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四生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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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盛·命途多舛小橘貓·喃 第9章 進貿(mào)易街溜達了半小時,盛喃就發(fā)現(xiàn)了小城市的第一個優(yōu)點:物價低。 原本她還擔心自己薄弱的小金庫無法支撐這次的繪畫工具采買,甚至做好了豁出身為親meimei的自尊心向盛笙求援的準備,沒想到把幾乎所有品類工具買完以后,她的小金庫竟然還有很大一部分盈余。 對于下一筆零花錢要等第一次月考成績出來、并“按分分配”的盛喃來說,這絕對是她來到安城遇到的第一個好消息。 不過小城市物價低也是有代價的。 盛喃心情痛苦地走出最后一家美術(shù)用品店。 繪畫用的炭筆常規(guī)有硬炭、中炭、軟炭三類,但除常規(guī)之外,還有一種比較特殊的,特軟炭筆。 這種炭筆在市面上的需求度不高,不少美術(shù)生覺得它不夠?qū)嵱茫⑧晳T用它來上大色塊和重色區(qū),工具包里基本是必備——安城這條貿(mào)易街上的美術(shù)用品店們顯然不這么認為。 “這就是最后一家了么……”盛喃嘀咕完,不死心地踮起腳,往街道兩旁張望。 這次的畫稿作業(yè)的內(nèi)容盛喃還沒想好,其實未必一定用得到,但她還是想把所以工具買齊,免得之后還要再跑一趟。 ……好吧,也可能是強迫癥作祟。 “小姑娘,你是在找什么東西嗎?” “…噫!” 盛喃正走神呢,被身后突然響起的聲音一驚,她嚇得差點跳起來。 身后是個溫柔和善的女人,見狀一笑:“哎喲,對不起,嚇到你了?” 盛喃眨了眨眼,卻沒在看她。 女人身后很遠處的街對角,一個陌生又有點熟悉的身影掠過去,消失在人群里。 有點像某個人。 [你被踩尾巴了?] 盛喃耳邊突然回響起那天在教學樓里大拽比冷淡又欠的口吻,還有那個自上而下望她的表情—— 簡直是用最撩的音色最睥睨的眼神說最嘲諷的話。 ……不行! 不能想了! 做人要有尊嚴盛小白菜! 他都嘲諷你有尾巴! 盛喃摁著心底那顆蹦跶的小白菜在腦海里跑了個累到吐舌頭的800米后,才算冷靜下來。 “您好,我是想買一點美術(shù)工具,”盛喃遲疑著看對方,“不過您怎么知道我…?” “你剛剛沒看見我嗎?我買宣紙,一直沒買到我要的原料種類,在前面幾家店問的時候都看見你好幾回了,”女人溫和道,“你也是買宣紙嗎?” 盛喃嘆氣:“不是,我在找特軟款的炭筆,這邊好像沒有。” “哦,特軟炭筆啊,我知道,”女人往街道前一指,“前面有家店就有。” 盛喃一怔:“可是剛剛老板跟我說,他們是這條街往北方向的最后一家美術(shù)用品店了。” “噯,買美術(shù)用品,也不一定只有美術(shù)用品店里有不是?” “……” 對哦。 前面去的那家美術(shù)用品店還在賣書籍文具呢,那說不定,別的店鋪也有炭筆? 盛喃眼睛微亮起來。 “走吧,我?guī)氵^去,就在前面不遠,”女人朝她笑笑,徑直往前走了,“正好啊,我得去看看我要買的宣紙,它家要是再沒有,那我只能空手回去了?!?/br> “好的,謝謝阿姨?!笔⑧厣?,連忙跟了上去。 女人帶她去的店鋪確實離這不遠。 走了一兩百米,盛喃就看到長街岔出來條巷子。