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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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了濃情未消的屋子里。 周祈元率先醒來。 先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九點多鐘了。 再看枕邊熟睡的臉,注意到小崽子眼皮有些浮腫,心疼地低頭湊過去,在對方的鼻尖上親了親,旋即動作輕柔地掀開被子,準備起床去取冰袋來 只是剛一動作,昨晚激烈戰(zhàn)事留下的觸感讓他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輕嘶,倒是小瞧了延平的體力,把他這把老骨頭折騰的夠嗆。 秋昀幽幽轉(zhuǎn)醒,纖長的睫毛掀開,艱難地撐開有些沉重的眼皮,露出不甚清明的雙眼:幾點了? 還早,你可以再睡會兒。周祈元又躺了回去,側(cè)身摟住對方的纖腰,把人扣在懷中,似是想到了什么,低聲道:跟你說個事兒。 睡意惺忪的秋昀閉著眼,靠在他懷里,含糊不清地說:你說。 周祈元瞇了瞇眼,眼底不經(jīng)意迸射.出幾分精光:你在學校有沒有交好的朋友?以前有過交情的也行,畢竟咱們都訂婚了,回頭把人約出來請吃頓飯。 秋昀睡得迷迷糊糊,也沒多想:除了西春,都是沒聯(lián)系的朋友,不請也沒事。 這是分手了? 周祈元不動聲色地問:為什么不聯(lián)系了? 大概是嫌趙延平秋昀驀地清醒過來,微微仰頭,看著削尖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說:嫌我趙延平太悶了。 兒時的趙延平還是有小伙伴的。 只是一帶回家,就全都圍著趙延安打轉(zhuǎn)。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都沒長歪,可見是個心性至善的人。 周祈元垂眼對上他沉思的眼,莫不是想到了分手的初戀? 心立時打翻了醋缸,整顆心霎時就像是泡在了陳年老醋里,那叫一個酸。 叫他更難受的是,他還沒法表現(xiàn)出來,只能收緊手臂,低頭吻了吻對方的額頭:別想了,以前的事都過去了,繼續(xù)睡吧。 早知道就不問了。 憋著難受,真肯定了猜測,心里更不好受。 狗東西,教壞他家小崽子! 周祈元暗自咬牙,遲早把那狗東西揪出來教訓一頓! 秋昀卻是睡不著了。 昨晚整場宴會順利的不可思議,趙母沒跳出來還能理解趙母這人站在趙延平的立場,是個無情的母親,但她在其余方面,還算合格。 便是心里再不舒服,權(quán)衡利弊后,也清楚怎么做對她才是最有利的。 讓他意外的是趙延安,別說搗亂,連私下找他和周祈元都沒有,難道是想通了? 正想著,門外傳來一陣悅耳的鈴聲。 是我的手機。周祈元說著,不舍地松開懷里的溫度,掀開被子跑出房間,從外套里摸出手機,看到上面跳躍的名字,頓了一下,指腹劃了一下:教授。 延平起來了嗎?趙父看了眼放在副駕駛座上的文件夾,聽到電話那頭的人說已經(jīng)醒了,就說:那你帶延平來一趟江亭別苑好,我等你們。 文件是他找律師擬訂的合同。 昨天一時沖動,聯(lián)系律師回家,想詢問一下離婚的程序。 職責之內(nèi),律師說了AO離婚的不易被終生標記的O是無法離開A的,一旦離開,要歷經(jīng)心理與生理上的雙重痛苦,除非能遇到更強大的A覆蓋前夫的標記。 法律是支持離婚的,但人道主義上,是勸和不勸離。 職責之外,律師也勸他:如果離婚是你深思熟慮過后的結(jié)果,那我不多說,但如果只是一時沖動,我勸你要好好考慮一下,只要不是無法忍受的底線或感情破裂問題,可以跟你夫人好好談談。 律師說的很在理。 妻子所做的那些事都是在他的不作為下才做的。 說到底,他才是罪魁禍首。 他又有什么臉面去責怪妻子? 冷靜下來后,他讓律師整理了他的私產(chǎn),擬訂了轉(zhuǎn)送合同雖說這點私產(chǎn)不足以撫平兒子心理的創(chuàng)傷,卻是他目前最拿得出手的東西。 車子很快就抵達了江亭別苑。 江亭別苑是一片別墅區(qū)。 坐落在城西的江邊,原先就是打算等延平訂婚后用來當婚房的,現(xiàn)在孩子已經(jīng)訂婚了,他準備重新裝修一下,讓延平搬來這邊住。 妻子與延平的關(guān)系他明白,是無法調(diào)和的。 既是這樣,就沒必要再住到一塊。 當然,還有他的私心,這里離他的學校不遠,他想著,課余有空多來這邊走動,修復一下父子關(guān)系。 