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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br> “你知道安平宮怎么走嗎?” “知道是知道,不過你要去安平宮干什么?那里住的是西涼人?!?/br> 慕容雅微微點頭,“我知道。我去還債?!?/br> * 荀香和慕容雅走到流霞宮的宮門口,看見綠珠在光亮處走來走去。 綠珠看見荀香,本來要迎過來,在看到慕容雅的時候,卻突然又停住了腳步。幾轉(zhuǎn)經(jīng)年,在命運這片森林里,走失的人走失了,相逢的人注定要再度相逢。 慕容雅似也有些意外,向前走了幾步,不確定地喊了一聲,“綠珠?” 綠珠看著眼前人熟悉 的輪廓,內(nèi)心無限感慨,“誠王殿下,好久不見?!?/br> “你怎么會在這里?” “奴婢是太子妃的貼身丫環(huán),隨太子妃嫁進宮中來。” 慕容雅鎖眉,“你怎么……” 綠珠搖頭道,“昨日之日不可留。往事請不要再提?!?/br> 慕容雅會意,沒有再追問。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些不愿觸及的過往,他們視它為洪水猛獸。有的時候,無心比有情好。 綠珠也沒有問慕容雅為什么會在這里。她只是走到荀香的身邊,低聲問,“小姐,你們這是要去哪里?誠王若是被禁軍發(fā)現(xiàn)了,可就大事不妙了。” “他一定要去安平宮,我也沒辦法?!?/br> 綠珠想了想,走到慕容雅的面前,“奴婢倒有一個辦法,不過有些委屈殿下?!?/br> “但說無妨?!?/br> “一個大男人深夜在內(nèi)宮行走,實在是太惹眼了,但若是一個內(nèi)侍,就比較不惹人注意。殿下既然執(zhí)意要去安平宮,倒不如喬裝一下再去。不僅是為了您的安全,也是為了太子妃的安全?!?/br> 慕容雅想了想,顯然內(nèi)心糾結(jié)了一下,才答應(yīng),“好?!?/br> 綠珠很快弄來一套內(nèi)侍的衣服,慕容雅換過之后,三人盡量挑僻靜的路往安平宮走。沿途雖然遇到了幾路巡邏的禁軍,但見是太子妃,也不敢多嘴,都予以放行。 還沒到安平宮,就聞到一股嗆人的藥味,不時從宮中傳出幾聲哀嚎和詛咒。 荀香不會西涼話都知道詛咒的對象肯定是自己。 李綏一旦養(yǎng)好了傷,一定會第一時間跑去東宮,二話不說地把她揍成rou泥。這點覺悟,她已經(jīng)做好了。 慕容雅喘了口氣,回頭看了綠珠一眼。綠珠會意,站在門外說,“奴婢就不進去了?!?/br> 守門的西涼人看見荀香,各個都心有余悸。在他們的心目中,三皇子李綏天生蠻力,鮮少遇到敵手,更別提把他打至重傷。這個太子妃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也不知道會什么妖術(shù),竟能讓三皇子重傷至此。 荀香清了清嗓子,“我要進去,見你們皇子?!?/br> 西涼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這個時候,站在荀香身后的慕容雅用西涼話說,“太子妃要向你們的三皇子道歉,請讓我們進去?!?/br> 西涼人這才聽明白,連忙側(cè)身讓開。 李綏躺在床上哀叫連連,聽到有人進來,咒罵了一聲。荀香沒有聽懂,慕容雅雖然聽懂了,但裝作沒有聽見。 荀香走到床邊,看見李綏被包得像是個粽子一樣,只露出兩只森森的眼睛,忍不住想笑。但李綏看清楚床邊站著的人是荀香以后,立刻伸出手,想要抓住荀香。慕容雅及時打開了他的手,把荀香往 后拉了一些,自己則擋在前頭。 “哪來的奴才?不要命了?!”李綏呵斥一聲,曲腿踢過來,卻被慕容雅一掌化解。 李綏這才發(fā)現(xiàn),站在眼前的根本不是什么奴才,而是自己的妹夫,南越的誠王慕容雅。 “你,你怎么在這里?!” 慕容雅在床邊坐下來,微微笑道,“三哥,你傷得不輕呀?!?/br> “都怪這個死丫頭,待我好了,非叫她好看!”李綏挺起身子,目光惡狠狠地盯著荀香。荀香有些心虛,干笑了兩聲,“野人,別那么大火氣,傷身體?!?/br> “老子告訴你,這件事情沒完!我要把你會妖術(sh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大佑的皇帝。到時候,看太子能不能保得了你!!” 慕容雅拍了拍李綏的肩膀,仍然笑得和煦,“三哥好像覺得這件事情是太子妃做錯了?那死在三哥手底下的那個可憐的姑娘,又要找誰伸冤呢?依我看,這件事情,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br> 李綏心中頗有些忌憚這個妹夫。不僅因為自己的胞妹是他的王妃,更因為南越雖然不及大佑和大梁強盛,這些年來卻能夠安于一隅。誰都知道南越的皇帝沒什么本事,連皇位都是撿來的。真正讓南越屹立不倒的,是這個誠王慕容雅。 “那,那怎么行?!我的傷就白受了?!” 慕容雅收起笑容,手似無意地按住李綏的痛處,疼得李綏嗷嗷亂叫。 “三哥好像忘記了一件事情?你害死了一條人命,間接害得我最心愛的女人臥床不起。如果真要追究起來,本王的不痛快,是不是要找令妹發(fā)泄呢?” 李綏天不怕地不怕,唯一的軟肋就是胞妹李翩翩。他們的母妃死得早,許多年來二人相依為命。李綏視李翩翩為命根子,舍不得她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慕容雅,你敢!” “令妹既然嫁給了我,就是我的人。要怎么對她,全憑我高興。你若是還不肯善罷甘休,執(zhí)意要找東宮的不痛快。那我只能把我的不痛快,全都加諸在王妃的身上。他日,王妃若是向三哥哭訴我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