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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今日,看懂蕭綏落在陳愿身上的目光后,姜昭更不打算將心意說明了,她會好好藏起來,像從前那樣。 只是到底有幾分意難平。 可她沒辦法遷怒陳愿,且不說她待自己極好,屢次相救,就說喜歡這件事,師父的心意如何,并非阿愿jiejie所能主宰。 她與其怪陳愿,不如怪師父,怪他不喜歡自己。 可千怪萬怪,還是怪姜昭自己,怪她不夠好,不夠勇敢。 想著想著,少女的眼淚還是沒控制住。 盼雪難免心疼,遞上手帕后輕拍少女的背,說:“小姐別哭,小姐也很好?!?/br> “陳姑娘有陳姑娘的好,小姐有小姐的好?!?/br> 姜昭收斂好情緒,喝口茶壓下哽咽,道:“我明白的,如果我是男子,我也會喜歡阿愿jiejie那樣的女孩子,能同她相提并論,我很高興?!?/br> 姜昭對陳愿,從來都是先尊敬她,再對她心生好感。 就像姜昭愛慕蕭綏,也是先敬重,再慢慢生出奢望,想靠近一點。 靠得越近,愛慕越濃。 · 陳愿和蕭云硯回到清暉居。 蕭云硯還是沒有在此留宿,甚至沒有進小院坐一會,生怕坐實了姜太尉口中的金屋藏嬌。 陳愿只能在馬車里和他敘敘舊。 大概三刻鐘的車程里,陳愿主動親親抱抱,把少年人撩得不能自已。 蕭云硯享受著她的主動,表面上如柳下惠那樣坐懷不亂,像極了高嶺之花,佛門圣子,心里想的卻是:她肯定有求于我。 少年唇角微揚,任由陳愿在他懷中作亂,除了呼吸變得紊亂,他沒有泄露半分不冷靜。 陳愿見勾引無效,索性勾著他的脖頸發(fā)狠道:“明人不說暗話,你得給我一枚假死藥。” “哦,替安若要的?”蕭云硯反問,一副高冷自持的模樣。 陳愿點頭:“給不給?” 蕭云硯唇角的弧度加深,吐出七個字:“不給,我心意已決?!?/br> 陳愿隱約有發(fā)怒的跡象…… 蕭云硯眉眼輕動,淡定道:“除非——” “你再勾引我一次?!?/br> 第98章 · 陳愿從他身上下來, 撩開車簾望向燈火輝煌的長街,說:“我買全盛酒樓的荷葉飯來換,好不好?” 蕭云硯搖頭:“阿愿, 你想從我要這里要任何東西,都不需要獻身來換, 哪怕我很高興。” “假死藥, 明日給你?!?/br> 陳愿又問:“為何明日?” 少年唇邊含笑,默不作聲。 這樣的話,我明日又多了一個光明正大來見你的理由。 年關將近,千家萬戶的屋檐上都落了雪花, 陳愿下車前, 蕭云硯親手給她系上披風, 還要提醒一句路滑。 他如此貼心,陳愿仗著暖身的酒意,飛快地親了親少年臉頰, 隨即轉身,如風一般消失在宅門后。 蕭云硯抬手撫上臉頰, 低頭笑了笑。 她只是稍微給他一些甜頭,他就什么東西都愿意給她,要是她再親近一些,他恐怕連性命都能交托。 蕭云硯重新坐回馬車上。 駕車的影六小聲問道:“宮門已經上鑰, 殿下要去旅店留宿嗎?” 蕭云硯搖頭:“去藥坊?!?/br> 近來他見過蕭元景幾面,知道他為宜妃的事寢食難安,宜妃小產后身體落下病根, 宮中太醫(yī)都說再難有子嗣, 蕭云硯便想試一試。 倘若他能治好安若,便能從蕭元景那討一個恩典, 讓陳愿與安若會面,成全她的念想。 影六聽后,自知今宵注定難眠,提議道:“冬夜苦寒,屬下去買些宵夜和御寒之物來。” 蕭云硯點頭:“東西送過來后,你自己去旅店投宿?!?/br> 影六受寵若驚:“那誰來保護殿下?” 蕭云硯笑道:“你真把我當繡花草包了不成?放心?!?/br> 且不論他藏在身上的毒針和藥粉,單說貼身rou搏,蕭云硯也不輸旁人,何況近來,他有意無意在暗中偷偷習武。 總不能差陳愿太多。 得到他的肯定后,影六不再多嘴,辦事一如既往地利落。 蕭云硯就宿在清暉居不遠處那家醫(yī)館,攏了盞薄燈,來回抓藥配試。 只等稍有成效,讓蕭元景信他,進而有給安若把脈的機會。 行與不行,總得試一試。 蕭云硯腦海里來回閃現這許多年讀過的書,包括《千金藥方》《婦人大全良方》等膾炙人口的典籍,也有《景岳全書》《傅青主女科》等偏小眾的醫(yī)書。 他一旦醉心研究,就很難留心周圍的人和事,直到聞見吸入鼻腔的淡淡酒香。 蕭云硯從藥鋪柜臺后抬頭,一眼就看見了靠在門邊,拎著食盒的少女。 她眉眼清冷,唇卻彎了彎:“蕭大小姐,你的外賣到了?!?/br> 少年眸中難掩驚喜:“你怎么會來?” “睡不著,隨便逛逛,信步一走就遇見了你。”陳愿把吃食擺在小幾上,事實上卻是影六那個嘴碎的去清暉居里告狀。 蕭云硯也猜到了,卻沒有戳破,他放下手中的活,凈手后還是沒能洗去藥材的苦味,于是他也不要臉了,假裝自己很忙,撒嬌道:“你來喂我。” 陳愿:“不可能。除非——” “你再撒一次嬌?!?/br> 蕭云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