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破了她的好事(刀刀,劇情,虐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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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庚被他的表情嚇到了,他做什么一臉想殺了她的樣子。 她不過就是,帶著孩子跑了罷了。 偷偷懷他的孩子,也不用這么難過吧。 他好像要哭了。 怪讓人心疼的。 敖庚又沒見過他哭。 她死后他抱著她的尸身哭了兩回,但她又不知道。 一時都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雖然哪吒好像有一瞬間爆發(fā)了殺氣出來,但敖庚心里就是莫名其妙地認定,他不會對自己動手。 所以有點害怕也沒跑。 “你來做什么?!?/br> 她假裝鎮(zhèn)定,聲音微顫。 她不過是正常問了一句,還以為他會說來抓她,要把她關(guān)起來,然后做些羞人的事。 誰知在哪吒聽來,這句話就是在厭煩他,指責(zé)他,鄙棄他。 他是不該來。 撞破了她的好事! 哪吒一時都不知道說什么了。 他剛才還有個念頭,他竟然想不管孩子是誰的,人要在他身邊。 他可以不殺那個孩子,他可以養(yǎng)大,只要她在他身邊! 他拿一個可憐孩子的性命威脅她嗎! 那跟一千年前有什么區(qū)別,她會恨死他的,她一定會恨死他。 那又怎樣! 人得是我的! 只要人是他的,不殺那個男人都行。 不行! 要宰了他! 不管是誰,敢碰她,他都要宰了他?。。。。?! 他的拳頭咯咯作響,胸腔里的殺意簡直要把人逼瘋了。 他的靈力在瘋狂擴散,縱使沒有傷著她,總歸是驚動了洞里的人。 猴子拎著金箍棒沖過來擋在她跟前,哪吒的臉色更難看了。 猴子知道哪吒之前與師姐是有點什么的,就算是后來編纂的傳說再圓滿,總有桃色的故事流傳下來,師姐亡國為奴,給那個哪吒叁太子做過妾,懷過孩子,后來生吞龍元救父,逼哪吒自戕······ 可如今他在,斷然不會讓任何人傷了師姐。 “矮子,你沒事吧?!?/br> 猴子沒回頭,低聲問她。 本來可能沒什么事,猴子跑出來的,大概要出事了。 哪吒聽到他的稱呼,手上一緊,火尖槍就橫在身側(cè)了。 以前哪吒叫她小矮子,現(xiàn)在她也讓別人這樣叫她了么。 這只妖猴,是完全取代了他,對嗎! 今天他看見那妖猴身上穿著她親手做的衣服,一時分身被妖猴一棍子打斷了左臂。 她可會有半分在意? 她是不是只在意妖猴有沒有事。 要是今天他殺了妖猴,她是不是要恨毒了他! 是不是會一輩子都纏著他要殺他! 哪吒身上的殺意太明顯了,猴子知道他不容小覷,金箍棒橫在身前,今日恐怕不能善了。 敖庚根本不想讓他們打起來,她就算挑唆猴子占山為王,與天庭作對,也不是與他作對。 她眼睛又不瞎,哪吒唇邊還有血跡,他肯定受傷了。 她心里一緊,抓了猴子的胳膊:“別動手。” 哪吒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手上。 那只手,自來不愿意碰別人。 之前總是扯著他,央求些什么,或者錘他打他捅他都好。 那只手現(xiàn)在那么放心地搭在別人的身上。 他急怒攻心,喉間一甜,不愿意在他們面前落敗,生生咽了下去。 猴子的道行肯定還是發(fā)現(xiàn)了,他對情之一事,還沒了悟。 只是師姐說不動手,他便沒有動手,問哪吒:“你來做什么?!?/br> 他們好默契,連問的問題都一模一樣。 