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四生 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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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喃憋了兩秒,小聲:“謝謝?!?/br> “不客氣?!?/br> 那人懶聲接了,轉回去。 ……演得還挺像。 盛喃慢吞吞把筆拿回來,掏出手機,解鎖后停留在界面上的那條信息被她按下發(fā)送。想了想,盛喃又鍵入一條新的。 -這是我的號碼。 -你怎么跑來了? 階梯教室的座位也都是有坡度的,靳一就坐在盛喃前面那排,她甚至能清晰看到他的手機躺在桌上,驀地亮起。 只是鎖屏圖片看得盛喃一怔。 那好像是一只…… 橘貓? 盛喃沒來得及反應,視線里薄薄的手機屏已經(jīng)被修長的手指拿起,擋入那人背影里。 回神后,盛喃察覺什么地低頭。 屏幕上已經(jīng)多了兩條信息。 【j】:來陪你上課 【j】:也有事想和你說 看到最新一條,盛喃眼神微瀾。 -那,下課以后說吧。 【j】:好。 一節(jié)小課在盛喃的心不在焉里過去。 s大的大課都是兩節(jié)小課連上,中間只休息五分鐘,這個時間最多夠去一趟衛(wèi)生間,所以小課中間的課間學生們都很少會離開教室。 下課鈴打響,盛喃看見坐在前面的那人拿起手機,似乎要發(fā)消息了。 她有點不安地抱著手機靠回椅子里。 經(jīng)雨霏正巧靠到她肩旁,低聲:“有學生把他來上課的事情發(fā)到論壇了哦。” 盛喃并不意外,輕嗯了聲。 經(jīng)雨霏:“然后有金計的爆料,說他們今天下午第一節(jié)大課還是在三教那邊上的專業(yè)課?!?/br> “三教?”盛喃怔然轉頭。 “沒錯,就是那個距離階梯教室這邊要跨過小半個校園的三教,他估計一下課立刻就往這邊趕了,所以才差點遲到,”經(jīng)雨霏拍拍她肩膀,“那帖子里現(xiàn)在就是一片檸檬海啊,都在問他女朋友到底是誰,你可悠著點?!?/br> 盛喃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手機亮了起來。 她低頭看去。 【j】:明天我寢室里的舍友慶祝生日,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盛喃眼皮一跳。 她沒想到靳一說的是這樣一件事,而比起沒聽到自己想聽的那件事的失望,更多的是卻是因為面前這句話的語氣,讓她心底生出的那種又無力又惱怒又難過的情緒。 她微微捏緊手機,輕輕吸氣,想壓下那團郁結。 【j】:不能也沒關系,我會跟他們解釋。 【j】:是不是打擾到你上課了? 【j】:那我先走了。 盛喃腦袋里某根弦繃斷了。 那團郁結沒壓下,還炸開了,在她胸口里,崩得她每一口吸氣都悶悶地疼。 前座那人果然起身,一言不發(fā)地收拾背包。 “啪嗒。”盛喃扣下手機。 女孩死死攥著手指,然后驀地松開,最后那一秒她輕聲開口:“你別這樣。” 旁邊經(jīng)雨霏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什么,驚恐轉身。 而長桌前站著的那人動作驀地停住。 一兩秒后,他微微撩眼,但并未回頭。 盛喃終于抬起視線,她張口要說什么。 恰在此時,講臺上的錢教授沿著緩坡臺階上來:“咦,靳一,你下節(jié)課不繼續(xù)上了?” “……” 四周一寂。 錢教授帶頭拉過來的注意力,惹得教室里都安靜許多,幾乎可以媲美課上了。 學生們的目光這一次可以光明正大地望向那人。 靳一微微皺眉,一點躁意升騰又被他壓下,他低緩著嗓音:“抱歉,錢教授。為了不影響其他人上課,我還是回去自修吧?!?