五指狠狠攥著心口衣服,似乎要把心拿出來一般,連忙撲上去拉著他的手:沉淵,你冷靜一點! 只聽一聲輕響。 五指徹底沒入心口。 沈縱看著這一幕,瞳孔驟縮,嘴唇顫抖,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看見謝沉淵用五指挖出了自己的心。 那顆心宛如水晶造成,晶瑩剔透,泛著白蒙蒙的光,粘稠的血液還殘留在上面,順著謝沉淵的指縫流淌而下,滴在地面。 沈縱僵硬的轉(zhuǎn)頭看謝沉淵。 他一直知道謝沉淵對自己夠狠,可是他沒想到,居然能夠這么狠,可以活生生的挖出自己的心。 謝沉淵低著頭,墨色長發(fā)垂落,蒼白的面孔隱在昏暗中,唯有一點殷紅洇在唇上,薄唇開合,仿佛在說著什么 沈縱聽了許久才聽見謝沉淵的話。 他說。 阿縱,我的心不見了。 第63章 濃郁的血腥氣撲面而來,沈縱望著那顆心,那顆明顯不同于常人,似水晶做成的心臟,上面還沾著血,剛剛從謝沉淵的心口處拿出來,血跡還未干,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胃部忽然反胃起來,沈縱捂著喉嚨,跪在地上,瘋狂干嘔,渾身顫抖。 他手腳冰涼,感覺整個人置身在大冬天的冰湖里,可是心口卻又有一團無名之火在燃燒,冷與熱交織,像病了一般,偏偏胃里吐不出什么東西,難受的他眼淚直流,嘴里一刻不停的罵著粗話。 到了最后,他躺在地上,身邊就是謝沉淵,沈縱摸到謝沉淵的手,比他的還涼,他將自己虛軟的身體掙扎著縮進了謝沉淵的懷里,分膝坐在謝沉淵的腿側(cè),他望著謝沉淵,雙手捧著他的臉,讓那雙琉璃般的眼眸注視著他,不厭其煩的喚他。 沉淵。 沉淵。 謝沉淵。 清遠。 謝沉淵。 謝沉淵,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終于,那雙空洞的眼睛終于從茫茫中回到了他的身上。 沈縱舔了舔嘴唇,嘗到了咸味,他卻咧嘴笑了起來:沉淵,我是靜淵。 謝沉淵睫毛動了動,好像終于聽見了聲音,他望著沈縱,目光停在他又哭又笑的臉上。 好像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他一直都在他的身邊。 沉淵。沈縱湊到謝沉淵面前,兩人鼻尖對著鼻尖,沈縱笑了起來,笑容中隱約有瘋狂的味道: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我們必須找出那個換掉你心臟的那個,然后殺了他! 謝沉淵拉住想起身的沈縱,輕輕抱住了他。 沈縱沒有反抗。 肩膀處突然多了重量。 他側(cè)過頭看見了謝沉淵靠在他的肩膀上,墨色長發(fā)遮住了他的一半容顏,只余半分眉眼,他似乎很疲倦,眼睫緊閉,薄唇微抿,就這樣安靜無聲的靠在他的肩膀處。 有亮光突然亮起,照亮了牢內(nèi)。 不知何時,謝沉淵手上的心臟破碎成星星點點,消失在了空中。 沈縱隔著衣服,再也感受不到謝沉淵的心跳聲。 過了許久,沈縱才聽見謝沉淵的聲音。 白凰還沒死,我點了他心口幾處大xue,生機還未斷絕。 沈縱看著白凰,點頭:沒死很好。 謝沉淵與沈縱回到自己的牢內(nèi)。 南宮桀明顯沒有休息,一看見他們就問道:白凰怎么樣了? 沈縱將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聽完以后,南宮桀面色陰沉至極,他坐在石床上,突然道:小子,你想報仇嗎? 把我們放出去,將外面世界攪個天翻地覆,這樣也無愧你天魔的稱號。 有我南宮桀在你身邊壓陣,不知要威風(fēng)多少。 謝沉淵不答。 南宮桀對謝沉淵的態(tài)度很不滿意,怒道:難不成你還想做什么正派人士,莫說你愿意,你的大道門還不愿意呢。他語氣稍緩,道:你的那些師弟師妹們看起來都不錯,特別是那個小師妹,她看起來非常愿意為你做事,何不讓她偷竊鑰匙,這樣一來你不用臟手,二來她心甘情愿,離開大道門的時候,興許還能拐帶一個魔道苗子,這么好的機會你不把握,小心過了這村沒這店。 做魔,不心狠手辣一點,怎么服 前輩,你太聒噪了。謝沉淵袖口一揚,黑色的魔氣變成屏障,隔絕了南宮桀的聲音。 我去偷那鑰匙。沈縱開口。 為何要偷。謝沉淵看著沈縱。 你出去肯定要幫手的,萬一你的師弟師妹或者師尊打你怎么辦?沈縱為出去以后的事情擔(dān)憂:就算順利逃脫,那些正派追殺你怎么辦? 