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四生 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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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信感情,”黎雪晴不屑地一哼,“但我猜感情里講的規(guī)則也不叫順序,叫命定?!?/br> 喬娜娜沉默過后,笑著轉(zhuǎn)回:“你還是個(gè)命運(yùn)論者?” “信不信隨便你?!崩柩┣缱杂X同病相憐也仁至義盡了,她冷淡地扭頭往安喬的車旁走。 坐進(jìn)車?yán)?,那些討好的言笑過耳,像拂過突出溪流的圓石的浮萍,不留半點(diǎn)痕跡。 黎雪晴望著漆黑的車窗外。 說沒動(dòng)心過,她自己也不信。 只是她很理智,理智得功利。 所以她早看出來了。 像靳一那種人,打上了烙印就一輩子都抹不掉。就算以后他身邊的位置空了、變成別人了,他心里的位置也永遠(yuǎn)只屬于那一個(gè)影子。 任你千軍萬馬,這輩子也別想擠上去。 投資回報(bào)率太低的事情,她從來不做。 這樣的人,她也不會讓自己喜歡。 方毅華的車在盛喃家樓下停了很久。 瑟瑟寒冬里,方毅華和裴朔孤苦伶仃地站在路燈下,一邊揣著兜一邊跺著腳,時(shí)不時(shí)交流兩句受凍心得。 這一切自然要?dú)w功于某只酒后更加窩里橫的醉貓。 車內(nèi),后排。 “我不管,我也要,要禮物?!弊淼妹悦院男」媚锉е踩珟?,堅(jiān)決地?fù)沃鵀鹾诘ё淼难劬?,不下車?/br> 靳一屈膝坐在她身旁,笑:“真的放在家里了?!?/br> “你肯定,騙我。”盛喃癟嘴,一副下一秒就要哭給他看的模樣,“根本沒給我準(zhǔn)備禮物……水性楊花!” 靳一靠在車椅里,忍不住望著她失笑:“你就跟這個(gè)詞過不去了是么?!?/br> “哼!”女孩扭開臉。 靳一往前排看了眼車載平板的顯示時(shí)間。 電話里他答應(yīng)趙阿姨0點(diǎn)前把人送回去,現(xiàn)在儼然還剩十幾分鐘就要食言了——好像自從盛喃走進(jìn)他的生活,他的信譽(yù)指數(shù)就開始了前所未有的斷崖式下跌。 靳一不由地笑,嘆著氣轉(zhuǎn)回來:“那個(gè)禮物確實(shí)沒帶在身邊,也沒想好要不要給你、什么時(shí)間給你。不過……” 他放慢的尾音里,小姑娘好奇地偷偷轉(zhuǎn)回來。 等了幾秒,不見他說話。 小姑娘有點(diǎn)急了,催促:“不過什么,你快說呀?!?/br> 靳一莞爾:“你可以再提一件你想要的禮物,大年之前,我一定補(bǔ)給你。好不好?” 盛喃陷入糾結(jié),幾秒后她想通什么,亮著眼睛問:“那所以我會有兩件禮物嗎?” “嗯。” “好!”她一口咬定,眉開眼笑的,“那當(dāng)然要兩件!” 靳一伸手過去擼貓,黯著漆黑眼眸望著她笑:“怎么這么好哄。” 不知道是看在兩件禮物的份上,還是酒醉以后反應(yīng)遲鈍,小姑娘不但沒躲開他手掌,反而還月牙似的半瞇著眼,真像只小橘貓一樣在他掌心下蹭了蹭。 靳一一怔。 僵停后,他難得慌張收手,壓回身旁握緊。女孩清淺曜黑的眼瞳茫然地睜開望著他,于是他每一點(diǎn)情緒都無法偽藏,在她的眼神里曝露無遺。 對視幾秒,靳一無奈又狼狽地垂眼,笑著認(rèn)輸:“…服了你了。” “嗯?” 盛喃還茫然著,眼前就暗下來。 光透過她面前遮住的修長指節(jié),冷白被照射成淺紅。 那人輕遮了她眼眸,在昏暗里靠得很近:“另一件禮物,你想要什么?”說話時(shí),他俯身過來,另一只手繞過她,去解被她“綁架”的安全帶。 在他指節(jié)沒有合上來的縫隙里,盛喃偷瞥見他俯身時(shí)烏黑的碎發(fā),線條優(yōu)越的下頜,還有冷白耳垂上亮銀色的耳骨釘。 盛喃抬手,指尖悄悄觸上去。 “啪嗒。” 安全帶的帶扣解開。 