趙父跟門口保安打了招呼,開車驅(qū)向臨江的別墅,將車子停在門口,拿著文件走了進去。 別墅每周都有保潔前來打掃,倒也整潔。 他把文件放在沙發(fā)前的桌幾上,打量著別墅的裝修,心中思索著設計方案。 不多時,門口傳來了腳步聲他扭頭,相攜的倆人并肩走進來,高大的男人氣勢不凡,骨架纖細修長少年郎也是英氣逼人,若從旁觀者角度,當真是極為登對的一對。 但作為父親,他看周祈元格外的不順眼他兒子昨天才滿十八,周祈元這個畜生也下得去手! 要不是顧慮兒子的感受,他能當即抄起掃帚把這個畜生趕出去。 來了。趙父皮笑rou不笑地瞪了眼周祈元,旋即轉(zhuǎn)換了笑臉,慈愛地迎向兒子:延平來了。 趙父主動將手搭在秋昀的肩膀上,眼神緊張地觀察他的表情,見他沒有排斥,偷偷舒了口氣,這才拉著兒子坐下。 正要找個話題切入,余光冷不防瞥見兒子脖子上的紅痕,眉眼一抽周祈元這個禽獸!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他咬牙再次瞪向一臉自若的周祈元:周祈元! 周祈元穩(wěn)如泰山地投去一瞥,見他雙眼噴火,極為淡定道:爸,叫我有什么事兒嗎? 誰是你爸?結(jié)婚了嗎就亂叫! 趙父氣得憋了一肚子火,又不好發(fā)作,只能無視這個臉皮厚得堪比城墻的周祈元,扭臉看向兒子,緩了緩神色:延平,你看這套房子怎么樣? 剛才進來的時候,秋昀就已經(jīng)注意過了。 再聽趙父的話,和桌面上的文件,大概猜到了趙父的目的,便點了點頭:還不錯,保全做的很嚴密,環(huán)境也還可以。 得到兒子的贊譽,趙父拿起桌上的文件:這套房子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說著,他打開文件夾,遞給兒子:下面還有幾份合同,是我送給你的訂婚禮物,你也看看。 秋昀有些意外。 他一目十行掃過第一份文件,翻到后面越看越驚訝,除了這套房子和幾套商鋪,最值錢的是趙氏的股份。 據(jù)他了解,老爺子權(quán)利心很重,手里把持的股份是一點都沒露出來。 這是你祖爺爺送給你奶奶的。趙父看他滿臉詫異,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趙父手里的股份是當初跟原配結(jié)婚時老爺子的父親送給長孫兒媳的。 趙延平的這個奶奶去世前,把股份分為了兩份,一份留給長子,一份分給了小女。 你拿著不管是留著分紅也好,拿去賣了也行,或者等你畢業(yè)了進公司也可以。趙父對趙氏是真沒什么覬覦之心,這是他難能可貴的一點。 你當真都送給我?秋昀合上文件夾,扭臉迎上趙父的眼。 趙父笑了笑:這是我作為父親送給你的禮物,你收著就是了。 那他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手里的文件算是趙父幾乎全部的身家了,便遲疑地問:這些你都給了我,延安那邊呢? 延安啊 趙父心中悵然,小兒子被妻子養(yǎng)得五谷不分,不像延平,身邊有精明的周祈元照看,手里拿了太多財產(chǎn)不見得是好事,便笑著說:延安還小,等他長大結(jié)婚了,該他的一樣都不會少。 秋昀也猜到了這是趙父的補償之心。 不過他轉(zhuǎn)念想到了趙母,便問:她,楊女士知道你這么做嗎? 知道。趙父面不改色地說。 起床時,他跟妻子提過,當時妻子一臉你瘋了的表情刺痛了他的心,也是那會兒他才徹底清醒過來,就算延平二次分化成了A,妻子和大兒子的關(guān)系永遠都無法調(diào)和。 秋昀從他的表情中分辨不出真?zhèn)?,只得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的補償,很干脆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了轉(zhuǎn)讓合同,趙父便找了機會問他要不要搬來這邊住,可有什么想法,到時候他聯(lián)系設計師過來把這邊設計重新裝修一下。 倆個人住有點大了。秋昀環(huán)視了一圈:離我學校也有點遠。 那回頭我在你學校附近再買一套公寓,這邊先備著,等你畢業(yè)結(jié)婚,可以用來當婚房。趙父心中失落,勉強地勸說。 也行。秋昀注意到他的神情,便再次點頭:那裝修的事您多cao心,我沒什么要求的。 付出是一種沉沒成本。 投入的越多,趙父對他的感情就會越深。 而一個人的感情有限,當趙父在他身上投入的精力多了,那對趙母那邊自然就會少了。 趙母很聰明。 在外她從不主動提大兒子,外人無意提及也盡力往好的方面說。 在丈夫面前,她從不掩飾對趙延平的不喜。 