那也不用偷鑰匙救他們離開。謝沉淵聲音輕寒。 沈縱不懂謝沉淵在想什么。但他也不喜歡大道門。 也許曾經(jīng)是喜歡的,但是他們傷害了謝沉淵之后,自然也就不喜歡了。 衣服臟了。沈縱望著謝沉淵的驚鴻雪,有點氣悶,好好的一件白衣都快變成血衣了。 我去搞錢。 為了謝沉淵,他要做成一番事業(yè)來才行,不能再瞎混了。 大哥他好像要投資一個金融項目,到時候我跟去學(xué)學(xué),我還有點余錢,到時候再從我發(fā)小那拿一點 謝沉淵聽完沈縱的計劃,神思游空。 若不是他,阿縱也不用為了錢財發(fā)愁。 我自愿的。 耳邊響起沈縱的聲音,謝沉淵回神。 我自愿的。沈縱看著謝沉淵,十分認真的重復(fù)了一遍,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他,不放過一分一毫的表情。 嗯。謝沉淵不多言,整個人愈發(fā)沉默。 等到沈縱走后。 他離開了牢房。 困天牢里關(guān)押著許多妖魔,自從來了一個新犯人,往日的沉寂再也無法維持,關(guān)押著妖魔的牢房無時無刻不在發(fā)出聲響,莫名的沖動讓他們妖血沸騰,只想沖破困住他們的牢籠,痛飲人血。 謝沉淵在看著一只妖獸。 它已經(jīng)死了,化作了原型。 身軀分成了兩半。 上身被勾骨八鯪刺釘在石壁上,下身則到了牢房欄桿處,干瘦的尾巴緊緊纏繞在精鐵鑄就的欄桿上,黑紅色的血液流了很多,干涸在地上,妖獸的眼睛睜的大大的,獸瞳凸出,里面還殘留著一抹詭異的狂熱,令人悚然,它的眼眶充血,尖牙密布,齒內(nèi)還有幾縷血rou,謝沉淵視線往下,看見了妖獸的身軀被它咬的傷痕累累,嗜血的欲望讓它開始自己吃自己,它的理智無法抑制它的沖動,瘋了一般啃食自己的血rou。 謝沉淵平靜看著這一幕,黑色的魔焰將這具尸體裹挾,很快燃燒起來。 有妖魔聞到了rou味,更快的撞擊著,嘶吼著。 但是很快,隨著謝沉淵的到來,這些聲音漸漸消失了。 謝沉淵一間一間牢房走過,然后殺了它們,一個不留,就連尸體都被魔焰燒成灰燼。 天明將至。 謝沉淵坐在唯一的出口處望著遠處的山峰,烈風(fēng)吹過他的長發(fā),他身上的血跡干的很快,有他的,更多的則是其他妖魔的,它們無一例外,死于他手。 吹了一會風(fēng)謝沉淵返回到自己的牢內(nèi)。 南宮桀望著一身血腥的謝沉淵,神色更加陰沉,猩紅眼眸在昏暗中猶如惡鬼。 看來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這么快就明白了天魔對妖魔的作用。 謝沉淵坐在石床上,他有點累。 你能殺得了困天牢的妖魔。南宮桀自言自語:可你殺得了天下的妖魔嗎? 謝沉淵,你的路走錯了。 妖魔從來不是你的阻礙。 南宮桀冷笑:你學(xué)的那些狗屁的禮義廉恥大道蒼生才是。 謝沉淵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他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中的他彼時年少,意氣風(fēng)發(fā),掌門賜劍,白衣無二。 第64章 臨江城。 一位身著深綠色長袍的男子的正在臨江城最大的酒樓杏花樓下擺了個畫攤。 他面容和善愛笑,逢人眼尾便彎三分,哪怕不說話給人的感覺也是如沐春風(fēng)一般,桌子的畫卷零散的堆積在木桌上,旁邊則是支起來的風(fēng)景畫充當(dāng)門面。 主人,喝茶。旁邊一個小女童恭敬的把沏好的茶水遞給主人。 單禪接過來,飲了一口,手指隨便轉(zhuǎn)著茶杯,道:小芙蓉,這個臨江城人可真多啊,不愧是青蓮宗管轄的大城。 女童有著可愛的面容,穿著粉色的襖子,此刻頭微微歪著,小鬢上的白色珠花隨著她的動作顫了顫,顯得越發(fā)可愛:主人,我們在這好長時間了。 單禪像品嘗著瓊漿玉露一般再次喝了口茶水:不急,不急。 話音剛落。 一陣馬蹄之聲從前方傳了過來。 為首的一中年男子,相貌堂堂,頭戴青蓮玉冠,不怒自威,正是青蓮宗主,青蓮圣手羅風(fēng)仙,落他身后一步的善人尊者許昌,他們面容冷峻嚴肅,哪怕不說話,周身也散發(fā)著殺伐之氣。 單禪朝后面一看,嚯,后面幾個青蓮宗的弟子不少都帶著傷,看起來是經(jīng)過了一番惡斗。 最后面是一輛囚車。 