/br> 錢教授聞言笑道:“你要是這么會體諒人,還能干出大一跑來我們美院報到的事?” 靳一聽出什么,長眸微抬。 “不用瞞我,我已經(jīng)聽院里同學說了,你女朋友是在我們學院吧?”錢教授笑瞇瞇的,“我們又不是不開明的老古板,還會不允許你們跨院戀愛嗎?哦,就是旁邊這位女同學是吧?” 隔著兩個空位,那邊成排坐著的幾個女生里最外面那個臉頓時通紅,連忙搖頭擺手:“不不,老師,不是我。” “咦?那是——” 一聲輕嘆阻住錢教授的話,靳一起眸:“錢老師,您不用猜了,她不在這邊。是我一直喜歡的人,但不是我女朋友?!?/br> “嗯?”老教授著實意外到了,“怎么,對方不愿意答應你啊?” 靳一沉默。 教室里卻躁動起來。 這八卦儼然來得比所有消息都刺激,即便老教授還在教室里,也已經(jīng)壓制不住他們八卦的欲望了。 “誰這么替我們美院爭氣?” “我還以為靳一無所不能呢哈哈,沒想到他也會在感情上受挫?!?/br> “大家都是舔狗,這樣我就平衡多了?!?/br> “s大士子苦靳一久矣!終于有人能替我們挫一挫他的銳氣了,舒服!” “……” 那些議論里半是玩笑,半是借玩笑方式不那么難看地宣泄怨氣。 s大精英遍地,學生心里都有傲氣,同性間平白被人壓了一頭,還一壓就是幾年、毫無翻身余地,換誰心里都難免生出點抵觸。這是人之常情。 盛喃懂,但她就是…聽不下去。 偏站在旋渦中心那人仿若未聞,回神后,他和老教授平靜問答:“不是對方的問題,我在大學前做過很過分的事,現(xiàn)在只能算彌補過失,等——” “砰?!?/br> 盛喃低著頭扶桌站起。 靳一話聲收住。 錢教授跟著察覺什么,驚訝地朝他身后看去。 小姑娘已經(jīng)離開自己的座位,站在過道里給老教授鞠了一躬:“抱歉老師,我上課前一定回來?!?/br> “嗯?”老教授不解。 盛喃往前一步,拉起前桌靳一的手腕,低頭就把那人拽出位置,然后在那些嘩然的目光注視下,她一直拉著他跑出教室。 繞過長廊,她把人帶進開水間里。 臨近上課,這邊沒人。 盛喃反手關上門,扭回頭白著小臉,表情嚴肅地仰頭看向靳一。 靳一眼睫微斂,似乎到這一秒才醒神,一點淺淡笑意攀上他眼尾:“你瘋了?” “瘋了也是你的鍋,”盛喃輕輕磨牙,“你就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br> “你知道我看不下去你那樣、那樣——”盛喃比劃得自己來火,然后氣惱放手,“所以你就故意表現(xiàn)成那樣!” “我哪樣了?!苯徽Z氣低緩,笑問。 盛喃繃臉,扭開,不肯搭茬。 “哦,”靳一淡淡點頭,“舔狗?” “你才——”盛喃本能反駁差點脫口,隨即她反應過來,氣得快要跳起來了,“他們才舔狗呢!你胡說!” 靳一啞然失笑:“他們說的是我,你氣什么?!?/br> “誰都不能那樣說,你也不能,”盛喃回過神,她緊緊皺眉,又不自在地低下頭去,“你不要壓著自己、不要再用完全不像你的語氣和方式跟我說話或者發(fā)消息了,我一點都不想看見你那樣……我最討厭別人讓你那樣了,對我也不行……” 盛喃死死低著頭,攥緊了手。 她內(nèi)心里從來膽怯又良善,而全部記憶里唯一稱得上痛恨的、唯一恐懼而憤怒得想要毀掉什么的時候,就是當初在安喬中學校外的拆遷地,丁九那群人拿她逼他認錯的那個夜里。 她就是看不得她從第一眼就喜歡的那個少年折了傲氣,卑躬屈膝……對誰都不行、為誰都不行。 開水間里死寂許久,一聲輕嘆:“你傻嗎?” “?” 還低著頭沒來得及抬起的盛喃只覺得肩背一緊,就被身前那人走上前,抱進懷里。那人低下頭,像要親吻似的托著她靠到墻前,卻只是俯到她耳旁輕輕呼吸。 像笑或者嘆氣:“是,我在壓著自己,那不是我習慣的說話和處事方式,但我沒有想逼你反應。因為在你面前我可以一直那樣保持下去。“ 盛喃皺眉,嚴肅仰臉:“你發(fā)燒了,說什么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