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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枝沒接話,只是垂下眼眸。 景心覺得主子哪都好,就是對自己要求太高了。難道這就是身為公主與生俱來的道德感和責(zé)任感嗎? 主子......真的活得好累啊。 回到府里,已是夜深。 樂枝讓景心先去休息,自己卻沒有回寢屋,而是朝后院走去。 難得雪停,夜空中露出皓月和漫天繁星。 她怔怔望著月亮,將冷光照耀下來。正如她和霍渡一樣,兩個渾身冰冷的人,如何取暖? 經(jīng)歷種種,得知霍渡幼年的遭遇,樂枝心疼卻無能為力,亦不能承諾他什么。 就像她雖然喜歡他,卻不會因?yàn)檫@份喜歡而放下仇恨。 哪怕再喜歡,她也仍要?dú)⑺母赣H。 她像一彎捂不熱的冷月。 如果可以,樂枝希望站在霍渡身邊的是明媚的暖陽。 歲歲年年,溫暖他。 讓他可以從幼時的傷痛中走出來,余生再無煩憂。 而不像她。 連基本的坦誠與信任都不敢,真是個自私的膽小鬼。 忽然,腰間一緊,脊背貼上一個溫暖的胸膛。在熟悉的氣息籠罩之下,樂枝慢慢垂下眼眸,用纖長的眼睫遮去眼角的殷紅。 理智告訴她不該沉溺,可她的心卻無法控制地貼靠向他。 想抱久一點(diǎn)。 再久一點(diǎn)。 第93章 . 同歸 亦是,他的妻。 “冷不冷?” 樂枝無聲搖頭, 過了片刻才在他懷里轉(zhuǎn)身,再慢慢圈抱住他。她凝著他的眼眸,輕輕開口:“閉眼?!?/br> 霍渡靜靜望著她, 隨即依言閉上眼睛。 月光泠泠,將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樂枝松開他,轉(zhuǎn)而捧住他的臉,緩慢而堅定地親吻他。這是頭一回, 她放空自己, 全心全意地吻他。 唇舌交纏間, 分不清是誰的氣息將誰包裹。 他們?nèi)缤诒煅┑乩锵嘁蕾说膬芍恍~F, 若不與對方相纏, 恐難以熬過嚴(yán)冬。 不知過了多久, 直到兩人氣息不穩(wěn)時, 才堪堪將對方松開了些。樂枝將臉埋在他的頸窩里, 感受著他此刻的溫度。 不管明日如何, 她能抓牢的只有這一刻。 所以,這一刻最重要。 “我們?nèi)ヅ靠葱切呛貌缓茫俊?/br> 霍渡抱起她,輕輕嗯了聲。 暖房內(nèi), 四季如春。 兩人相擁著靠在軟枕上,霍渡將絨毯拽了拽,搭在樂枝身上。 透過琉璃望著明燦的星星, 樂枝低聲感慨:“明日一定是個好天氣?!?/br> 霍渡沒接話,只是揉了揉她的腦袋, 說:“睡吧。” 可樂枝卻偏過頭怔怔地凝著他的側(cè)臉,不舍得移開眼,更不舍得睡。 今夜,或許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擁抱, 最后一次親吻,最后一次同枕眠。 明明想著不睡的,可一陣暖香拂過,樂枝的眼皮不可控地合攏,逐漸失了意識,陷入沉眠...... 霍渡擁著樂枝的肩輕輕地讓她躺到軟枕上,然后他將手搭在她的腕上,探她的脈息。 ——虛弱不已,郁結(jié)于心。 眸色漸深,霍渡抬手輕撫她柔軟的臉頰,他的力道很輕,小心翼翼地如同在摩挲珍寶一般。 良久,他俯下身,與她兩額相抵。 “我讓你為難了是不是?”他低聲問著沉睡的人。 這些時日以來,他豈會不知樂枝在國仇家恨和他之間痛苦掙扎?而她不知道的是,從始至終他們走的路,本就是殊途同歸的。 唯一不同的是,他走的路是沒有歸途的。 這是霍渡一早便為自己鋪好的結(jié)局。 霍渡對人世從無留戀??墒?,怎么就出現(xiàn)了一個她? 讓他沉溺地?zé)o法自拔,讓他開始對生有了留戀。 有留戀,便有了期待。 他期待著樂枝能開口問他。那樣他便能理所當(dāng)然地給自己一個機(jī)會,一個能繼續(xù)陪伴她看月亮的機(jī)會。 只可惜,終是沒有。 “罷了,不逼你了?!被舳尚χ谒吷咸上拢罩氖?,望向璀璨的繁星,忽然輕聲警告:“若是將來敢?guī)e的郎君來這兒,我就......” 他頓住,偏過頭凝著她的恬淡睡顏,眸中有化不開的溫柔。 “帶就帶吧。”他湊近她的耳畔,似是祝福又似告別:“只要我的小狐貍能開心就好?!?/br> * 樂枝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只是這次,夢中不再是那些哀嚎、質(zhì)問、指責(zé)...... 夢里很安靜,只有她和霍渡兩人。 霍渡帶著她看遍山河花海、云舒云卷,她好高興??墒呛鋈唬砷_了她的手,說:“樂枝,就到這里吧。” 就到這里? 為什么? 她惶惑不解:“你、你要去哪兒?” 聞言,霍渡只是笑著摸摸她的頭,隨即決絕地轉(zhuǎn)身離去...... 樂枝頓時慌了神,立馬疾步去追,可霍渡的身影卻越來越遠(yuǎn),她拼盡全力也追不上,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云霧迷蒙中。 “霍渡!” 樂枝心肺劇痛,喚著他的名字從軟塌上猛地坐起。怔坐半息,她將思緒從夢魘中拉回。顧不上滿臉的淚水,她偏頭望向身側(cè),發(fā)現(xiàn)空空如也。 暖室的熱意漸散,她用掌心摸了摸身側(cè)的棉褥,早已沒了一絲絲溫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