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跟過來：“碎碎，我發(fā)現(xiàn)你不怎么愛說話?！?/br>
    顧碎碎覺得自己要是不回應(yīng)是不是有點(diǎn)兒不禮貌，敷衍地回：“沒有，我平時有說話的。”

    “一兩句話也叫說??？”他在她身邊孜孜不倦地跟著，一雙眼睛始終盯著她。

    她的長相軟嫩可愛，皮膚雪白，眼睛很大，像是黑葡萄一般。

    “我看你哥哥來接你的時候，你明明也是愛說話的?！彼贿呎f，一邊忍不住要去揉她頭發(fā)：“為什么不喜歡跟我說話？”

    顧碎碎想起江慕對她說過的，不能跟別人有肢體接觸。她趕緊躲開了他，往旁邊走了好幾步。

    李昊的手尷尬地收回去。

    剛好遠(yuǎn)處有同學(xué)叫他，他趕緊跑過去了。

    顧碎碎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放學(xué)的時候，她背著書包正往外面走，背后突然猛地傳來一股摜力，打得她向前直撲出去。

    正是夏天，她穿著學(xué)校發(fā)的校服短裙，裙角蓋到膝蓋的位置。摔下去的時候膝蓋著地，在地上刮擦了很長一段距離。

    左腿膝蓋處傳來鉆心的痛感。

    人來人往的學(xué)生從她身邊經(jīng)過，見她摔得狼狽，好多人捂著嘴偷笑起來。

    江慕剛掛完電話，一轉(zhuǎn)身，正好看見一個男生惡作劇般推了顧碎碎一把，然后迅速地跑走了。

    他低罵了聲，要去抓住那人。可來來往往的學(xué)生太多，又都是些年紀(jì)很小的中小學(xué)生，要時刻注意著不能撞到人。

    等他艱難地穿過人群跑過去的時候，小男孩已經(jīng)鉆進(jìn)校門口一臺車行遠(yuǎn)了。

    “媽的！”

    他忍下心里那股氣，過去把顧碎碎從地上拉起來。

    碎碎的左腿膝蓋上留了很多血，刮擦掉了一塊皮。

    他看得滿臉都是戾氣，什么話也沒說，把碎碎抱起來，離開人群。

    他一直抱著她走了兩條街，找到距離學(xué)校最近的一個診所，把她放在理療床上，請醫(yī)生來看。

    頭發(fā)花白的醫(yī)生戴上老花鏡看了會兒傷勢，說：“還好，沒摔到骨頭，只是掉了塊皮?！?/br>
    醫(yī)生拿來消毒棉簽，沾上碘伏按在碎碎膝上，沒過兩秒，手上使力用棉簽把破掉的外皮刮掉了。

    顧碎碎皺著眉，一動不動地看醫(yī)生幫她處理傷口。

    醫(yī)生從老花鏡上方看了她一眼：“你這孩子，怎么吭都不吭一聲，也不哭。這要是別的娃娃，早哭得滿臉鼻涕了?！?/br>
    江慕一雙好看的眉皺起來，去看碎碎。

    有人推開診所的門走進(jìn)來，要找醫(yī)生拿些感冒藥吃。探頭往后面的理療床上看了眼，驚喜道：“碎碎，你怎么在這兒？”

    來人是在孤兒院做社工的吳露。

    吳露看見江慕也在這里，瞬間緊張起來，結(jié)巴著打招呼：“江……江慕，你也在?。俊?/br>
    江慕略應(yīng)了聲，目光落在碎碎干燥發(fā)白的唇上。

    “幫我照看下，”他對吳露說：“我出去一趟?！?/br>
    吳露趕緊應(yīng)：“好！好的！”

    等江慕走后，吳露坐在顧碎碎身邊，問她：“你膝蓋怎么了？”

    “不小心磕到了?！?/br>
    “怎么這么不小心啊，大夏天的，要是傷口發(fā)炎就不好了?！眳锹犊聪蛘克幍尼t(yī)生：“大夫，這傷口不會留疤吧？”

    “不會的。”醫(yī)生拿紗布把傷口包起來：“這一周內(nèi)最好不要多走動，過兩天來這里換藥?！?/br>
    顧碎碎點(diǎn)頭：“我知道了，謝謝醫(yī)生?！?/br>
    等醫(yī)生走后，她問吳露：“jiejie，你還在孤兒院里工作嗎？”

    “已經(jīng)不去了，要準(zhǔn)備論文了，”吳露說：“碎碎，你在新家過得好不好，江家人對你好嗎？”

    “嗯，他們對我都很好?！彼樗橄氲绞裁?，又問：“你還有跟江慕哥哥聯(lián)系嗎？”

    吳露抿了抿唇，有些悶悶不樂：“沒有，你那個哥哥實(shí)在太難追了，都不帶理人的?！?/br>
    她想起那天晚上她加上江慕的微信后，懷揣著萬般激動的心給江慕發(fā)了消息。

    【我是吳露，你還記得我嗎，碎碎在孤兒院的時候是我在照顧她】

    江慕給她回了兩個字：【謝謝】

    吳露：【不用謝，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吳露：【我想起來孤兒院里有幾件碎碎的衣裳她沒拿走，哪天你能抽時間來一趟嗎？】

    江慕：【用不著了】

    吳露：【可是這些衣服都是碎碎很喜歡的】

    江慕：【我重新給她買一樣的】

    吳露：“……”

    吳露：【真的沒有時間來一趟嗎？】

    江慕：【沒有】

    吳露：【那你帶碎碎過來玩也是可以的】

    最后江慕明顯已經(jīng)沒有了耐心，給她回：【我很忙，沒有時間看消息。如果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可以直接聯(lián)系江正易，給我發(fā)消息也可以，但我可能看不到】

    從那以后，她發(fā)過去的消息就都像是石沉了大海，江慕一句也沒有回了。漸漸地她也就放棄，沒再三天兩頭地sao擾他。

    “碎碎，你平時有見你哥哥談戀愛……就是跟哪個女生走得比較近嗎？”

    碎碎不知道怎么樣算是走得近，也拿不準(zhǔn)岑子念那種算不算。

    “沒有吧?！彼f。

    吳露一笑：“那我就平衡了?？磥聿皇俏吟攘Σ粔?，而是你這個哥哥從來都不愛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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