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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主仆二人走遠了,侍衛(wèi)心里仍止不住驚訝。 那是太子殿下的令牌。 方才那位娘子到底是誰? …… 李義詩帶著青葙到離馬球場不遠處的一處草地上,命人牽來了兩匹高大的馬兒。 青葙有些新奇地湊到一匹馬跟前,抬手摸了摸它的毛發(fā),馬兒乖順,竟也任她撫摸。 “這馬真好看。” 相比之下,她從前養(yǎng)過的牛和驢實在是丑陋不堪。 李義詩手中悠悠地轉(zhuǎn)動著馬鞭,道:“太子妃可小心,這馬可是會流血的。” 青葙低頭,果然見自己手上一片殷紅。 李義詩等著她尖叫。 然而青葙卻十分平靜,她不禁沒有尖叫,還抬起手用鼻尖嗅了嗅。 “這就是汗血寶馬么?” 李義詩怔了一下,很快皺起眉頭,奇怪道:“太子妃竟知道這個?” 她不是從小流落市井么?怎么如此見多識廣?連皇室難得一見的汗血寶馬都知道。 青葙愣了愣,扯動下嘴角,隨口道:“可能是聽說書先生講過?!?/br> 李義詩不疑有他,點點頭,說:“太子妃上馬吧?!?/br> 青葙搖了搖頭,“這馬太高了,我騎不了,公主,有沒有矮一些的?” 李義詩瞧著她一雙真誠的眼睛,心里郁悶。 她明明是來折騰她的,怎么如今竟心軟起來,李建深都不心疼她這太子妃,她心疼做什么? 然而她一甩馬鞭,還是松口,叫來一個內(nèi)侍: “去,去告訴太子,就說太子妃要他馬棚里養(yǎng)著的那匹小馬駒?!?/br> 內(nèi)侍有些害怕李建深:“公主,咱們馬棚里也有一匹,不如奴婢去給太子妃牽了來?!?/br> 他話音剛落,李義詩已經(jīng)一鞭子過去,幸好那內(nèi)侍有經(jīng)驗躲得快,沒有被傷到。 “奴婢這就去!”小內(nèi)侍一溜煙跑沒影。 李義詩將馬鞭纏在手里,扭頭去瞧青葙,只見她正捂著心口睜大眼睛瞧自己,沒好氣道: “太子妃被嚇著了?” 膽子真小,這么容易被嚇著。 “不是。”青葙搖頭,拿帕子將手中汗血寶馬留下的紅色汗液擦凈,“方才那小內(nèi)侍是公主的心腹,公主只是做個樣子而已,并沒想真的打他?!?/br> 那馬鞭子離小內(nèi)侍遠著呢,壓根就傷不著他。 見李義詩看著她,青葙又補充一句:“公主是好娘子,心地好著呢?!?/br> 她仍記得她嫁進東宮那晚,別人都明里暗里瞧熱鬧,只有李義詩掀了她的蓋頭,叫她去吃飯。 青葙對著李義詩笑起來。 李義詩心里慢慢滋生一種奇怪的感覺,人都說夫妻一體,她動不了李建深,便想她將對李建深的怒氣發(fā)泄在青葙身上,叫自己心里好過一點。 可是看著青葙甜甜對自己笑的樣子,她竟有一種自己在造孽的愧疚心理,一口氣壓在嗓子眼里,上不來下不去。 能不能別對她笑了?李義詩跟自己生氣,轉(zhuǎn)身抽了一把地上的枯草。 青葙見她一個人在生悶氣,便將手中帕子塞進袖筒里,見不遠處長著些狗尾草,便拔了幾根回來。 李義詩問她:“這是什么?” “狗尾巴草?!鼻噍偈质朱`巧,很快就編了一個草環(huán),然后又編了兩個小兔子插在上頭。 “好了?!鼻噍俳o李義詩看,“好看么?” 李義詩輕哼一聲,“丑死了?!?/br> 樣子丑,名字也難聽,但她猶豫片刻,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她正擺弄著這個沒見過的新奇玩意,方才派去的那名小內(nèi)監(jiān)已經(jīng)回來了。 李義詩眼睛一瞪:“做什么呢?磨磨蹭蹭的?!?/br> 小內(nèi)監(jiān)嚇得身子一激靈,抬眼小心地瞧了一下青葙。 李義詩冷哼一聲:“是太子殿下不愿借?” 小內(nèi)監(jiān)撓撓頭,吭吭哧哧道:“……回公主,不是?!?/br> “那就牽過來?!?/br> 小內(nèi)監(jiān)見李義詩要過去,連忙道:“奴婢跟太子殿下的侍衛(wèi)講了,可是……” 他又瞧了一眼青葙:“那小馬駒叫盧娘子騎了?!?/br> 李義詩下意識地去瞧青葙,然后道:“盧聽雪來了?” “……是?!?/br> 李義詩見青葙站在那里一句話也不說,以為她受了打擊,低頭瞧見手中青葙編制的草環(huán),皺了皺眉頭,拉著她就往李建深的帳子走。 青葙被嚇了一跳,“公主,做什么去?” “捉jian?!?/br> 第11章 替身 “吁——”只聽一聲鈴鐺輕響,不遠處一名女子坐在馬上,勒住了韁繩。 她抬手擦了擦汗,拍拍小馬駒的頭,轉(zhuǎn)頭對不遠處一人道:“殿下,這馬果然十分溫順。” 一個高大的營帳外,李建深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衫從里頭出來,他見了女子,笑了一下,淡淡嗯了一聲。 風吹過小馬駒上的鈴鐺,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從青葙的視線看去,兩人郎才女貌,好似一對璧人。 不遠處就是馬球場,許是有人又進了球,鑼鼓聲又響起,夾雜著眾人的歡呼聲傳過來,十分熱鬧。 青葙與李義詩所站的地方與李建深的營帳之間隔著一列高大的旌旗,風吹過,旌旗嘩啦啦在空中響動,將兩人的身影完全遮住。 青葙隔著縫隙注視著對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