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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玉最直接,“我們也要去晉南王府,可我們是去做客,要是帶上你,那像什么樣子?!?/br> 宋舟心想,如果不是作者給楚懷玉的設定是女主前期最大的絆腳石,就憑楚懷玉這樣直腸子的驕縱脾氣,在現(xiàn)在的藺浮庭手里,大概活不過半天。但她現(xiàn)在倒是挺喜歡這樣的脾氣,讓她知道了楚歇魚在顧忌什么。 “我聽聞表哥在晉南王手下做大事,若能見到表哥,表哥一定會感謝幾位的?!彼沃壅鎿吹?。 楚瑾思忖片刻,晉南王雖看在已故先晉南王妃的面子上對楚家多有禮待,但楚歇魚與楚懷玉若入了晉南王府,有府內(nèi)人幫襯當然會更好。何況小姑娘看著的確可憐…… “我們明日正好要去晉南王府,可以捎帶姑娘一程?!?/br> 第9章 舊重逢(九) 你才沒見過世面!…… 一雙眼睛瞪圓了,藺外對于眼前人的出現(xiàn)顯然是始料未及。張了張嘴,“你……” 宋舟微微偏頭,視線越過少年肩膀,落在他身后同樣望過來的人臉上,嗓音認真,“你們是不是把我忘了,要不是我聰明,你們就把我弄丟了?!闭f完,吸了吸發(fā)紅的鼻子。 她昨天吹了許久的風,有些被凍著了,說話也像沒有力氣,含含糊糊的,聽起來委屈得不行。 藺浮庭招手示意她過去,抬眼看廳里站著的人,“你方才說她是誰?” 昨日楚瑾帶回一人,說是晉南王府藺外的表妹,帶上她,正好能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可楚汕看這陣仗好像不太對勁。他回頭示意自己的兒子。楚瑾愣了一下,接話:“這位姑娘說,她是藺大人的表妹?!?/br> “表妹?”藺外余光上下打量宋舟,正欲反駁,接收到藺浮庭遞過來的眼神,只能不情不愿哼笑著點頭認下,“是,可不就是我的表妹,真是家門不幸吶?!?/br> 宋舟聽出他的話外之音,臉上表情絲毫未變,依舊是那個不遠迢迢千里,孤身只影獨赴晉南投奔遠房表哥的可憐弱女子模樣,聽到那句“家門不幸”還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 她這一聲嘆得極輕,慘得有模有樣,連藺浮庭都忍不住側(cè)目,看她垂著腦袋單單薄薄拘謹站著,若不是知道內(nèi)情,都要被她騙過去。 唇角微不可查地冷淡勾起,再回頭面對楚家人,已經(jīng)是一派淡然,問楚汕,“舅舅忽然拜訪,可是有事相商?” 宥陽楚家從前也算名門望族,但在老晉南王妃過世后,楚家的氣數(shù)好似一起耗盡了,從此一步步走向衰敗,到如今已經(jīng)是外強中干。楚家的女兒是老晉南王的續(xù)弦,并非藺浮庭的親生母親。名義上楚汕還是長輩,藺浮庭按理應該叫楚汕一聲舅舅,可真當楚汕見到藺浮庭,卻忽然心里發(fā)怵。 藺浮庭笑得溫文爾雅,謙遜有禮,可楚汕直覺他和他的父親不會是同一類人。 當初楚家能靠一個女兒拴住老晉南王的辦法不能復刻。 “王爺叫我舅舅就是折煞我了,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事有求于王爺?!背且灰а?,“我兒楚瑾還算有幾分腦子,我厚著臉皮幫他在王爺手下謀份差事,若是能得王爺提點一二,便是楚瑾之幸?!?/br> 原本只是陪父親來送兩個堂妹的楚瑾猛然抬頭。 宋舟盯著楚瑾皺眉。在她印象里,沒有楚瑾這個人,也可能是太匆忙,小說也只看了大概,但楚瑾絕對不會在這個時間段出場。 這和藺外打探來的目的不相同,藺浮庭微微笑點頭應下,“舅舅說話,外甥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楚家式微,這一代出色的也就能只拎出來一個楚瑾,說是楚家唯一的希望都不為過。都將楚家的希望交到他手上了,他自然要笑納。 楚懷玉聽著原本的計劃有變,和一早族里定好的不一樣。 明明她的親姑姑才是當初的晉南王妃,可后來當家的卻不是她的父親,而是楚汕。族里說好了將她與楚歇魚送進晉南王府,現(xiàn)在楚汕只字不提她與楚歇魚,反而把自己的兒子舉薦上去。 她看見站在藺浮庭和藺外中間的宋舟。 嘴角彎起,楚懷玉忽然露出小姑娘不諳世事的嬌俏。挽著楚汕,少女不依不撓地撒嬌,“大伯,我與宋姑娘很是投緣,想留下來和宋姑娘玩可以嗎?” 所有的目光在楚懷玉的話語里匯集在宋舟身上。 楚懷玉年紀小,但在家中最受寵就是因為會看眼色。藺浮庭肯招手讓宋舟過去,至少說明她在藺浮庭面前能說得上話。 她要留在晉南王府,不為別的,就是要為他們這一房爭口氣。他們家的未來,可都把握在她身上。 宋舟還沉浸在留下的不是女主而是女主堂哥的疑惑里,忽然被點了名,倒是意料之外。藺浮庭也沒有要表態(tài)的意思,反倒把問題拋給了她,“藺外的小表妹,你與懷玉表妹很投緣嗎?” 他的聲音是溫和的,和宋舟往前無數(shù)次聽過的都大相徑庭。那層冷漠不再直白,外面包了一層帶溫度的薄殼,像是他給自己的真面目上裹上一副假皮囊。 這樣的笑里藏刀讓人頭皮發(fā)麻。 宋舟總覺得藺浮庭似乎對楚家不懷好意。 一邊是心思詭譎難測的藺浮庭,一邊是虎視眈眈的楚懷玉,宋舟一咬牙,一閉眼,“是啊,昨日幸虧遇見了她們我才能順利找到表哥,二位小姐心地善良,我與她們都很投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