車內(nèi)一只妖獸奄奄一息,傷口密布,血液順著車轍,在路上留下了血痕。 妖獸似虎,身軀龐大,獸首卻是豹獸,三根虎尾無力垂下,全身皮毛呈現(xiàn)黑色,唯腹部有月牙白,不過腹部被洞穿了,傷勢頗重的趴伏在囚車上。 周圍的百姓畏懼的看著這只妖獸,竊竊私語,無非就是這幾月妖獸活動越來越頻繁,不少村莊都收到了襲擊,恐慌的情緒是會傳染的,傳言不少村莊都拖家?guī)Э诘臏?zhǔn)備遷移到大城,靠近修仙宗門的最好,這樣,生存更有保障。 而青蓮宗此舉無疑安定了臨江城百姓的心。 單禪看著這一幕,嘴角微挑,露出一抹笑意,這不巧了嗎?他還認識那個妖獸。 不過,認識歸認識,他可不會去救。 最近,他可是得知了一個意外的好消息。 就在單禪準(zhǔn)備離去的時候,眼眸忽然一凝。 妖王玄不落意有所感,和單禪對視了一眼。 丹身著錦袍,美若好女的面容上浮現(xiàn)一抹訝異,他自然也看見了單禪,烏石手里拿著一個熱包子,隨意咬了一口,下去了二分之一,兩口吞完還意猶未盡,他對著不遠處的單禪揮了揮手:喲,單護法,好久不見啊。 真是何處不相逢啊。單禪搖著扇子,感嘆了一句。 玄不落走近單禪,坐了下來,暼了桌上的畫作,問道:怎么落魄成這樣了,南荒妖帝難道缺你吃喝了? 咳,這倒不是,這只是我無聊時的營生罷了。單禪手點桌面:小芙蓉,給這位叔叔倒茶。 不必了。玄不落身后,丹和烏石也坐了過來,小桌上圍滿了,不得已,單禪只能拎著小芙蓉把她放到了下面,彎腰叮囑她:切勿走遠,萬一被正派看見你,小心小命不保。 小芙蓉連忙抱緊主人的大腿,一刻也不敢離開,她剛剛可是瞧見了,那么厲害的大妖獸都被關(guān)在了囚車里,她不過一個小小花妖,遇到那些人,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單護法,你怎么在這?烏石奇怪道。 自然是找到了一件趣事。單禪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悠悠喝了一口,道:不知諸位最近有沒有聽聞大道門的上邪劍君入魔一事。 這是自然。丹看了一眼妖王玄不落,說起來,這個消息還是他們最先得知的。 這不巧了嗎?前一陣子,我想做個招魂蟠,需要點人類怨魂,都成功了,被一個魔修攪和了。單禪雖笑,眼里卻無笑意:那魔修下手還挺狠,若不是我有保命絕招,恐怕你們就看不見我了。 那魔修是謝沉淵。丹一下就猜到了。 你們消息倒是靈通,聽說他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困天牢里。單禪瞇眼笑:不知妖王大人和丹兄烏兄到臨江城有何貴干? 丹和烏石沒有說話。 玄不落開口:你家妖帝呢?最近在忙什么。 我家主人還在沉睡中。單禪回道,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皺眉: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僅僅是我感知到的便有不少妖獸從沉眠中醒了過來,而且,還不聽指揮,亂吃人,那些低階妖獸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服用了沸神散一般,亢奮失智,只剩下了本能,可我再三檢查,它們身體又沒異樣,有點奇怪。 單禪當(dāng)然不是為了那些人類,而是那些妖獸不聽指揮,這就不是簡單的事了。 玄不落自然也懂:我們前來也是為此。 哦。單禪感興趣了:妖王有線索。 今日晚間,青蓮宗的羅風(fēng)仙宴客,不如同行。玄不落道。 妖王相邀,某卻之不恭了。單禪頓時明白了。 你與謝沉淵交過手,對此人怎么看?玄不落忽然問道。 單禪思考了一會,回道:是個好人,但不是個好魔。 玄不落頷首:說的不錯。他張開手,慢慢握緊,眼睛里閃著奇異的光芒:我對他很感興趣,總覺得他身上有古怪。 晚間。 彩衣閣。 紅袖添香,水袖舞。 隔著一層月光紗,外面舞姬的身姿也宛如在霧中一般,朦朧中勾人心弦。 玄不落斜坐在軟塌上,對著羅風(fēng)仙遙遙舉杯:敬羅掌門。 羅風(fēng)仙正襟危坐,也抬手舉杯:妖王客氣了,我羅某人一向守信。他目光看向多出來的單禪:不知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