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被扯斷的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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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如果再有一次機會,我還會選擇制作這個游戲么?—— 奔跑在路上,冰涼的空氣灌進肺部,灼燒著她的喉嚨,這種要撕裂身體一般的寒氣,比烈火都要炙熱。 從旅館獨自狂奔而出的呂伊皓,手里攥著安妮給她的娃娃。 ——這個任務,她一定會完成的。 在高聳的教堂門關(guān)閉的那一刻,呂伊皓的手扒在了上面,闖進布置大變的教堂。 匆匆喝下侍童遞來的“洗禮日禮品”,她感覺到冰冷的身體熱了起來。 “前面的路需要您自己走。” 侍童推開布道壇后的一扇木門,里頭是深紅色的走廊:“這條路是單行道。如果您要中途離場,需要找到兩邊的出入口。但請絕對不要干擾舉行洗禮的神職人員,不然所有參加洗禮的人都會昏迷?!?/br> 呂伊皓答應著,但她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眼前的走廊。里頭每隔十幾步,有一盞紅色壁燈。壁燈將沒有裝飾也沒有窗戶的巖石搭建的室內(nèi)照得詭異恐怖。 侍童欠身退下,呂伊皓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身后的門緩緩關(guān)上,她攥著藏在口袋里的娃娃,朝深處走去。 呂伊皓的每一步邁的又快又焦急,當她隱約聽見嘈雜聲的時候,長廊的燈光已經(jīng)不足以照亮她前面的路了。 黑暗,不知道什么時候,裹住了她的全身,將周圍的空間放大到未知,她的心狂跳了起來,身體也變得更加燥熱。 終于,她觸摸到了什么。 這是一塊厚實沉重的布。 她猛地扯開。 月光驅(qū)散了黑暗。 眼前是一片巨大的室外廣場,高聳的石壁將這里圍成了一片,抬頭就能看得見月光,月光下等待洗禮的人,他們大多披著灰色的長袍,攥在手上的星燈散發(fā)著微弱的白光。 ——像是原本屬于天空的星星,都集中掉落在了這塊廣場上。 呂伊皓的到來,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抬腳走了進去,落地的腳踩進了淺淺的涼水里,她嚇了一跳。 仔細一看,原來是透明清澈的水遍布了整個廣場,只有前方擺放著高聳女神雕像的祭臺是高于水面的,上面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維西爾澤。 他今天褪下了所有身份相關(guān)的宗教裝束,身著白布,就連腰帶都沒有,但白布在他身上,變成了陪襯雕刻品的背景,只是讓他更加惹人注目罷了。 呂伊皓視線只停留了一秒,她在人群中尋找著安妮。 維西爾澤也發(fā)現(xiàn)了呂伊皓,從她進來的那一刻,他就越過人群看到了她,但他也迅速避開視線,低垂眼睛,看著倒映在水中的自己。 水中除了他,還有他身后,巨大的女神像。 神像巨大、蒼白、肅穆,像是在無聲地回望著他。 ——這才是他的世界。 他的心又重新歸于一片寂靜。 找到安妮的時候,呂伊皓幾乎要哭了出來,她直接拉上了佩妮的手。 “這就是你的秘密對不對,”呂伊皓把娃娃舉到安妮的眼前,低聲說,“我也有一個必須告訴你的秘密,但我們得離開這里才行?!?/br> 原本見到呂伊皓十分高興的安妮,聽到最后卻露出為難的神情:“可是——” “誒呀,呂你也來了?” 安妮身側(cè)探出了佩妮,還有她身后五個冒頭的小蘿卜頭,和佩妮長得或多或少有著相似之處。 呂伊皓愣住了,她這才想起來凱蒂說的,佩妮和家人一起來洗禮的事。 ——她難道要只帶著安妮離開么? 這樣的想法讓她不寒而栗了起來,她扭頭,這里的所有人,都可能會被殺死。 ——但是任務只要求了安妮。 這時藏在佩妮身后的小蘿卜頭們好奇得圍起了呂伊皓,透亮的眼睛里,都是她猶豫的臉。 這時,清風般溫和的聲音響徹了廣場:“儀式即將開始。” 臺上的維西爾澤此時手里攥著和他人一樣高的權(quán)杖,他嘴角掛著淡笑,整個人如同他身后的神像一般,散發(fā)著圣潔感。 ——她真的可以做到放任他們?nèi)ニ烂矗?/br> “停下!不可以!” 呂伊皓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大喊道,當她的聲音響徹在廣場上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安妮驚訝得看著她,周圍的人群sao動起來。 維西爾澤也看了過來,他淡色的瞳孔里沒什么情緒。他抬手,右側(cè)巨大的石門緩緩打開。 一股血腥味順著寒風卷進了廣場。 馬蹄踩踏著水面,濺起的密集水聲里,夾雜著讓呂伊皓寒毛直起的鐵鏈聲。 一輛熟悉的囚車駛進了廣場。 “是魔物!” 喊聲讓大家的注意力都離開了呂伊皓,他們紛紛踮起腳張旺。 駛近的馬車仿佛驚雷,從呂伊皓的耳邊炸過。