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佛手柑。”

    哪吒自抓了她，就沒見她笑過。

    剛才見她展顏一笑，煞是好看，莫名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想知道她是想到了什么，笑得這么開心。

    總歸不會是想到他。

    “很好吃的?！?/br>
    看到哪吒不相信，她又鎮(zhèn)定地補充，唇邊彎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哪吒不會讀心術(shù)，而且，敖庚受過嚴格的訓(xùn)練，足夠抵御外來的窺視。父親在這點上，完全沒有一點點放水。否則早在剛被抓的時候，金吒就會從她腦子里挖走一切想要的東西。

    只要她不承認，沒人可以知道她在想什么。

    哪吒伸手，她下意識往后退了一點，又咬緊牙僵在原地：如果躲開，可能會惹惱他。

    敖庚便忍著全身心都叫囂著趕緊跑快躲開的本能，僵在原地，甚至迎著他伸過來的手微微傾身過去。

    “你很怕我？”Ｐǒ?мǒ.?ǒм（po18mo.）

    哪吒的手最終停留在敖庚唇邊。

    敖庚乖巧地問：“我不該怕你嗎？”

    敖庚垂下眼睛，心道：我怕，怕你死得不夠難看，怕你下場不夠慘。

    “怕還作死，誰慣的你？”哪吒捏著她的下巴俯身下來，敖庚順從地閉上眼睛。

    她學(xué)會了不吃苦頭，也學(xué)會了利用一些東西。

    吻落在臉頰上，落在唇邊。不反抗，就不會痛。

    不做無謂的反抗，就沒有暴力的鎮(zhèn)壓。

    “二哥哥為什么要這樣啊？”自從見過那帶著金鎖的肥遺，她想起來就覺得疼。小小的手指摸著自己的鎖骨，“叁哥哥，我聽說漂亮jiejie昨天被罰跪了一夜，沒穿衣服?！?/br>
    說到“沒穿衣服”的時候，小庚的臉紅紅的，趴在敖丙耳邊，悄咪咪的聲音很小，吐氣如蘭。

    敖丙的喉嚨動了一下。她這樣軟軟的小小的一只，坐在他胳膊上，和他咬耳朵，說著宮廷密事，香艷的傳聞。她身上有著淡淡的花香，是招搖山上祝余草的味道。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配她都不夠。

    “哥哥哥哥！”敖庚扯著他的耳朵，“你有沒有聽我講話！”

    “不做無謂的反抗，就沒有暴力的鎮(zhèn)壓?！卑奖魂P(guān)心他二哥那些破事，領(lǐng)兵在外，再臟的事他也見過。

    上個月攻破鮫人族王都，屠城叁日，男的直接殺了，煉尸為油，女的充做軍妓。鮫人族王宮里徹夜燈火通明，殺紅了眼的將士們尋歡作樂，變著法的作踐戰(zhàn)利品，弄死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死了就直接赤身裸體被拖到空地上，等著抬進爐子里煉鮫油。

    深夜，他拎著錘子無聊，去鮫人族王宮寶庫里搜羅，挑挑揀揀，想給小庚找點新鮮玩意兒玩。

    風(fēng)里彌漫著濃郁的鮫油味，還有血的味道。

    鮫人的血里有油脂的香味，濃稠的化不開的膩歪。

    風(fēng)里隱隱傳來男人的大笑和女人的哀鳴，還有些不堪入耳的聲音。李十八都被他放出去了。這種狂歡的時候，誰也不想錯過。

    這里沒有法紀(jì)，沒有秩序，沒有規(guī)則，只有勝利者和失敗者。

    勝利者是天神王道，可以為所欲為。

    失敗者是供人發(fā)泄的東西，和畜生沒什么兩樣。

    鮫人族王城久攻不下，打了那么多年，父王下的旨意，是屠城。

    這城里戶籍上一共有一萬多人，都得死。

    男人的死法和女人的死法不同，男人殺了就行，女人沒那么好命。

    他一路走過來，庭院里廊街上，尸體橫陳。碰見幾個將士見了他還笑著招呼了一聲“叁殿下”，他們衣衫不整按著幾個女人。

    “叁殿下，一起啊?！彬镑诐h子從女人身體里拔出來東西，被cao爛的口子里流出了不知道多少人的jingye，被懟進去了一根隨手抄起來的棍子。

    “找死啊你，別打擾叁殿下?！迸赃叺娜烁觳仓鈶涣怂幌?。

    “你們玩吧。”

    他覺得無趣，抬腳邁過滿地的鮫人淚，留下身后烏糟糟的狂歡。

    棍子被拔出來，破空的呼嘯之后，重重擊打在女人的身上，她似乎又有了點活氣。那里又被人懟了進去：“cao，太松了?！?/br>
    “她怎么還沒死。”