這邊小路雜亂,巷道不少,有的通向以前老城區(qū)留下的居住院落,有的則是開著零散的店鋪。 這處是后者。 盛喃眼神好,看得清離著巷口幾十米的深處那家店鋪,掛著復古式的木匾,上面揮墨書著三個大字。 “聽雪軒”。 名字起得不錯。 就是這行草寫得…… 盛·半個專業(yè)人士·喃,由衷嘆出了一聲氣。 “小姑娘,你還等什么呢?”已經(jīng)轉(zhuǎn)進巷子里的女人似乎是聽到身后沒動靜,停住腳回頭。 盛喃抬起的小腿停了下。 大概是藝術(shù)生的直覺。 望著面前這條在盛夏傍晚格外清涼的小巷,還有腳前那片被穿巷的風拂得微微晃動的樹蔭殘影,她總有種奇怪的、好像要進入到什么靈異故事開端的感覺。 “哎呀,不要灰心嘛,問過那么多家了,不差這一家,”女人似乎沒覺出她的猶豫原因,笑瞇瞇的,“不然前面浪費的時間不是都白跑了?” 盛喃:“……” 有道理。 盛喃跟著女人走進巷里。 這家店鋪很冷清,除了女人和盛喃,柜臺外面只有一位顧客。 而店內(nèi)的裝修風格就和外面掛著的木匾一樣,無論是環(huán)繞的柜面設(shè)計還是地磚墻面風格,都透出一種復古的……廉價感。 能把這兩個元素結(jié)合到一起,也是挺神奇的。 盛喃四處打量,感慨。 “我和這家老板認識,去叫他出來,順便幫你問問有沒有那款筆哈?!?/br> “啊,好,”盛喃回眸,輕點頭,“麻煩您了?!?/br> 女人似乎頓了下,沒說什么,轉(zhuǎn)身繞進柜臺后面去了。 盛喃自己在店里繞了半圈,有點疑惑。 這里的展覽柜里,擺的好像都是些有點年紀的老物件。比起美術(shù)用品店或者文具店,這里更像是個古董鋪子。 沒等盛喃想完,手機在包里響起來。 看到屏幕上跳躍著的“爸爸”字樣,盛喃眼底情緒一滯。她微咬住唇,手指在掛機鍵上停了兩秒,還是沒敢。 氣餒地耷下肩,盛喃把電話接起來。 “你給家里打電話了?”盛天剛問,“有什么事要說嗎?” 盛喃張了張口。 她有一堆想問的事,一堆要說的話。 但是說了就會有用嗎。 盛喃低下頭,細碎柔軟的齊肩發(fā)從額前滑下幾絲,割破了她眼底的情緒。 她悶聲說:“沒有?!?/br> “我聽你殷阿姨說,你一聽到是她,立刻就把電話掛了?” “我道別了。”盛喃聲音低低的。 “掛長輩電話是很沒禮貌的行為,以后不能再這樣。改天再見到你殷阿姨,要記得向她道歉,知道了嗎?” “……” “還有,你殷阿姨說你提了什么東西,你那邊需要什么?” “……” “盛喃,你又開始了,我上次怎么說的?” “…勞您百忙之中還記掛著,實在是我的榮幸,”盛喃空白著臉,“對不起,沒有?!?/br> 盛天剛聲音微沉:“你一個女孩子,能不能好好說話?!?/br> “……” 不能。 盛喃在心里說。 我沒mama,沒人教過我女孩子應該怎么說話。 但是盛喃終究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她不敢,她怕盛天剛,也怕盛天剛被氣得厲害。她從小就很慫的,慫到連真的傷害別人的勇氣都沒有。 于是,這又是一通在“你太令我失望了”這樣的收尾里結(jié)束的通話。 收線時盛喃站在門板邊,望著被逼仄的小巷切割成長條,又被傍晚染上墨影的樹葉畫碎的天空。 一只晚歸的暮鴉掉了隊,孤零零地從夜色里飛來,落到枝上,戚戚叫了兩聲。 費了一個傍晚才忘記的陰霾重新籠罩回來,沉悶又窒人。 盛喃無聲地深吸了口氣,轉(zhuǎn)身。 她不能這樣,她要快樂起來,她—— “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