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四生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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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怎么了。 親兄妹就不能是朋友了嗎! 盛喃理不直氣也壯地想,但她不敢說。 這種敵我劣勢的情況下,惹盛笙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 于是盛喃表現(xiàn)得非常乖巧,語氣都像個溫柔可愛甜美無辜總之與盛喃本質(zhì)0相關(guān)的好meimei:“你朋友應(yīng)該等很久了,我們回去吧?” “……” 夏晚風(fēng)涼。 看著夾克下盛喃露著白皙光滑的小腿,盛笙還是決定壓下繼續(xù)逼問的念頭,暫且放她一馬。 盛笙提走盛喃的袋子:“走吧,回去再跟你算賬。” “喔?!?/br> “……” 兩人漸遠(yuǎn)的身后,亮著燈的二樓窗里。 幾個男生從圍聚的窗臺前散開。 “哎,走了走了!” “是男朋友吧?長什么樣啊,你們看清了嗎?” “這黑燈瞎火的,誰能看清啊?!?/br> “不管長什么樣,那肯定沒靳哥帥。” “……” 裴朔偷偷看了一眼角落里仰在椅背上的靳一。雖然從這個角度被書擋著看不到臉,但看他哥頹懶如常的姿態(tài),好像沒什么危險。 于是裴朔走過去問:“你們見什么了,就敢說人是小姑娘的男朋友?” “朔哥,你沒瞧著,兩人走的時候靠得可近了,肯定不是普通朋友,你們說是吧?” “對,我還聽見那小姑娘說了一句‘你爸’什么的呢?!?/br> “我也聽見了,這是連家長都見過了啊?!?/br> “嚯,那……” 聊著聊著,他們目光情不自禁飄向角落里的靳一。 那人半垂著眸,拎著書,長腿搭在對面的凳上,眉眼間是冷淡的情緒空白。 裴朔抬腳踹那個最前面的:“看什么看,你看他干什么!” 被踹的連忙跳開,委屈地抱著腿:“那不是朔哥你說的,這小姑娘和靳哥關(guān)系不一般,讓我們不想死就管好眼睛離她遠(yuǎn)點嗎?” 裴朔:“…………” 被賣得猝不及防。 他都不敢往靳一那邊轉(zhuǎn)了。 偏還有膽肥的窩在后面小聲嘀咕:“看不出啊,小姑娘長得那么乖,沒想到還挺野——這么小的年紀(jì)就想腳踏兩條船?” “其中一條還是靳哥的‘豪華游輪’?!?/br> “靳哥,咱可千萬別上這桃花當(dāng),小三做不得。” 耳聽這幾個越說越?jīng)]譜,裴朔氣得耳朵都要冒煙了:“再放屁老子捶你!追我哥的小姑娘有多少,那都能從隔壁泉市的九中排到安喬校門外了——什么樣的沒有,我哥需要給人當(dāng)三?!” 給人當(dāng)三…… 人當(dāng)三…… 當(dāng)三…… 三…… 尾句聲量太高。 回音成功拉滿。 大半個臺球室都安靜下來,驚愕地看向這邊。 仰在椅子里合書蓋臉的靳一終于沒繃住,氣得嗤出聲笑。他掀開書,借腰力直接坐起,順手從褲袋摸出張紙片,攥成球砸到了裴朔后腦勺上。 “你再大聲點,”靳一斜靠在椅里,嗓音懶散,“讓泉市九中的人也聽見?!?/br> “……” 裴朔理虧,沒敢吱聲,就扭頭兇巴巴地在臺球室里瞪了一圈。 等把往這兒看的人全瞪回去了,他才轉(zhuǎn)回來,撿起地上被靳一摸出來砸他的那個小紙球。 展開。 [101] 就三個數(shù)。 裴朔呆了兩秒,不解其意,不放心還是舉起來,問已經(jīng)起身往外走的靳一:“哥,這紙條你還要嗎?” 靳一沒回頭。 “扔了吧?!?/br> “哦。” “……” 臺球室的門推開,靳一插著兜走出去。 邁下樓梯,到樓道口的時候他停了一下,往旁邊看了眼。 小姑娘今晚就是蹲這兒,攥著他衣角,汪的一聲就哭出來的。 特別可憐。 不過…… 有男朋友了,還敢給他寫替補(bǔ)女友的小紙條。 果然跟胖橘一樣。 它們小橘貓,恐怕都是把忘恩負(fù)義刻在骨子里的吧。 “……” 靳一低嗤了聲。 寒夜里他邁開長腿,沿著寂寥的街,往燈火闌珊里走去。 盛喃周日在家里折騰了整整一天的畫稿作業(yè)。 畫的是臺球室里靳一看書那幅場景的速寫,廢了好幾張舊稿她都不滿意,直到夜里12點才總算完成一版成稿。 鼻尖蹭著鉛灰的盛喃困得快睜不開眼,灰撲撲地鉆進(jìn)她臥房的配套浴室里,匆忙洗完澡,頭發(fā)都沒怎么吹干就困得拱回被窩里昏睡過去。 一覺到天明。 催命似的手機(jī)鈴聲把盛喃鬧醒。 床上鼓起的軟被里,像是有只小松鼠在被子下面鉆來鉆去。摸索了好一會兒,盛喃終于摸到她還不太熟悉構(gòu)造的床頭柜上的手機(jī)。 “喂…”女孩聲音困得喑啞,帶著悶吞的鼻音。 “起床,搬磚了?!?/br> “……” 又迷糊了數(shù)秒,盛喃把手機(jī)攥回被子內(nèi),艱難地瞇著眼看清來電顯示。 果然是盛笙這個無情無義的狗登西。 盛喃把手機(jī)扣到臉頰下,壓著哼哼:“你怎么還沒走啊?!?/br> “戰(zhàn)隊放假,我陪肖一煬在這邊玩兩天。” “喔。” “已經(jīng)跟趙阿姨說了,今早我們走前送你去上學(xué)。你下樓吧,帶你去吃早餐?!?/br> “?你怎么突然有人性了,我好不習(xí)慣……”盛喃慢慢從被子里鉆出腦袋,狐疑問,“不會是你們戰(zhàn)隊倒閉了,要拐賣我吧?” “買你?”盛笙溫和地笑,“誰會這么想不開?” “……” 盛喃嘟嘟囔囔地爬起來洗漱去了。 一刻鐘后。 背著雙肩書包的盛喃走出樓門。 清晨的陽光還不濃烈,只有一點晃眼。上了早班的蟬鳴在樹葉間有一聲沒一聲地叫喚,不知道是風(fēng)還是它們,搖得樹枝在熹微的陽光里微曳。 盛喃踩著地上細(xì)碎斑駁的影兒,蔫困地踏下臺階。 “盛喃meimei!” “…?” 盛喃抬頭。 哈欠剛打一半就被震住了—— 樓前正停著一輛明黃色跑車。 非常sao包,以及扎眼。 肖一煬,也就是盛笙戰(zhàn)隊隊友,在外人口中被譽(yù)為“肖二哈”的存在,此刻正從架勢座里站起來,快樂地朝她搖晃手臂。 “盛喃meimei,好久不見,大聲告訴哥哥,想哥哥了嗎!” “…………?” 盛喃回神,驚恐地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