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天肯回宮了嗎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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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太師聞言,欣然舉杯起身。 “能與陛下結(jié)秦晉之好,是臣的福氣??!謝陛下!” 皇上深邃的眸中掠過一絲微不可見的怒意,隨之不動聲色的掩去,笑道:“也是朕的福氣。” 乾元朝文以康丞相為首,武以秦太師為首。 太子已是風頭鼎盛,再娶太師嫡女為妻,這登基之路可謂康莊大道。 傅景翊掂著手中雕蟒刻云的酒杯,輕輕晃著其中佳釀,饒有意味的看著這一切。 - “秦晉之好!他一個臣子,也敢跟朕說什么秦晉之好!” 宸妃拍著皇上的背,給他順氣兒,“秦太師本就是武將出身,目不識丁的,難免用詞無措,皇上何必同他計較。” 皇上握住了她軟香如玉的手兒,心里這股火氣怎么也下不去。 “太師目不識丁也就罷了,他那個女兒是出了名的才女吧,秦玉謝恩居然先謝皇后,再謝朕,這就是一個將門閨秀的教養(yǎng)?!” 宸妃莞爾扶皇上坐下,“臣妾不懂這些事兒,可那秦玉將是皇后的兒媳,親近些不也應當嗎?” “是皇后的兒媳,難道不是朕的兒媳嗎?!” 皇上猛地一拍案牘,硯臺中的墨水被震開了些許。 宸妃和鈺公公忙驚慌跪地。 “皇上息怒!” “恐怕在世人眼中,這天下早已是太子和皇后的天下了,誰還把朕放在眼里!” 宸妃抬頭,剪水明眸中透著綿綿柔情,她知道皇上最喜歡的,便是她這個楚楚可憐順從的模樣。 “皇上,臣妾斗膽,有句越距的話想說與皇上聽。” “說。” “太子如今風勢過盛,又得了秦太師的擁護,他若忠孝也就罷了,可萬一他有一絲不臣之心,臣妾唯恐他會對皇上不利?!?/br> 皇上擰眉,冷笑一聲,“不臣之心他早有了。” 他將宸妃扶起。 “如今唯有你還在為朕思慮,旁人都只顧著拍太子馬屁,當朕已經(jīng)死了?!?/br> 聽聞“死”字,宸妃抬起酥手虛捂住皇上的嘴,責怪的瞪了皇上一眼,“皇上怎可說這樣不吉利的話?” 皇上把她拉入懷中,在她柔情瀲滟的雙眸中,心緒緩緩柔和,“好,不說?!?/br> 宸妃嫣然一笑,依在他胸膛,“皇上,提防一人太過吃力,可要試探一人是否忠孝,便有千百個法子?!?/br> - 今夜宮里熱鬧,宮外金陵城的八街九陌亦是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摩肩擦踵的時候,也正是扒手們下手的好時機。 傅景翊擠在人群前瞧著胸口碎大石的雜技,突覺腰間被扯了扯。 他微皺眉心,撇見一個衣衫襤褸矮小的少年拼命擠開人群,逃竄而去。 “給我!” 少年被堵在巷子中,一個頭發(fā)高高束起,雪白素衣,身材纖細干練的女子攔在他面前,手掌攤開。 “趕緊的!” 女子不耐煩的催了聲,少年立刻從麻布腰間掏出個金線繡錦的錢袋子,放在女子掌中。 “姑奶奶,我偷也蠻辛苦的,給我一點辛苦費,就一點,成不?” 少年哈著腰,討好的對她笑。 女子掂了掂沉重錢袋子,扯開一看,不禁眉開眼笑。 好家伙,黃燦燦金閃閃的,錢袋子的主人也不差這個錢,偷了又何妨。 她手伸進了腰兜里,掏出兩個銅板高高拋起,清脆的聲音落在少年腳邊。 “給你的辛苦錢!” 少年撿起銅板,小聲埋汰了句,“女魔頭,真摳?!?/br> “你說什么?” 女子轉(zhuǎn)身,笑盈盈的雙眸卻讓少年不寒而栗。 少年趕緊掐媚的笑。 “小的說,能孝敬姑奶奶真高興!” 眼前這個女子叫清辭,是太師府嫡長公子秦承澤的貼身侍女。 有點兒功夫,能以一打五。 金陵城中的小混混被她治得服服帖帖,唯她馬首是瞻,這少年也是倒了大霉,剛偷了筆大的,就讓她給撞見了。 呆在秦公子身邊又不缺錢,非得跟他們這些小混混搶什么勁兒。 沒人服氣,卻也沒人敢置喙。 清辭一雙杏眼微微揚起,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對了,你們消息比較靈通,幫我去問問有沒有南淮郡主的畫像?!?/br> “小的這就去問!” 少年一溜煙兒跑的飛快。 焰火不停炸空,砰砰巨響在耳邊此起彼伏,窄巷時而亮堂時而黯滅。 清辭再次打開錢袋子,掏出里頭的金錠放牙口磕了磕。 光看錢袋子的質(zhì)地,就曉得這些黃白之物絕不是假貨了。 她喜滋滋的把金錠放回錢袋子,拋起又接住樂此不彼。 “站住?!?/br> 身后突然有人喊她,聲音清朗溫煦,卻不容置喙。 清辭轉(zhuǎn)過身,困惑的看向眼前的約莫不及弱冠之年的男子。 他身著一襲天青色蜀錦,面容溫冷如雪玉,一雙清湛的眼,如云來月明展露在她面前。 微涼的目光落在她轉(zhuǎn)過來的面上時,似是微微一定,很快沉靜如幽海,視線下挪到她手中的錢袋子上。 清辭下意識捏緊了手中錢袋子。 “有事?” “姑娘可知霽月樓怎么走?” 清辭一顆懸著的心落了下來,她還以為這錢袋子是他的呢。 “你往那兒,看見個燒餅鋪子再左轉(zhuǎn),直走個百米路就到了?!?/br> 傅景翊認真的記下,“多謝?!?/br> 他順著清辭指的方向去,清辭看著他一步步走遠的背影緊了眉稍。 好眼熟啊,可怎么就想不起來? 此時,墻檐上幾個無聲疾奔的黑衣人一閃而過。 清辭瞇起了眼,趕緊跟上。 ------------ 第三章 頑疾 “殿下,她偷了……” 秀月滿腦子困惑,分明主子的錢袋子在那女子手里,主子卻改口問路。 “不是她偷的?!?/br> 傅景翊心情莫名的好,可一想到她那全然看陌生人的眼神,又有些失落。 是他的臉不夠出眾,不夠讓人記憶深刻嗎? “殿下,有人跟著我們?!?/br> 傅景翊微不可聞的“嗯”了聲,眼色隨之一沉。 身后幾道風聲突兀,秀月手緊緊握著劍柄,利刃微微出鞘。 轉(zhuǎn)角處,傅景翊放緩了腳步。 身后人影在此時忽近,秀月轉(zhuǎn)身拔劍。 她還沒來得及出招,兩個黑衣人悶哼一聲,身子僵在原地,怔怔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 夜色暗濃,他們又身著黑衣,看不清他們身上的情形,也看不清他們蒙面的臉下是怎樣的神色。 怎么回事…… “什么人?”秀月護在傅景翊面前,冷聲問。 對方?jīng)]有回答,兩眼一番轟然倒地。 而他們的身后站著個容色皎滟的姑娘。 清辭雙手環(huán)抱于胸前,笑盈盈的說:“兩枚銅錢?!?/br> 她身上沒帶利器,就順手掏了兩枚銅錢甩了出去,一招斃命。 這兩枚銅錢,自然要向她被救的這兩人討還。 傅景翊明白過來,可他的錢袋子就在清辭手上,秀月向來不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