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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忘了,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大不如前,強行放血后,陳愿毫無疑問再次陷入昏迷,等她醒來,又是另一番光景。 陳祁年倒是好了。 陳愿卻身體虧空,連行走都覺得吃力,她還是走上了從前的老路,坐在了李觀棋連夜改裝的輪椅上。 她又瘸了,又好像沒完全瘸。 這種時候,陳愿還能笑出來,她對李觀棋說:“咱們倆一啞一瘸,也算全了君臣一場?!?/br> 李大人張了張唇,氣得扔掉頭頂?shù)臑跫喢?,無聲嘶吼道: 你是欠他們的嗎?! 陳愿讀懂了,搖搖頭說:“人活著不就是你欠欠我,我欠欠你?大家有來有往,才不負相識一場?!?/br> 李觀棋無能狂怒,踩了兩腳官帽,意思是他這輩子都不會和陳祁年和解,也不會當(dāng)他的臣下。 等他發(fā)泄完了,陳愿才推動輪椅,她微彎腰,拾起布滿腳印的烏紗帽,撣了撣灰說: “你一輩子那樣長,別過早下結(jié)論,也別說氣話?!?/br> “拿著,若北陳少了一個正直的李大人,朝堂就真如萬古長夜了。” 陳愿伸手,李觀棋雙手接住,在女子的注視中,他重新戴于發(fā)頂,話未出口,眼睛先紅了大半。 可是殿下,臣情愿殉主啊。 你我之間,是無需多言的默契,那些年在戰(zhàn)場上我們都活過來了,為什么現(xiàn)在日子好了,反而還要天人永隔? 殿下,你知道嗎? 自你把我從死人堆里背出來的那刻起,李觀棋就發(fā)誓,這條命今生只為你活。 ——青年有太多的話想說,可他什么也說不出來,就只好合袖拱手,朝著他心中的太子殿下行禮大拜。 陳愿朝他笑了笑:“我覺得要先給你下條命令,不許殉我?!?/br> 李觀棋的表情一言難盡。 陳愿指了指輪椅:“推我回去吧。” 李觀棋領(lǐng)命,把她交到了雀兒手里,雖說是君臣關(guān)系,但畢竟男女有別,李觀棋不想敗壞她的名聲。 青年離開后,陳愿一個人坐在殿內(nèi),她讓雀兒去看看宿在驛館的陳祁年,那邊有沈皇后在照看。 雀兒拿著腰牌出宮,再見陳祁年還是沒忍住臉紅。 這張臉和陳姑娘很相似,雀兒仰慕陳愿,連帶著看陳祁年都有些微妙。 少年已經(jīng)能下床走動了,沈皇后扶著他在園子里閑逛,瞧見雀兒時,沈筠急忙上前,問道:“阿愿怎么樣了?” 陳愿給陳祁年放血后,不想讓人擔(dān)憂,連坐輪椅的事都封鎖了消息,她總找借口不見沈筠。 都說母女連心,沈皇后多少有些感應(yīng),又怕傷了女兒那樣驕傲的性子,不敢強行去見她。 沈筠心里著急,手也沒個輕重,抓著雀兒的胳膊。 “母后……”陳祁年緩慢走來,無奈道:“抓得太緊了?!?/br> 沈皇后這才意識過來,松開手。 雀兒臉頰微紅,低頭說道:“不妨事,陳姑娘她很好,只是在忙一些事情,沒空見二位?!?/br> 沈皇后只得點點頭。 陳祁年輕哼:“狗都不信?!?/br> 雀兒的臉又紅了些,她欠身告辭,身后陳祁年喚道:“你叫什么?” “哎,讓你走了嗎?回來,再同我母后說說阿姐的事,說不清楚不許走?!?/br> · 金烏西沉,余暉落在碧瓦朱檐上,連屋脊獸都顯得溫柔可愛。 殿內(nèi)的西曬過去,陳愿隱約聽見腳步聲,她輕喚道:“雀兒?” 無人應(yīng)聲,陳愿自嘲一笑,她身體已經(jīng)壞到出現(xiàn)幻聽了嗎? 放下手中的書卷,陳愿偏頭倚靠在雪白的墻上,她背對著殿門,頭輕輕嗑著墻面,一下又一下。 陳愿恨自己不能行走。 可她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自卑且驕傲的小女孩子了,她不會再走極端,不會放棄本就油盡燈枯的生命,可她心里不好受,又不想摔東西解氣,便這樣撞著頭。 陳愿無意識地磕碰著。 直到有人把手貼在她的頭和墻面之間,她撞上溫?zé)岬难猺ou后才回過神。 這是蕭云硯的手。 陳愿回眸,對上年輕男人的笑臉,他彎腰看著她,嗓音微?。骸霸趺次也抛咭粫?,你就把自己弄成這樣?” 你這樣…… 我怎么放心。 第119章 · 陳愿抓住他的手。 蕭云硯隱去眸中的濕潤, 他轉(zhuǎn)身把她從輪椅上抱起來,小心放到自己腿上,低頭笑望著她:“這下你跑不掉了。” 陳愿抬手輕撫他的面容:“蕭大小姐, 你長胡子了。” 他從空隱寺趕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見她, 風(fēng)塵仆仆, 難免有青色的胡茬。 “是啊,我是個男人了。” 蕭云硯任由她摸,從眉骨眼睛再到鼻梁,他想起年幼時阿娘說:身為男人, 要保護好自己的女人。 他問陳愿:“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做的事情?在入生苗寨時, 我曾跟你說, 如果你瞎了或者腿斷了,我就做你的眼睛和雙腿?!?/br> “我對你說過的話,永遠有效。” 陳愿靜靜看了他一會。 “阿硯, 你是不是要走了?” 蕭云硯搖頭。 “那你求到藥了嗎?” “嗯?!?/br> 陳愿不再多言,她倚靠在蕭云硯懷里, 伸手把他的腰抱得很緊:“瘦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