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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要被凍死了。 說著,她又打了個噴嚏。 李建深卻全然沒有理會她的意思,只靜靜地看著青葙,企圖在她臉上看出一些委屈,難過,或者是言不由衷,然而…… 沒有,什么都沒有。 她是真的希望自己到盧聽雪身邊去。 不應(yīng)當(dāng)是這樣,不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李建深的手微微松開,青葙趁勢將手從他的手掌里掙脫出來。 “殿下,那我們便先行離去了?!?/br> 見李建深一直不說話,青葙便又行了一禮,抬手將簾帳放下。 李建深看著青葙的臉一點(diǎn)點(diǎn)隱沒在簾帳后頭,終于慢慢消失不見。 “吁——” 馮宜終于趕了過來,他抱著李建深的大氅下馬,環(huán)顧四周,終于看見李建深的身影,連忙將氅衣抖開,披在他身上。 “殿下,天冷,您怎么站在這兒?若是凍壞了可怎么好?” 他見李建深一直往官道上瞧,只見那里一望無際,除了兩側(cè)光禿禿的楊樹,什么都沒有。 *** 李建深還是將盧聽雪送回了梨園,他聽著御醫(yī)對他稟報(bào)盧聽雪的病情,默不作聲。 “殿下,按說盧娘子只是身子虛而已,可這三番兩次地暈倒,臣醫(yī)術(shù)不精,也查不出什么原因?!?/br> 李建深點(diǎn)頭,等御醫(yī)走了,他對馮宜道: “去查查,看盧娘子除了御醫(yī)給開的藥,尋常都還吃些什么。” 馮宜心頭一凜,看來太子是對盧娘子的病有所懷疑,也是,她這病也太古怪了些,專挑時(shí)候暈倒。 盧聽雪在寢殿里等了許久,都等不到李建深過來,不免覺得奇怪,她剛要坐起來,便見煙雨從外頭進(jìn)來。 她問道:“太子殿下呢?” 煙雨咬了下嘴唇,一直不吭聲。 盧聽雪心中有不好的預(yù)感,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道:“你直說就是?!?/br> 煙雨飛快地眨動了幾下眼睛,低下頭道:“回娘子,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走了?!?/br> 盧聽雪眼睫猛地一顫。 走了? 怎么會?往常李建深從來不會丟下她不管,這次他怎么走了? 定是發(fā)生了什么。 她開口詢問,煙雨便將在馬車?yán)锇l(fā)生那一幕告知了她。 “殿下他先問了太子妃?” 煙雨艱難點(diǎn)頭,準(zhǔn)確來說,是只問了太子妃,瞧那樣子,好似是沖著太子妃而不是她們娘子去的,可這樣的話說出來太過傷人,煙雨不敢告知盧聽雪。 盧聽雪終于頭一回在心中產(chǎn)生一絲慌亂。 王氏只不過是她的替身而已,太子怎么可能會關(guān)心她? 定然是哪里弄錯了,一定是。 可是回想起這些日子李建深對她的態(tài)度,還有宮里的傳言,盧聽雪心中的慌亂愈發(fā)濃厚。 她一直覺得李建深同她之間隔著一層什么,但因?yàn)橹浪男宰颖銢]有在意,近些日子,她只覺得李建深同她越來越疏遠(yuǎn),平日里除非她真的出事,否則他甚少會來瞧她。 她只以為是因?yàn)榕R近年關(guān),李建深愈發(fā)忙碌的緣故,如今聽了煙雨的話,心中卻暗暗有了一個猜想。 難道他喜歡上了太子妃? 這怎么可能呢? 盧聽雪覺得自己的想法可笑,李建深是天潢貴胄,而太子妃王氏不過是從市井里長大的野丫頭,他怎可能對她傾心? 可是越覺得不可能,心中卻越是慌亂。 盧聽雪攥緊手中的被褥,閉上了眼睛。 *** 青葙從菩提寺中回來之后,以為李建深今夜會照舊在梨園陪盧聽雪,所以便早早關(guān)了門,站在桌前看那幅未完的畫像。 她的手指在畫像的額頭上輕輕劃過,掃掉落在上頭的一只小蟲。 眉眼還未畫上,青葙卻盯著它,仿佛能看到畫像完成之后的樣子。 她正打算收了畫,卻聽見殿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頭推開了。 青葙頭也不抬,道:“是柳芝還是櫻桃,可是有什么事?” 話說完,久不見應(yīng)答,青葙只好扭頭去看,卻見是李建深正站在門口,眸色幽深,正靜靜地看著她,穿的白日間那身衣服,只在外頭披了件大氅。 青葙微感意外,“殿下?” 李建深身后的門被宮人關(guān)上,他見青葙開口,便緩步走過來,在長桌另一側(cè)停下。 “我回來,你不高興?” 他的聲音仍舊淡淡的,叫人聽不出里頭的情緒。 青葙搖搖頭,“不是,只是有些意外?!?/br> 意外?李建深垂下眼眸。 他白日里以為她出事,飛奔過去找她,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才終于將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他因?yàn)樗ε?、不安,可是這些,她好似一絲都沒感受到。 李建深胸中那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氣悶又在折磨著他。 他朝青葙伸出手,“過來?!?/br> 青葙一愣,想先將手中畫給收好,可是李建深卻好似等不及似的,一把將她拉了過去,按在桌前。 他在她身后,掰過她的下巴要吻她,卻被她躲開,吻落在耳垂上。 李建深這才忽然想起,他們在做這件事之時(shí),從來未曾親吻過。 他問她:“不喜歡讓我吻你?” 青葙身子一凜,沒有吭聲,只是將畫推遠(yuǎn)些,免得碰到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