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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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無所畏懼,卻也無堅不摧,隨時隨地都是令人心驚rou跳的樣子,若非是因為生病,恐怕就連疲態(tài)都不容易見到。 就在這時,聞越淡淡睜眼看他。 孔緝遠微微頓住,總覺得他好像是要說和自己有關(guān)的事情。 果不其然,聞越忽的出聲,那時我做了個夢。 其實他的狀態(tài)跟孔緝遠很像,在每次有特殊情況產(chǎn)生的時候都會有預(yù)感。當(dāng)時他坐在床邊,察覺到自己渾身都開始guntang灼燒的時候,其實意識還很清醒,有搭沒搭地叩著桌面,漫不經(jīng)心地想著,自己這次的結(jié)局到底會是什么呢? 是會活下來?還是就此全然消失,就連記憶都不會留下。 那還挺可惜的。 聞越在心里曾經(jīng)有過無數(shù)的計劃和準備,全都是針對孔緝遠的,但這些所有的準備,在如今都為他的自由讓了步。孔緝遠想要做什么樣的決定,那他就支持什么樣的決定,倘若真的再也沒有了機會,心底那些所有的黑暗與算計,就讓他永遠埋在那里。 想到這里,他淡淡地低垂下了眼睫。 只是他沒有想到,他在燒得最厲害的時候,反倒是做了個夢。 他夢到站在一個長長的甬道的出口處,外面春風(fēng)吹拂,落花清香,但是甬道內(nèi)卻是無比的漆黑。他并非是從甬道里面出來,而是站在這里等人,他甚至生怕對方來的時候找不到他,一站就是站了許久許久。 久到他幾乎都不知道時間,甬道的那頭,才好像突然傳來了些動靜。 隨后下個剎那,背后有風(fēng)狂涌,聞越微微掀起眼簾,驀地撞見了孔緝遠那張驚慌失措的臉。 的確是驚慌失措,在聞越的印象里,孔緝遠從來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夢中的緣故,那個時候的孔緝遠更加的純粹與天真,他就像是正常成長起來的少年,沒有經(jīng)歷過那么多的折磨和蹉跎,也沒有變得無比的鋒利與冷戾。 倘若沒有惡意的世界,想必他就是那副樣子。 * 孔緝遠從聞家回去的時候,是舒夜闌出來送的。 舒夜闌從來沒有看到過聞越生病,才發(fā)現(xiàn)他發(fā)燒的時候簡直嚇壞了,跟孔緝遠說話的時候還有點沒有消散的擔(dān)心和焦慮,問道:舅舅這幾天沒睡好嗎?怎么會突然發(fā)燒? 因為最近這段時間的忙碌,舒夜闌已經(jīng)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跟在聞越的身邊,他一時還有些不習(xí)慣,不可避免地就多想了點,本來還在考慮要不要以后多去找孔緝遠問問情況,誰知就在這時,卻發(fā)現(xiàn)孔緝遠好像并沒有怎么聽。 孔緝遠狀態(tài)就跟上次看到的時候差不太多,整個人好似什么東西都放下來了般,顯得非常地隨性,但此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些什么,眼睫微垂,顯得格外安靜。 更確切地來說,是在壓抑著情緒的劇烈動蕩。 就在剛剛聽聞越說完那番話以后,他倏地就想起來自己做的那個夢,他本來以為那只是自己的錯覺,可怎么都沒有想到他和聞越竟真的還有這么深的關(guān)聯(lián)! 就好像是兩人的關(guān)系驟然添了些撕扯不開的羈絆,將兩人越纏越緊,孔緝遠并沒有因這種幾乎是要將他束縛在內(nèi)的關(guān)聯(lián)所退敗,反而自神經(jīng)末梢慢慢地升騰起一股子麻意,隨后傳遍全身 竟是令他的心臟都劇烈狂跳起來! 上一章 回目錄 下一章 加入書簽 推薦本書 章節(jié)報錯 57、第 57 章 不行, 他絕對不能再走了。 就算是世界毀滅也不行。 孔緝遠越是想到這里,就愈發(fā)覺得后怕和慶幸,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氣,回到家門口的時候還站在原地吹了會風(fēng)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才推門而入。 既然做了決定, 那么接下來最重要的, 就是解決問題了。 后面的一段時間里倒是風(fēng)平浪靜。 聞越第二天就已經(jīng)退燒,來接孔緝遠的時候, 孔緝遠輕輕貼了貼他的額頭,終于稍稍松了口氣, 道:總算好了。 聞越無聲地動了動唇角。 兩人首先要查的是孔緝遠的過往, 表面看起來簡單,但是細節(jié)缺失, 因為各種各樣的流言混淆, 真相也很難說得清楚,于是即便是聞越現(xiàn)在帶來的資料, 也只有非常少的部分。 我在第一次見你以前就查過你。兩人坐在茶室的包間, 聞越隨意地將手搭在窗沿,看著他把資料翻完, 你應(yīng)該知道。 孔緝遠微微點頭。 那個時候他還奇怪聞越到底是因為什么在關(guān)注他, 現(xiàn)在想想, 不得不說聞越實在是敏銳得可怕。他將自己的經(jīng)歷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不管怎么看都是個普通的豪門繼承者被迫害的故事,他卻能從中迅速地捕捉到端倪。 孔緝遠, 出生豪門孔家,兩歲的時候多了個惡毒繼母,不但對他處處施暴、打壓, 強取豪奪他的財產(chǎn),甚至還將他趕出家門,十幾年間生死不問。 而在這份資料里面,除了這些重要的節(jié)點以外,也簡單地串聯(lián)起來了因果。