而她表現(xiàn)這份不喜的緣由來自于她曾因趙延平受到的委屈。 但她也沒在行為和物質(zhì)上苛待過趙延平,這落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就是個好妻子好mama。 至于大兒子,那不是也沒打沒罵嘛,還盡心培養(yǎng)了,頂多就是偏心而已可弟弟是珍貴的Omega啊,不偏心弟弟難道還要偏心你一個Beta? 綜上所述,很容易就能看出她善于經(jīng)營自己的形象。 知道在什么人面前以什么形態(tài)應對。 但這樣的人弱點也很明顯,就是形象。 秋昀沒想過做得這么極端。 既然無法從弱點動手,就從她最討厭的人上著手。 她討厭的是大兒子,也就是現(xiàn)在的秋昀她之所以不喜歡趙延平,除了曾經(jīng)遭受過的委屈,大概還有種身為O卻生了個B的恥辱感。 雖然她沒表現(xiàn)過,但從她無視趙延平就能猜測的出來。 可如果這個讓她覺得是恥辱的兒子贏得了丈夫的重視,甚至心中份量超過了她,那她的心里絕對會無比的難受。 再比如他方才簽的那份資產(chǎn),趙父今后再也無法給她提供無限花銷,她要想再像以前那樣維持闊太太的生活,就只能仰仗他這個恥辱生活,那將會是她終生無法咽下去的刺,還是有口說不出的那種。 想想還挺期待的,就是不知道趙母舍不舍得下那張臉。 跟趙父分開后,倆人上了車。 周祈元俯身湊到他面前,替他系好安全帶,抽身前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我哥那邊留了消息,讓我今天帶你回家吃飯,你想不想去? 秋昀想到周祈元剛才叫的那聲爸,輕笑了一聲:你在我家平白矮了一輩,到你家我卻漲了一輩,到時候,我該怎么稱呼你哥? 你想怎么稱呼就怎么稱呼。周祈元不怎么在意地啟動車子,踩著油門駛出小區(qū)。 周家老宅坐落在城外郊區(qū)的山腳下。 整個老宅就是一座風景優(yōu)美、亭臺水榭錯落有致的中式莊園,車子一路驅(qū)向前方拔地而起的建筑,停在充滿歷史感的古式宅院門口。 早早就得到消息的周家夫妻守在門外,一見到車子停下,周大哥率先上前,拉著剛下車的秋昀的手,笑得眼睛都沒了:頭一次來家里,小.平你可得多住幾天。還有,你這孩子看著也太瘦了,回頭嘗嘗你嫂子的拿手廚藝,保證把你養(yǎng)的白白胖胖。 周大哥的態(tài)度,秋昀昨晚就領(lǐng)教了,倒也能接受。 可跟在后頭的周西春就有點接受無能。 他能接受朋友變成小嬸嬸,畢竟他比他爸早知道的那么兩天,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他爸這殷勤的態(tài)度,要是能勻給他一兩分,他至于在全家人面前過得這么卑微? 周家人口沒趙家那么復雜。 三個子女和周氏夫妻倆人,老大婚期已定,只待大學畢業(yè)就結(jié)婚,平時也不怎么住在家里,老二是周西春。 最小的老三比較受寵,性格寵得有些囂張。 這次周祈元帶自家的小崽子見家長。 昨晚宴會全場都被他大哥帶著去炫耀了,還沒見過他另外兩個侄子,所以也算是讓另外兩個侄子認認人,同時在他出任務時,對他家平平多照顧一些。 下車后,周大嫂笑意晏晏地帶著兒女都迎了上來:東春西春南春,延平以后就是你們的小叔,趕緊打招呼叫人。 東春作為老大,還是個女Alpha,長得比較像周大嫂。 只是相比周大嫂柔和的面容,東春的輪廓更顯的凌厲一些。 對方攬著個個頭與她相差不大的年輕男人走上前,大方地伸出手:小叔,我是東春。 說完,她又介紹了身邊的男人:這是我未婚夫安舒。 安舒是個長得很干凈的青年,一身白襯衫,黑色西褲包裹著修長的大.腿,笑起來像個靦腆的羞澀大男孩,低聲說:小叔。 秋昀掛著禮貌的微笑,微微點頭。 南春正處于叛逆期,頂著一頭囂張的紅毛,雙手插在褲兜里,斜眼打量了他一下:我以為是趙延安那個煩人精嫁進來做我二嫂,倒是沒想到你更有本事,先拿下了我三叔。 怎么說話呢!周大嫂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滾一邊去。 嘁!周南春一臉欠揍地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輕哼:你叫我滾我就滾???那多沒面子! 秋昀只覺得周南春就是個中二的熊孩子,雖然也被寵得不知天高地厚,但卻比趙延安討喜。 旁邊的周西春主動挨著秋昀,伸手剛搭上他的肩,四周的溫度驟然下降,一股寒意襲來,嚇得他連忙縮回手,余光瞟向延平身側(cè)的三叔,撇了下嘴,小聲說:延平,管管我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