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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消失在夜色中。 待他離開后,有人自不遠處的房檐飛身而下,來到少年面前,抱劍道:“少主怎么心軟了?” 莫驚春依舊黑布遮眼,嘴角微揚,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蕭云硯側(cè)眸一掃,淡聲說:“往后你暗中保護陳愿,我懷疑陳祁年要對她下手?!?/br> “有道理,一個真太子一個假太子,注定水火不相容?!蹦@春壓低聲音,確保周遭無人才如此說道。 “只是我不明白,阿愿姑娘有那么重要嗎?”莫驚春并非眼盲心瞎的人,他比旁人離蕭云硯更近,少年的所作所為都有目的和理由,唯獨關于陳愿,他看不懂。 蕭云硯遲遲不語,他盯著天上的月亮好一會才說:“陳愿是空隱的閉門弟子,我自有數(shù)?!?/br> 莫驚春不再多問,他取出藏在懷中的一塊玉佩,扔向蕭云硯:“給,姜氏的古玉,拿去討好你的未婚妻吧?!?/br> 少年怔了一瞬,指尖從玉佩上刻著的“昭”字摩挲而過,抬首道:“姜昭丟了的玉佩,怎么落在你手里了?” 莫驚春額前的發(fā)被風吹起,顯得落寞又寂寥。“怎么?允許你們?nèi)セ艄?jié),不允許我暗中跟著姜姑娘?要不是我跟著,還不知道發(fā)生什么呢?!?/br> 他心里很虛,偏要理直氣壯,好在他的少主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蕭云硯只是問了幾句玉佩的事,一個字都沒提姜昭,也是通過莫驚春的回答,他知道了緣由。 姜昭的玉的確是被她好心扶起來的老者順走了,那老者就住在永安坊,是附近酒廠的一名長工,辛辛苦苦勞作整日,也只得幾枚銅錢。 按理說這樣的人雖日子窮苦,卻并非懶惰之人,做出行竊之舉,恐怕也是被逼到了絕處。 莫驚春說,這老者只有一個女兒,遠嫁到了遙城,遙城位于徽州和金陵之間,是座富饒安逸的小城,老者的女兒雖是嫁去與人為妾,卻也給足了臉面。 然而好景不長,老者的女兒雖然小名叫石榴,卻并不是多子多福的命,甚至三年都無所出,日子一久,那家人對她的態(tài)度就變了,讓她干苦力活不說,還動輒打罵。 老者收到遙城傳來的家信時,才知道女兒所托非良人,他想把石榴兒接回來,得到的卻是那家人開出的天價,用千兩銀子,換一封放妻書,否則生是他家的人,死是他家的鬼。 老者只好回徽州找親友籌錢,卻是遠遠不夠,他迫于無奈,才動了那樣的邪念。 “唉,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莫驚春嘆息,對若有所思的少年道:“要不幫一下?” 蕭云硯握緊手中冰涼的佩玉,搖頭:“天底下可憐人多了,你見老天爺開眼了嗎?” 他涼薄如斯,莫驚春見怪不怪,故意道:“那我去告訴阿愿姑娘,或者姜姑娘,她們總會幫?!?/br> “你試試?”蕭云硯微彎唇角,“她們良善,但良善之人就一定要奉獻犧牲自己嗎?就照行竊一事來說,姜昭若是不計較,讓那老者脫離律法的懲治,已算仁德?!?/br> “我以為,你還是少管閑事?!?/br> 莫驚春抿著唇,不語。 這小子說的有點道理,他這種杠精竟然也無法反駁。 雖然蕭云硯沒什么人情味,但他無疑適合當上位者。 上位之人,本就沒有多余的同情心,更不會讓旁人阻礙自己前進的步伐,他知道蕭云硯想回金陵了,不過莫驚春不想去。 他沒有少年的勇氣。 蕭云硯可以無視金陵的死牢,莫驚春卻做不到忘記宮城里的死士營,他雖然是個走后門的關系戶,沒受什么苦,但見的血腥殘忍,絕不比蕭云硯少。 莫驚春一點也不想故地重游。 至于借口,已經(jīng)在編了。 青年線條冷硬的臉龐上不動聲色,扯開話題道:“少主,如果是你,你會怎么處置常老爺?” 天上的月光似乎籠在烏云后,少年與青年并肩而行,他腳下的步子頓了頓,唇邊逸出一抹輕笑。 “我會讓你去殺。”蕭云硯半開玩笑道:“骯臟之人,不配臟了我的手,更何況,朝堂上下,官員之中,可利用的刀劍多了去了?!?/br> 蕭云硯想達到目的,不介意布局謀劃,他最喜歡借刀殺人了。 “就比如說,挑撥這些沆瀣一氣的官員,提拔幾個,冷落幾個,慢慢同他們耗,讓他們互相猜忌,讓他們彼此之間有利益沖突,不就簡單了嗎?”少年輕輕摩挲著腕間的佛珠,說道:“我記得有個郡守很有上進心,恐怕不想一直屈居在刺史之下吧?!?/br> 莫驚春只覺汗毛冷豎。 什么叫殺人誅心? 他不知不覺走到少年身后,瞧著那清瘦頎長的背影,竟瞧出了幾分已逝先皇蕭梁帝的影子。 他想,他真的看不透他了。 “對了,告訴你一個秘密?!鄙倌旰鋈换仡^道:“常老爺恐怕早就不舉,所以才沒有對我下的藥做出反應,所以才會那樣欺凌女子?!?/br> 莫驚春:“……” 我好害怕。 · 夜半三更,隱有霧氣。 蕭云硯更加看不清了,他拎起燈籠,拿著玉佩來到綏王府大廳,這里燈火通明,坐著三五影衛(wèi),陳愿就是其一。 她沒有睡,還在等同僚的消息,畢竟答應了姜昭,盡快把玉找回來,那少女也沒有睡,她正在府中的藏書閣,有蕭綏陪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