而盛喃的手指也在同一秒里輕輕摸過靳一的耳垂。 靳一陡然僵在她身旁。 等回神,他像是被她氣得笑了,聲音卻不知原因地啞得厲害:“你怎么就這么不安分?!?/br> 盛喃被握住了手,但完全沒聽他的,指間又在他耳廓邊輕戳了戳:“我想要,這個(gè)。” 靳一意外地松開遮住她眼睛的手。 盛喃眼瞳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笑得傻兮兮的,但明亮又燦爛:“喜歡!” 靳一輕嘆:“確定就要這個(gè)了?” “嗯!” “那跟我上樓,進(jìn)到家里才能給你。” “好!” 折騰是真折騰,好騙也是真好騙。 一只耳骨釘就成功把張牙舞爪拒不配合的小橘貓哄上了樓。 把人交到趙阿姨手里時(shí),離著食言也就剩最后一兩分鐘的時(shí)間。 “哎喲怎么喝成這樣了?”出來的趙阿姨嚇了一跳。 “抱歉阿姨,飲料錯(cuò)拿成了甜酒,我沒注意到?!苯话言诼愤吽幍曩I了的塑料袋遞上前,“這是解酒藥,麻煩您了。” “哎,你們……”阿姨想說又不好多說,最后只能接過去,“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啊。” “好,阿姨再見?!?/br> 砰。 房門合上。 片刻的安靜后,感應(yīng)燈熄滅,樓道里陷入漆黑。 只有電梯間漏下一片月色的淺影。 靳一靠在門外的墻邊。 隔著防盜門,隱約的柔軟的撒嬌的聲音一點(diǎn)點(diǎn)鉆出來,順著毛孔浸入四肢百骸,揉得他滿心都是一種柔軟得泥濘、又躁動(dòng)得口干舌燥的復(fù)雜。 不知道過去多久,房門里終于安靜下來。 窗外很遠(yuǎn)處的天邊,有禮花怦然升空,綻開。 漆黑的樓道里,那人仰頭,靠到墻壁上。 他輕闔眼。 “新年快樂,盛喃。” “……” 半分鐘后。 靳一從樓道里出來,望向路燈下的人影,“走了。” “我靠,哥你可終于下來了?!迸崴穬龅眠B蹦帶跳地跑過來,“我還以為你要在上面過夜呢?!?/br> 靳一瞥了他眼,似乎是笑,眼尾情緒又涼得厲害:“我?guī)湍銦釤嵘???/br> 裴朔嚇得一激靈:“不用,不用不用!” 靳一輕嗤,拉開后排車門,彎腰鉆進(jìn)車?yán)铩?/br> 裴朔則站在路旁,疑惑地皺了皺眉:他剛剛看他哥,怎么感覺哪里不對勁? 駕駛座車窗降下,方毅華露頭:“朔哥,咱要思考人生也先上車唄,再凍會兒我怕我明天得帶著冰雕錘來接你???” “滾,”裴朔回神,連忙搓著手鉆進(jìn)副駕,“我血?dú)夥絼偤蒙倌?,抗凍你懂不懂??/br> “是是,朔哥說的對?!?/br> “……” 車開出去很遠(yuǎn),路上,裴朔一直從中間后視鏡偷眼往回觀察靳一,越看越覺得哪不對。 直到車快開到家了,靳一側(cè)眸望向窗外。 而裴朔就在這一秒如遭雷擊:“cao!” 車?yán)锇察o,方毅華被嚇了一跳:“朔哥,你干嗎?我可還開著車呢,一車三命啊?!?/br> 靳一也微蹙起眉,轉(zhuǎn)回來,正對上裴朔驚望著他的眼神。 “我背上趴著鬼么?!苯焕涞貑?。 方毅華抽了口涼氣:“一哥,這這這大半夜的,陰氣重著呢,咱別開這種玩笑……” “不是,”裴朔回神,急道,“哥你那個(gè)耳骨環(huán)丟了!是不是掉方毅華家里了,現(xiàn)在回去還找得到嗎?” “???”方毅華懵著,“丟什么了,很貴嗎?” “一個(gè)定制的鉑金耳骨環(huán),五位數(shù)呢,雖然看著跟路邊攤似的,”裴朔示意他靠邊,“錢還好說,關(guān)鍵那玩意我哥都戴半年了——先別廢話,趕緊回去看看!” “哦哦?!狈揭闳A連忙慢點(diǎn)剎車,就要把車停到路邊。 “沒丟,繼續(xù)開吧?!苯黄届o說完,抬手摸了摸空蕩的耳垂。 確實(shí)有點(diǎn)不習(xí)慣。 “沒丟?”裴朔轉(zhuǎn)回來,“可是真沒了??!” 落回手臂,靳一懶洋洋地靠進(jìn)座椅里:“盛喃說喜歡,就給她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