比如郁溫雅其實有著非常強烈的事業(yè)心,她想要得到孔氏集團也不全是為了財產(chǎn),也是為了實現(xiàn)她自己的事業(yè)抱負,而孔緝遠如果注定會拿回孔氏集團的話,必定會阻擋她的大業(yè)。 但這些畢竟都只是表面的現(xiàn)象而已。 要找郁總確定下嗎?等到孔緝遠將資料放下,凝神思索的時候,聞越便微微偏了偏頭,詢問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她一看就知道。 要問。孔緝遠點頭道:我其實也找她要過資料,但是整理需要花點時間。 那等拿到以后再對比看看。說話間,聞越屈指輕叩桌面上的三張照片,抬頭注視著他道:另外我想知道你去國外的時候都發(fā)生了些什么? 孔緝遠微微頓住。 三張照片分別對應(yīng)的是孔緝遠幼年的時候,出國的時候以及現(xiàn)在,分別對應(yīng)著孔緝遠人生中最重要的三個階段:郁溫雅嫁進來以前,被郁溫雅狠心送走,還有真正的自己來到了這個世界。 這并沒有什么問題,孔緝遠在到來這個世界的前后,氣質(zhì)和狀態(tài)肯定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奇怪的是,在孔緝遠出國的那段時間,照片里面顯示出來的人有些說不出的突兀和陌生,就像是失去了靈魂,空洞得近乎于麻木。 郁總她會有可能虐待你嗎?聞越詢問。 不可能??拙冞h篤定:就算我在國外的時候她沒法照顧我,也絕對不可能讓我變成這幅樣子。 頓了頓,他道:而且我問過郁總,她那個時候并不敢過多的聯(lián)系我,所以也不知道我那段時間到底在做什么。 這種情況非常反常。 這意味著孔緝遠在國外十幾年出現(xiàn)了非常大片的空白期,壓根就沒有人知道他那段時間在做什么,好像平白無故地消失,又好像平白無故地出現(xiàn)一樣。 更何況孔緝遠又將自己幼年的照片拿起來看,半晌過后,思索著問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幼年的時候,其實和現(xiàn)在還是挺像的。 的確很像,并不單單只是容貌,而是一種極其相近的狀態(tài)和氣質(zhì),就這樣淡淡的看著鏡頭,但是圓圓地漆黑的眼眸里面是有神采與思考的。這就說明這個世界原本的孔緝遠并非天生就是軟弱無能,遲鈍麻木。 我再去想辦法查一查。聞越直覺這里面有什么重要的東西需要他們?nèi)ド髦乜紤],將資料翻過幾遍,最終放了下來,抬起眼簾道:只要曾經(jīng)存在過,就必定會有痕跡。 孔緝遠微微點頭,他也是這樣想的。 兩人都很喜歡用窮舉法來分析事情,既然都已經(jīng)想到了這里,索性就把所有有可能的情況全部都推敲了一遍,就這樣竟是一直推敲到了深夜,孔緝遠掀開竹簾看著外面,發(fā)現(xiàn)連河上都點了些橘黃色的花燈。 走吧??拙冞h著實有些疲憊,不免得輕輕吁了口氣,道:今天也差不多了,等明天拿到郁總給我的資料再看? 聞越淡淡地應(yīng)了聲,但是目光卻一直落在他的身上,等到孔緝遠終于起身的時候,忽然道:孔緝遠。 孔緝遠微微一愣。 他也不知道怎的,在對上聞越目光的剎那,腦子里面所有的念頭驀然貫通,一把按住了聞越的手背,搶先道:聞越,我給你買了套房子。 聞越頓住,猛地抬頭。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孔緝遠竟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聞越對待孔緝遠,向來是全然坦誠,也滿是算計,毫不遮掩地展示給對方看自己的黑暗與占有欲,而孔緝遠沉溺其中,知曉他的的所有行為,任由他的隨意掌控。 但是直到現(xiàn)在,大抵也是他突然認清楚了自己的想法,他忽然改變了自己的行為,打破了原有的節(jié)奏,所有的被動全然都變得主動起來! 也正是因為如此,聞越明明向來清醒且理智,冷靜得近乎于冷酷,可此時的他,卻突然就這樣任由對方寂靜地注視著,許久都沒有聲音。 他知道買房子是意味著什么嗎? 等到孔緝遠開車帶聞越回到自己新房子的時候,孔緝遠發(fā)現(xiàn)自己果然沒有猜錯。 聞越也為他們兩人準備了新房子,并且這新房子,同樣是在孔緝遠離開以前準備的。那個時候其實兩人都有過要準備屬于他們倆自己的房子的想法,只是當(dāng)時誰也不知道結(jié)局會怎樣,于是誰都沒有開口。 但孔緝遠忽然想到,聞越恐怕比他想象的,準備的還要多。 他從很早開始就在不動聲色的算計,不管自己到底做的什么樣的選擇,總是能走到他精心地編織細網(wǎng)中。只是當(dāng)時的自己并不能確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便總是半推半就,既不反抗,也從不主動。 所以說,今天自己的這番話令他非常意外嗎? 車開到半途,孔緝遠突然急剎停到了路邊,坐在身邊的聞越不由得側(cè)頭看來,正正好對上孔緝遠定定的目光。 果然,聞越的眼底寂靜烏沉。 孔緝遠不知道為何,在方才那個念頭升騰起來的剎那,情緒竟是前所未有地洶涌起來,他覺得既然自己享受對方如此濃烈且晦暗的愛意,那么他也應(yīng)該給對方一點甜頭。 于是他傾身過去,有那么瞬間鼻尖幾乎是要抵著對方的,然而目光專注,眼底全都灌滿了對方的倒影,聞越。 他的聲音低低的,但卻字字清晰:以后這就是我們的家了吧? 這是今天孔緝遠提這件事時,如此鄭重地說的第二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