    有人扯著她的頭發(fā)把她的頭拉起來，重重撞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男人的巴掌抽打著她的頭，棍子甩在她身上。

    “一起上吧。”

    兩根擠進來，似乎又沒有那么松了。

    女人哭干的眼里流出帶血的淚水，凝結(jié)成珠，被人一巴掌扇在臉上，嘴里懟進了帶血的棍子，舌頭被棍子上的木刺戳爛。

    她是東宮掌燈，正經(jīng)的女官，還沒嫁人，原本這個月中就要放出去的。

    戰(zhàn)事吃緊，宮里人手不夠，她多呆了幾天，沒想到這輩子都埋在這宮里了。

    她想到了家里給她說的那門親，還沒見到那個人，也不知道是個美還是丑。

    她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

    那天他給小庚挑了一副鑲滿珠翠的寶冠，配了十二支鳳釵，看著應(yīng)該是鮫人族王后的朝冠。又給她挑了幾個南海的話本子，一匣冰晶極品鮫人淚，還去御膳房搜羅了一堆零食甜嘴。

    一想到小庚見到這些東西的歡喜模樣，他便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他想先回龍宮，去和二哥請令，二哥睡在鮫人王后宮里，床上床下七八具玉體橫陳，不知道是死是活。

    “這么急回去？”敖乙冷著臉，“急著回去見誰啊？”

    “······”二哥當(dāng)眾落他面子，他心里把二哥罵死，二哥后宮有人，偏要在這里荒唐，他不過是想早點回去，二哥還要擠兌他。

    “王城已破，戰(zhàn)事已了，也該班師回朝。父王還在龍宮等我們回去復(fù)命。”他說的冠冕堂皇。

    “你想見父王，還是想見小庚？”二哥被他吵醒，宿醉頭疼，心情不好，絲毫不給他留余地。

    “二哥！”

    敖乙只是披了件晨袍，大馬金刀坐在那里，兩個女人跪在他腳邊伺候他，兩只軟嫩的紅舌舔在男人的分身上，胸脯蹭在他腿上，極盡諂媚。他隨手在右邊女人的臉上打了一巴掌：“去把叁殿下伺候好?！?/br>
    女人恭恭敬敬扣頭，膝行到敖丙跟前。

    敖乙歪了歪頭，床下的女人爬起來給他倒酒，他潤了潤嗓子，伸出一只腳。那女人像狗一樣撲在他腳邊，舔他的腳趾。

    敖丙垂頭看著膝行到他眼前的女人，她身上還有被腰帶抽打的痕跡。

    “滾?！?/br>
    女人乞求地望著他，剛在二哥手里吃了苦頭，自然更聽二哥的話，大著膽子伸手碰他，被他一腳踹開。

    “敖丙！”敖乙壓著火氣，抬手把酒杯摔在地上，金樽鈍響。

    冷笑道：“既然如此，殺了吧?！?/br>
    近衛(wèi)提刀砍下了女人的頭，血噴濺出來，臟了敖丙的靴子。

    “沒用的東西?！卑揭疑裆廁v，“你們誰能伺候我弟弟高興，我就饒她一條命。不然的話，都殺了?！?/br>
    砍到第叁個腦袋，敖丙終于嘆了口氣：“二哥。”

    早些年不是沒有玩過女人，最荒唐的時候，什么都玩過。

    他和二哥從小一起長大，二哥的女人送給他的都不知道有多少。

    出來打仗，玩得更臟。

    女人是戰(zhàn)利品。

    二哥喜歡貴女，王后，公主，乃至王太后。身份貴重，長得好看的。

    他喜歡跟二哥胡鬧。

    但后來，有了小庚。

    說不出來是什么感覺，小庚的眼睛清澈見底，他不愿意在那雙眼睛里看見烏糟糟的自己。

    “敖丙，幾百年前你可不是這樣。越活越回去了？”二哥在他面前按著女人的頭，撞進女人喉嚨里。

    “二哥，你這是受了氣出來，在這里胡亂發(fā)泄么?！?/br>
    敖乙的臉色難看得很，偏他還要不知死活地追問：“為了一個女人，氣到不肯回宮？”

    敖乙用手指隔空點他：“你好，你喜歡你那心肝寶貝兒，你就把她看好了，下回叫我看見一起抽了。”

    “二哥！”敖丙氣結(jié)，“你敢動她一根頭發(fā)我跟你沒完。”

    “又想打架，上回沒打夠？”

    “是二哥沒打夠吧，父王罰了叁個月的俸，關(guān)了半年緊閉，就這認錯態(tài)度？”

    “呵，父王只罰了我一個人嗎，誰半個月緊閉沒關(guān)到就偷跑出去，被父王打了鞭子？誰？”