這次沒有了阿多斯亞特,她感到左邊的身體一陣灼痛。 鐵鏈上環(huán)繞的乳白色銘文震蕩了一下,帶起了囚牢里癱靠在柵欄上的身影,兩天未見,納瑞凡徳更瘦了。 他轉(zhuǎn)過身,扶著柵欄,在空氣中輕嗅。 他眼睛上的血洞愈合成了暗黑的深洞,血痕在臉上凝成一條條。 “啊……”納瑞凡徳從喉嚨里發(fā)出了破敗得呼哧聲。 一只手伸了出來,上面指節(jié)處的皮膚全都磨爛了,甚至濃重的血腥味下還隱約傳來一股酸臭。 呂伊皓捂住自己的嘴巴,壓抑下嘔吐的欲望。胃液翻滾,讓她感覺到喉嚨被灼燒,同樣刺痛她喉嚨的,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 ——都是他的偽裝。 這次即使沒了騎士,納瑞凡徳也沒有更多掙扎的力氣了,但他那已經(jīng)找不到眼睛的地方,卻總是沖著呂伊皓,追隨著她的身影。 ——他會殺死所有人。 呂伊皓撥開人群,朝祭壇跑去,身后被囚車吸引了目光的安妮并沒有注意到她。 祭臺上的維西爾澤卻立馬就發(fā)現(xiàn)了呂伊皓,她沾濕了裙擺,長發(fā)在身后擺蕩,正沖自己而來。 那一瞬間,維西爾澤想要伸手接住她,將她抱在懷里。 “停下。”他聽見自己說到。 少女沒有停,她一臉急切地沖上祭壇。 守衛(wèi)的騎士拔出佩劍,維西爾澤抬手阻止了他們。 “神官大人,請暫停今天的儀式?!鄙倥f得氣喘吁吁。 ——她沒有喊自己的名字。 意識到自己竟然在注意這個,維西爾澤輕輕皺起了眉頭。 背后的車輪聲在祭壇前止住了。 呂伊皓僵住,她甚至不敢回頭。 “你在害怕它?”維西爾澤輕問,他的眼睛低垂。 水中的倒影,少女的背影和囚車混在了一起,滿是鮮血的手,正在努力得伸向外面的她。 “女神會保佑我們?!?/br> 高大神官舉起了權(quán)杖,在呂伊皓瞪大的眼睛里,頂端散發(fā)出了白光。 穿著白布的侍童們張嘴,空靈的歌聲響起: “夜晚是安睡的床鋪,理應同死亡一樣寂滅靜謐——” 白色的光從權(quán)杖頂端的散開,波紋一樣,以祭壇為中心,擴散開。 所有人都緩緩地閉上了眼。 唯獨呂伊皓,她的身體像被點燃了,灼燒感自靈魂深處盛揚,吞噬著她的大腦,無法壓抑失去對身體的控制,她倒了下去。 而她的指尖前就是垂落在地的維西爾澤的白衣。 神官退后一步,神色凝重了起來。 ——只有魔物才會被圣歌桎梏rou體。 “夢境是母親的懷抱,理應同奶水一樣甘甜誘人——” 第二句歌聲響起的時候,燃燒的疼痛感越發(fā)清晰,她渾身是汗,那股說不清是什么味道的香氣也隱約散發(fā)開。 頭發(fā)黏在了她潮紅的臉頰上,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血量正在下降的呂伊皓艱難地抬起頭,嘶啞乞求道:“停下?!?/br> 維西爾澤沒有看她,但睫毛卻在顫動。 人群中的安妮和佩妮此時都停在原地,她們閉著眼睛,嘴角淺淺地彎著,仿佛正在做一個甜蜜的夢。 “醒來吧,屬于月亮的孩子,看看你們的母親——” 隨著這句話,白色的光環(huán)從權(quán)杖上一圈圈擴散開,每一次擴散,呂伊皓的HP 值就跟著掉下一截。 最后一道光環(huán)散開,血條上數(shù)字 1 大刺刺泛著血紅。 但呂伊皓此時已經(jīng)暈倒在了地上,她皺著眉頭,痛苦得夢囈出聲。 ——這只是儀式的一半。 維西爾澤瞥向地上的魔物少女,她大概無法活到儀式結(jié)束了。 想到這里,他突然覺得心中一痛。 ——這是什么。 但下一秒第一個踏上祭壇的人,驚動了他。 灰袍人牽起了呂伊皓的手,貼在了自己的嘴上。 維西爾澤皺眉,他從未見過被頌歌喚醒的人會做出這種舉動。 第二個人慢慢走上了祭壇,接著是第叁個人,第四個人…… 他們朝倒在地上的少女伸出手,想要觸碰到她。 昏睡中的呂伊皓無力反抗。 她的衣裙被人扯裂,拿到的人親吻著布料;她的發(fā)絲被扯斷,拿到的人將它吞下;她的靴子被褪去,拿到的人舔舐著皮革。 不遠處僵直的安妮渾身顫抖,她無神的眼睛留著淚:“不……” 她并不是場上唯一一個沒有靠近呂伊皓的人。 還有進行著儀式的維西爾澤,他看著被人群踩得模糊不清的水面,女神不再看著他了。 權(quán)杖上的光慢慢黯淡下來,場上原本瘋狂的人群接連不斷一個個昏迷過去。 維西爾澤緊抿嘴角,五官滲出了鮮血。 某種東西在隨著他的落下的手,從他的身體里被剝離出來,他切實得感覺到某種除了身體以外的疼痛。 再也無力支撐的身體,他單膝跪了下來,此時身前的權(quán)杖是他唯一的支撐。 維西爾澤的意識栽進了無限的黑暗。 隨著白光消散,一股暗色的氣息爆開,水面被震得晃動起來。 “我的王……”詭譎的笑聲響起。 接著,從昏暗囚籠里,一雙枯槁的手伸出,將柵欄扯裂。尖嘯著斷裂開,垂在地上的鏈條變得黯淡無光。 納瑞凡徳走了下來。 每一步,地上的水都會帶走他身上的鮮血,他的手掌放在胸前的圣錐上,灼燒皮rou的味道很快散開,他佝僂著疼的發(fā)顫的身體,將它拔出了胸膛。 “哈哈哈……” 沾著血的圣錐落在地上,納瑞凡徳的笑聲越來越大。 —— 小說 :『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