說的話也是一樣。 他忽然想走了。 她心里都沒有他了。 他何苦在這里惹她厭煩。 他還沒有學(xué)會嗎。 不要傷害她,不要打擾她,不要惹她生氣。 他都已經(jīng)傷害過她一次了。 他都強迫過她了。 他都做了禽獸不如的事了! 他都已經(jīng)讓她恨死他了。 他還沒長進嗎。 不能逼迫她。 她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 他恍然想到,他不能再害死她一次了。 不要了。 不要了。 不要了! 不是他的。 執(zhí)念在情深面前一文不值,他糾結(jié)掙扎,日日尋她,折騰了七年,反反復(fù)復(fù)地克制自己暴戾的情緒,終于在此刻入了魔。 他滿心殺戮的欲望,卻生生后退了一步。 不能傷了她。 重重一頓,縮地千里,消失在原地。 威壓瞬間散了,猴子松了口氣,敖庚的手抓得緊,脫力倒在榻上。 還好,還好沒打起來。 她既不想猴子被他打傷,也不想讓猴子傷了他。 敖庚其實沒太懂哪吒做什么情緒這么激動。 猴子反而比她先懂了。 看她半天迷茫的樣子,忍不住問她:“是他的?” 沒頭沒腦的問題,她卻聽懂了。 小臉一紅,用扇子擋著,細若蚊吶地“嗯”了一聲。 猴子撓了撓頭:“他好像不知道?!?/br> 敖庚驟然瞪大了眼:?。?/br> 仔細想了想,便有些無語,又氣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簡直無語。 “龍是會懷多久?” 既然他知道了,敖庚也沒想瞞他:“說不準(zhǔn),我聽說母后懷二哥只懷了一年,懷四哥卻懷了叁百多年。龍?zhí)ナ悄阁w精血養(yǎng)成的,龍元靈力缺一不可?!?/br> 就她這身子,懷個兩叁百年也很正常。 之前在她肚子里撐了一年多年沒死,為了活命還用龍元給她續(xù)命,死孩子也是夠堅強的。 “他大概不知道吧。” 敖庚是龍,她覺得是常識的東西,哪吒偏偏半點不知道。 畢竟最后一條龍都是在哪吒出生前好幾百年生的,哪吒哪知道他們龍族怎么生。 先前敖庚懷小花兒,和常人無異,七個月肚子便已經(jīng)很大了,十月便要臨盆。 他哪里知道七年沒見,敖庚懷的是他的孩子。 再說他蓮花身已經(jīng)不能有孩子了,他哪知道小花兒沒死。 他一路狂奔,耳邊全是風(fēng)聲,耳鳴呼嘯,呼吸間全是鐵銹味。 他攥著荷包,不知不覺來了翠屏山。 山上已過千年。 早已變了個樣子。 后山有兩處墳塋還在。 他跪倒在碑前,泣不成聲。 手里緊緊攥著那個荷包。 他一拳砸向石碑,石碑轟然倒塌,四分五裂。 石碑上刻著他的名字。 他一拳又一拳,砸向碎裂的石塊,把石塊錘成了渣。 就算他體質(zhì)再強勁,這番打砸下來,還是砸得拳頭上鮮血淋漓。 而他就像不知道痛一樣,睜著眼,一拳又一拳地錘。 他想砸碎泥身,砸碎他自己。 他手里握著一只荷包。 他握著那個荷包,垂下了頭。 真正的荷包,早就被她親手燒了。 就在這翠屏山上。 如今他手里的,不過是個贗品。 是他太想她了,用障眼法化出來的東西。 和她做的那個很像,一模一樣。 可他自己清楚,不是那個。 她什么都沒給他留下。 這唯一的念想,是他自欺欺人。 她不愛他呀。 她不喜歡他了。 作者有話說: 哪吒覺得女鵝還是喜歡過他的。 只是不喜歡他了。 還是自己作的。 想把自己錘死。 自己把自己氣死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 今天也是虐鵝子的一天。 別忘了珠珠。 今天也把自己虐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