    “我懶得和你說，我回去了?！卑奖餍潆x去。

    走之前還不忘給他二哥扎刀：“我看你在外面玩玩就算了，要是帶回去指定雞飛狗跳，給自己找麻煩?！?/br>
    走到門口又甩了一句：“哦根本就不會有什么麻煩，因為人家根本就不喜歡你！”

    甩上門，里面哐當(dāng)一聲，大概是二哥把桌子掄過來了。

    屋里靜悄悄的，連喘氣的聲音都沒有。

    生活在后宮里的女人，都是聞弦歌知雅意的狠角。聽他兄弟二人幾句爭吵，就能猜出來個七七八八。

    總歸知道的太多，是活不成了。

    終于有一個人率先打破了寧靜，她發(fā)出了臨死前的哀嚎，被敖乙掐住了脖子，生生捏斷了喉骨。

    房間里其他人試圖逃命，被人一個一個卡住脖子掐死了，連半分嘈雜都沒發(fā)出來，沒臟了二殿下的耳朵。

    近衛(wèi)們訓(xùn)練有素地把尸體挪出去，等著人上來拉去煉油。

    昨天沒玩盡興，可惜了。

    一個近衛(wèi)拖著一具尸體往外走，發(fā)現(xiàn)這偏巧是他昨天上過的一個，當(dāng)時他上的是前面，對她的臉印象很深，后來又玩了她的后面，實在是個尤物。

    可惜了。

    二殿下真是喜怒無常。

    等會兒要去別殿看看，有沒有還沒死的，再紓解紓解。

    敖乙冷眼看著他們把寢殿清理了，那個舔他腳趾的女人，還安安靜靜地伏在他腳邊。

    也許是察覺到了他審視的目光，女人抬起了頭，眉眼間與她有兩分相似。

    神情卻大不相同。

    “二殿下，離歌愿追隨二殿下，做牛做馬?！?/br>
    開了口，就一點都不一樣了。

    敖乙把腳伸進她嘴里，撥弄她的舌頭：“說得挺好聽的?！?/br>
    女人討好的神情讓他有些厭煩，他腦子里浮起一張淡漠的臉，他就沒在那女人臉上看過一次這種神情。

    他的神色冷淡，有點想把這個女人一腳踩死。

    可她那兩分相似，又讓他有點意興闌珊，沒動手。

    “二殿下，奴婢最懂女人，保管能叫二殿下如愿以償?！?/br>
    敖乙掛起了一絲冷笑：“你倒是說說，孤有什么沒能如愿以償?shù)?。?/br>
    知道這么多，不怕死嗎。

    離歌柔軟的手指輕輕揉搓了男人的腿根：“情之一事，當(dāng)局者迷。離歌愿為二殿下分憂。奴婢不信，二殿下帶奴婢回去，那位不會吃味?！?/br>
    她當(dāng)然不會，她那張死人臉。

    敖乙神色愈發(fā)冷淡，女人的手摸在了他晨間勃起的地方。

    “萬一會呢，二殿下?！迸斯蛟谒_邊，輕輕含住了他的分身。

    她半仰著頭看他，鳳眼里波光流轉(zhuǎn)，風(fēng)情動人。

    敖乙拍了拍她的臉：“轉(zhuǎn)過去?！?/br>
    女人聽話地轉(zhuǎn)過去，像條狗一樣跪在她面前，對他撅起屁股。

    他拍了拍她的屁股，她自己湊上來，輕輕拖著他的分身，插了進去。

    一點都不像。

    他覺得索然無味，過了酒勁提不起興致。

    女人向后挺身，讓他全根沒入。

    帶著情欲的呻吟，雪白的屁股自己動得很快，敖乙被她撩上來點興致。

    動了動，女人叫得更浪。

    他隱約想起來了，昨天喝上了頭，也是先上了她，她叫得嬌媚，活兒也很好，哪里像是個貴女，簡直是個婊子。

    敖乙沒怎么碰她，也沒出什么力，女人的活兒果真是很好的，單靠她自己就能讓人舒服。

    完事還貼過來給他舔得干干凈凈，趴在他膝上，媚得不得了：“二殿下，奴婢歡喜極了，奴婢真是萬幸，能得二殿下垂憐?！?/br>
    聲音婉轉(zhuǎn)，嗲嗲軟軟的，說的比叫的還好聽。

    敖乙垂眼看她，不帶什么情緒：“是么，什么封號啊？”

    女人睜大了眼睛，有點哀惋地纏他：“封了貴人?！庇旨奔泵γΦ匮a充，“如今二殿下便是奴婢的主兒，二殿下說奴婢是什么，奴婢便是什么。”

    舊主剛死，血還沒冷，就巧言令色，侍奉新君。

    很是狼心狗肺。

    不過女人么，權(quán)利的附屬品。

    她可比外頭死無全尸那些人，要聰明多了。

    作者有話說：首發(fā)：яǒǔяǒǔщǔ.χ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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