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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云硯沒有回頭,他對本該來去如風(fēng),自由自在的劍客說道: “表兄,我已經(jīng)放你走了?!?/br> 莫驚春沒有離開,他固執(zhí)地替他們撐傘擋雨,亦步亦趨。 “蕭云硯,你說的不算?!蹦@春難得硬氣起來,句句鏗鏘道:“喜歡誰和保護(hù)你并不沖突,如果沖突了,我還是會舍棄己身求個兩全,輪不到你趕我走?!?/br> 蕭云硯沉默了片刻:“我天生是七殺命格,注定什么也留不下,就算一時半刻擁有了,也很快會失去?!?/br> 莫驚春舉著傘,不讓雨水沾濕蕭云硯和他背后的姑娘。 青年的手很穩(wěn),舉傘如拿劍,他堅定道:“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命?陳姑娘呢?你也舍得趕她走?” 蕭云硯沒有正面回答,只說:“人人都覺得阿愿像月亮,可我覺得她像個太陽?!?/br> “我自私地想把太陽擁入懷中,讓太陽只溫暖我一個人,我甚至生過囚|禁的心思,卻忘了當(dāng)太陽沉沒的時候,日薄西山,不會有光。” 太陽本該在天上,而不是在他懷中,哪怕小心安放也會黯淡。 他又怎能憑愛意私有? 蕭云硯很清楚,在另外一個世界,恐怕也有如他一樣,渴求著太陽光亮的人。 就像沈皇后舍不得陳愿那樣,陳愿也一定舍不得她在現(xiàn)實世界的母親。 陳愿教會了他愛是什么。 不是摧毀霸占,而是成全奉獻(xiàn)。 蕭云硯想好好愛她,給她心里想要的,而不是他覺得好的。 陳愿的心思很難外露,但蕭云硯就是能讀懂,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她,哪怕被木簪扎在心口,也只是難過和想不通。 恨她什么都不告訴他。 他也想幫到她,想為她做點什么,想讓他的陳姑娘從心底里高興,而不是刻意壓制難過,裝作若無其事。 就如今夜,明明親朋和愛人已經(jīng)在她身旁,她還是借酒消愁。 也許是沈皇后和陳祁年讓她想到了在另一個世界的親人。 這是陳愿完成任務(wù)的全部動力,也是她心中不能觸碰的禁忌,就連在夢中囈語,她也說的是對不起。 蕭云硯擁她入眠,最怕聽到對不起,他的心是血rou做的,沒辦法做個鐵石心腸的人,他心疼她。 蕭云硯知道她想回家。 他愿意送她回家。 第118章 · 冬已過, 春日的光變得暖融。 陳愿酒醒時已經(jīng)是翌日午后,她洗漱用膳完畢,在小廚房做了道糕點, 想送去朝云殿。 她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了李聯(lián)。 李聯(lián)端著個匣子小跑過來,行禮道:“陳姑娘, 陛下不在?!?/br> 陳愿蹙眉:“去哪了?” 李聯(lián)撣動拂塵:“說是遠(yuǎn)行一趟, 為姑娘尋一味良藥?!?/br> 陳愿驚道:“蕭云硯他跑了?丟下滿朝文武?” 李聯(lián)無奈笑道:“陛下提前處理好諸多朝政,讓裴相代為看管,又請了綏王回來,這不是一時興起。” 陳愿指了指李聯(lián)手中的檀木雕花匣子:“那這個呢?” “給姑娘的?!崩盥?lián)遞過來, 說:“不過開鎖的鑰匙在莫驚春手里, 他什么時候給姑娘, 老奴也不知道?!?/br> 陳愿只好清嗓,朝著墨藍(lán)的天空高喊:“表兄!” 她隨了蕭云硯對莫驚春的稱呼。 隱在房檐后的青年嚇了一大跳,他裝沒聽見, 只回應(yīng)道:“陳姑娘,陛下此去至少月余, 一月后我自會給你鑰匙?!?/br> 陳愿循聲望過去,問道:“他去哪了?” 莫驚春正色答道:“去尋一條通天之路……”送他的意中人回家。 后半句莫驚春沒有說明,他只是說:“弟妹放心,阿硯臨行前讓我告訴你, 他很喜歡你?!?/br> 陳愿無奈:“這我知道。” “你不知道?!蹦@春抱劍,眺望遠(yuǎn)方道:“你永遠(yuǎn)不知道,他有多喜歡你。” 莫驚春曾一度以為自己是個情種, 以為他對姜昭的喜歡此生不換, 可見了蕭云硯后,莫驚春才明白, 有一種喜歡既可以明目張膽地偏愛,也可以悄無聲息地粉身碎骨。 蕭云硯臨行前,沒做回來的打算。 …… 白云輕移,千里之外。 獨自一人遠(yuǎn)行的年輕人再次來到空隱寺,想要求見廟里的上師。 他能挨得過上師的棍棒,只求一個脫胎換骨,能有本事完成一個姑娘的心愿。 蕭云硯托陳祁御轉(zhuǎn)達(dá)來意。 上師聽后,看向了禪房窗外的深深霧氣,蒼老的面容帶著笑意道:“空隱,現(xiàn)身吧?!?/br> 只見霧氣霎時間聚攏,化為人形,正是鶴發(fā)少年顏,做道士打扮的空隱。 他以海棠之身沉入宮中冰湖后,又隨水汽氤氳霧化,悄無聲息漫過山川湖海,回到了空隱寺。 這本是書中世界,書靈空隱可以是任意形態(tài),只要他歡喜。 他伸了伸懶腰,進(jìn)禪房打座,對上師說道:“你是難得的智者,天底下沒有你不知道的事,怎么讓阿愿回家,我也想知道?!?/br> 上師笑而不語。 空隱索性道:“不必顧忌我的情面,也不用畏懼他神明的真身,他如今不過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少年人,你就按你的規(guī)矩來。” 上師點點頭,對禪房外靜候的陳祁御說道:“允他上山,三千長階,五步一跪,十步一叩,若是他心誠,我自會見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