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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也沒必要知道他這些糟糕的過往,陪著他一起小心翼翼。路識卿看著陳放,手上的筷子頓了頓,一個沒拿穩(wěn)掉在餐盤里,卻沒有立刻反應(yīng)過來,身體像被凍住了,臉上的表情似乎也凝固起來,聽上去沒什么底氣地問陳放:“你真的……這么討厭alpha嗎?”陳放看了眼姿勢僵硬的路識卿,幫他拿起來筷子,微不可聞的聲音說了句:“沒有?!?/br>“啊?!甭纷R卿頓了頓,又點點頭,“沒事?!?/br>他突然感到一陣心悸。雖然得到的答案是否定,但看著陳放眼神里毫不掩飾的嫌惡和不耐煩,路識卿并不很強的理解能力似乎也讀懂了那句“沒有”背后真正的潛臺詞。分明是個截然相反的答案,“是啊,我討厭alpha,我恨死alpha了,快閉嘴吧?!?/br>第48章你是alpha嗎?鐵銹樓梯被夕陽烤得發(fā)紅,路識卿把自行車??吭诜鍪诌?,站在樓下等陳放。兩個背著書包的熊孩子追逐著上了樓梯,把臺階踩得直晃悠,帶著自行車抖了兩下差點倒了,路識卿扶住車把手,煩躁地皺起眉頭。陳放討厭alpha嗎?陳放發(fā)現(xiàn)他是alpha了嗎?那陳放會討厭他嗎?夕陽的暖度鋪滿全身,路識卿卻冷得渾身發(fā)僵,感覺自己一腳踩在陳放的雷上,腦子里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像是炸彈的引信,眼睜睜看著火花靠近自己,不能躲也躲不掉。這是對他騙人的懲罰么。樓梯又顫了兩下,路識卿回過神扶住自行車,樓梯上卻遲遲沒人走下來。他抬頭往上看,一個濃妝艷抹的卷發(fā)女人正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看著他,夾著香煙的手懸在半空,艷紅犀利的嘴唇輕佻地勾起一角。路識卿轉(zhuǎn)回頭,不知道為什么,只看著女人一眼,路識卿忽然感覺到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卻又說不出究竟哪里和自己腦子里某一部分有了重合。“小伙子?!迸伺ぶ呦聵翘?,胳膊肘搭載欄桿上,上身靠路識卿近了些,吸了口煙又吐出來,打量著路識卿問道:“是alpha???”“……不是?!甭纷R卿往后退了些,下意識否認。剛才陳放對alpha的態(tài)度無疑于在他的偽裝上劃破一道口子,alpha的字眼現(xiàn)在是他碰也碰不得的傷口。如今又被一個陌生女人輕而易舉、猝不及防地撕開,好像全世界都能透過這道口子探尋他藏起來的alpha身份,叫他無處躲藏。“嘖,不是alpha么?小男孩可別騙人,我認不錯的?!迸擞治艘豢跓煟坝信d趣玩玩嗎?”“什么……”路識卿皺著眉頭,只覺得女人的眼神像藤蔓,纏在他身上,讓他急于躲避。女人玩味地笑了,像是很好心地要向他解釋:“就是……”“陳嬈。”陳放隱忍怒意的聲音從樓梯上方傳來,快步走下來,徑直錯開樓梯上的女人,拽著路識卿的手,臉色冰冷地對他說:“走?!?/br>“相好???你這么急著撇清關(guān)系,到頭來還不是隨我。”陳嬈拍了拍胳膊上蹭到的灰,不緊不慢地說:“我就說,你遲早也是一樣,沒有alpha就不能活,命該如此?!?/br>路識卿云里霧里地聽著兩人的對話,愣在原地,被陳放用力拽著手腕,急迫得像是要把他從什么災(zāi)難現(xiàn)場帶離。一路上,陳放都沒再說話,路識卿也沒出聲,只把車蹬得飛快,一直到了校門口。他給自行車上鎖時,聽見陳放聲音像跌進冰窖一樣:“你們剛剛都說了什么?”“沒說什么啊……”路識卿回避著方才女人說到關(guān)于alpha的話題,沒什么底氣地解釋,“她說的話顛三倒四,我聽不懂……”“你是alpha嗎?”陳放打斷他的話,直接問道。路識卿一愣。他沒想到這么快,就被陳放以這樣直截了當?shù)姆绞絾栠@個問題,像一把尖刀直直刺進沒來得及縫合的偽裝,將匆忙躲藏起來的他扎得鮮血淋漓。如果他忍著不喊痛,或許還可以再騙陳放久一點。“我看起來真的很像alpha嗎?怎么問這種問題?beta又……”“對不起?!标惙艣]聽完路識卿地話,冰冷蒼白的臉色被慌亂取代,看上去卻像抽離的靈魂重新注入身體,無措地道歉:“我……我不該這么問你的,對不起卿哥,對不起……”“沒事沒事的,沒關(guān)系啊?!甭纷R卿自己還處在慌亂余韻中,還是忍不住伸手抱住陳放,感覺到他的身體在抖,“你在怕什么呢?”陳放沒說話,只在路識卿胸膛前無力地搖搖頭。不是沒有,而是不知從何說起。他怕的東西太多了,可是追根究底,都是怕自己。如果自己不是這樣就好了。各種意外和糟糕的情緒沒機會持續(xù)更久的時間,很快淹沒在學業(yè)的壓力中。不斷減少的高考倒計時、一場接一場的考試讓所有人無暇顧及其他事情,筆尖和時鐘的指針一樣,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不敢停歇。路識卿還要更加忙碌些,除了學校組織的考試,他還要準備自主招生的筆試和面試,連生日都顧不得過,多做幾套卷子,跟陳放要一個吻,就當送自己的生日禮物。筆試順利通過,面試安排在周末,路識卿在周五下午收拾好東西,要提前一天去首都做準備。時間變得越來越金貴,路識卿這次沒讓陳放陪著他一起去,只到車站送他。在進站口擁抱的時候,路識卿偷偷咬陳放的耳朵,答應(yīng)給他帶首都的特產(chǎn)回來。告別總歸是很費時間的一件事。路識卿幾乎是卡著時間上了車,剛坐下沒一會兒,車就開了。他坐在和車子行駛方向相反的座位上,透過窗戶看見外面并不好看的景致和進站口外的陳放。車廂緩緩運動起來,所有東西都隨著相對運動而倒退,越來越快,其中也包括陳放。陳放明明站在原地動也沒動,可路識卿慢慢看著他越來越遠,變成一個小點,最后被各種各樣的建筑擋住,看不到了。他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可這種眼見著人逐漸遠離、消失感覺真的很不好,甚至讓他感到一陣心悸。沒出息勁兒的,兩天而已,很快就回來,回來就見到了。路識卿嫌棄自己有點矯情,來日方長嘛,他做的計劃里都是陳放。他們說好的,未來他們會一起來到首都,或許可以在正式報道之前先花幾天時間旅行,如果學校距離不遠就在路程中間租一個不貴的房子,如果太遠就一周至少見三次,或者路識卿可以翹課去找陳放,反正他也呆不住。列車行進了四小時后終于停下。路識卿有點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