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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玉娘說,高奴是個很愛干凈的人,可此刻的他衣不蔽體,滿身結(jié)著血污,連原來面貌都看不出了。 蕭云硯背對著高太后,眼尾已微微泛紅,他強(qiáng)烈控制著,手盡可能平穩(wěn)地往前,送著匕首。 離刺破高奴的胸膛只隔薄薄一層布料時,少年下意識閉上眼睛。 卻在這時,那茍延殘喘的內(nèi)侍發(fā)了狠,拼命往前,撞到鋒利的刀尖上,任由匕首貫穿心臟。 噴涌而出的血濺了蕭云硯一臉。 他睜開眼睛,眸底的情緒未變,卻再也沒有了光亮。 蕭云硯再次把刀抽出來,遞到了禁軍統(tǒng)領(lǐng)手上,高太后并不滿意,她皺著眉,下令道:“給他剖腹,興許藏在胃里呢?” 蕭云硯只能眼睜睜看著禁軍統(tǒng)領(lǐng)用匕首翻攪著高奴的腸胃。 這場酷刑持續(xù)了半個時辰,等被放出含章宮時,殿外又下起了秋雨。 可是這無根之水,根本沖刷不凈蕭云硯身上的血腥和罪孽。 他若無其事地回到了靜宣殿,若無其事地沐浴用膳,然后滅燈睡覺。 也只敢在薄被拉到頭頂上方的時候,他才能咬著唇,沒有聲音地掉眼淚,一顆又一顆,似窗外綿延不絕的雨。 玉娘去了鳳陽城,遠(yuǎn)遠(yuǎn)離開了他,高奴又以這樣決絕且慘烈的方式成全他,他再也不會來他的靜宣殿了。 身邊重要的人越來越少。 剩下來的人越來越重要。 蕭云硯恍然發(fā)現(xiàn),他這貧瘠的一生,實(shí)實(shí)在在只剩下陳愿這道光了。 可是阿愿,你又在哪里呢? 作者有話要說: 陳愿:人在前線,專心打怪,勿cue。 蕭云硯:今天也是發(fā)誓,要好好搞事業(yè)的一天! 第65章 · 某些時候, 陳愿的確是幸運(yùn)的,飛行一路順暢,只是降落的地點(diǎn)不盡人意。 她沒有落在平地, 而是從屋頂?shù)袅讼氯?,剛拍掉身上的瓦? 沒來得及看頭頂?shù)拇罂吡? 就被一群聞著味兒過來的“鬼行尸”包圍了。 陳愿一腳踢起地上的長|槍,利落地橫掃,避免這群傀儡靠近,他們身上還能看出普通百姓的痕跡, 但眼珠全白, 皮膚上布滿黑色的紋路, 滲著難聞的氣息。 這種味道和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酒氣結(jié)合在一起,差點(diǎn)讓陳愿腹中的隔夜飯吐出來,好在這只是一波小規(guī)模的鬼行尸, 陳愿抬起袖箭,射穿傀儡的額心, 也讓張牙舞爪面目猙獰的行尸得以安息。 她趕忙扯了塊布蒙在面上,往外走,門口的牌匾已經(jīng)破碎,依稀能辨認(rèn)出“永安酒坊”四個字。 陳愿心中升起不好的預(yù)感, 她翻出懷中的小地圖,想沿著街巷直奔姜昭所在的太守府,卻發(fā)現(xiàn)滿目瘡痍, 昔日繁華的小城被荒涼取代, 街巷空空。 路上別說一個活人,就是一個活物都沒有, 只有從街頭巷尾突然蹦出來的鬼行尸,要么被陳愿斬于劍下,要么安息于她的長|槍。 陳愿非常非常的心痛,并再三保證,一旦安定下來,就給自己的“老婆”們好好洗個熱水澡。 她將染血的長劍再次收回劍鞘,也發(fā)現(xiàn)這群傀儡的異樣,他們之所以還能保持人的思維,是因?yàn)槟X袋里的蠱蟲足夠聰明。 也只有殺死蠱蟲,死而不僵的鬼行尸才能徹底消停。換句話說,普通百姓的這層皮囊,不過是這種特殊蠱蟲的宿主,蠱蟲寄生在人腦中,控制著人的行動。 而蠱蟲后面,定有幕后黑手。 陳愿隱約覺得與苗疆有關(guān),她曾聽師父空隱說過,苗疆的巫醫(yī)能讓死人復(fù)活,恐怕就是眼前這種假象,至于原著中,或許有這一段,但無非是幾筆帶過。 等陳愿親眼見證了孤城的荒涼,才明白這幾筆有多么沉重。 人與人之間互相廝殺,他們也許是父子,夫妻,兄弟,卻在一夕之間變成面目可憎的陌生人,啖食著親人的血rou,將白骨當(dāng)做兵刃,沉溺在暗無天日的死氣沉沉里。 野蠻,血腥,無可救藥。 陳愿連呼吸都有些壓抑起來,她越往里深入,越擔(dān)憂姜昭,只能寄希望于虛無縹緲的主角光環(huán)。 至少,別成為他人的食物,也別將他人當(dāng)做食物。 那個文秀稚氣,元?dú)鉂M滿的小女孩子,一定要得到上天庇佑。 陳愿微抿干燥的唇,她不敢喝這城里的一口水,也不敢放松半分警惕,眼看天色越來越黑,本就黯淡無光的小城更加森冷下來,她只好就近一拐,藏進(jìn)還算整潔的城隍廟里。 人到絕境,多少有些依賴神佛。 陳愿尋不到姜昭,就想去廟里抽個簽,求得心安,她扶起倒地的燭臺,扯掉蛛絲和灰塵,重新點(diǎn)燃起來,巡視周圍的環(huán)境。 很奇怪,偌大的城隍廟里竟然沒有一個傀儡,這種概率太不尋常,陳愿的直覺讓她熄滅了佛燭,歸于原處,又翻身躍上高聳的房梁,隱匿在暗處。 一來躲避鬼行尸,二來驗(yàn)證心中的猜測。 夜半時分,城隍廟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偶爾還能聽見鬼行尸的吼叫聲,但隨著兩道腳步聲的到來,那些傀儡的聲音漸漸止息,歸于平靜,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空靈的笛音。 陳愿趕忙捂緊耳朵,也看見了將傘放在屋檐下,一前一后走進(jìn)來的兩名男子。 一名身穿藏藍(lán)的苗服,戴單只銀耳墜,半邊臉上畫有墨色的古老圖騰,他手上拿著玉笛,手腕上還繞著一條朱紅的小蛇,將他還算英俊的臉孔襯得猙獰可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