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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淡淡看著將小腦袋放在少女掌心依偎的幼犬,神色冷淡地踢了它一腳。 沒用什么力氣,卻還是將幼犬嚇得往少女身后躲。 少女回頭瞪他,“你別踢它呀?!?/br> 少年的目光轉(zhuǎn)而落到少女因生氣而微紅的臉頰上,藏在袖中的手指摩挲兩下,才一派正直道:“你練字時三心二意,所以字丑?!?/br> “你再罵?”少女抬起尖俏的下巴,臉頰氣得鼓鼓的,裝模作樣把筆一摔,扭頭哼一聲,“再罵不練了?!?/br> 眸光閃了閃,少年沒再說話,取出一張新紙,在紙上依次寫下橫豎撇捺,又放在少女面前,“好好練?!鳖D了頓,又道,“狗,趕走?!?/br> “你這個人怎么還欺負狗?!鄙倥÷曕止尽?/br> 拿起筆,一本正經(jīng)低頭同幼犬道:“你乖一點啊,不然會有人欺負你。” 少年盯著賴在凳子邊上不肯走的幼犬,忽然起身。幼犬被他踢過一腳,立刻警惕地弓起身子朝他汪汪叫。 “怎么了?”專心練字的少女茫然抬頭。 “沒事?!鄙倌晟裆涞揲L的手指點了點紙上一處,“這里,寫的不對。” “哪里不對?”少女下意識反駁,“不對你來寫啊?!?/br> 少年便傾身,繞過少女瘦弱的肩膀,手掌握住少女的手與她手中的筆,下頷碰到少女發(fā)上珠花。珠花很簡樸,少女卻愛惜得緊,舉手扶正了。 少年帶著她的手,運筆,“要這樣?!?/br> 等反反復復糾正了好幾處的錯誤,才慢條斯理地松開手,斜斜瞥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幼犬。 那幼犬沖他又是汪汪兩聲。 *** 藺浮庭有點恍惚。 宋舟覺得腳后跟被什么軟乎乎的東西踩了踩,戰(zhàn)戰(zhàn)兢兢冒出小半個腦袋往后看,獵犬正好收回腳,站著抬頭沖她叫喚兩聲,歡快地搖尾巴。 宋舟不怕了,抹了把眼淚,轉(zhuǎn)身,帶著疑惑命令它,“坐下?!?/br> 獵犬收了后腿,乖乖坐下。 藺浮庭墨黑的眸子驟縮,一動不動盯著身前嘟嘟囔囔的女子。 “果然是知恩圖報,知道是我救了你的崽崽吧?!彼沃圻€是有點怕,伸手指指受傷的幼犬,“是不是你的崽崽?你快去看看?!?/br> 獵犬極聽話地去看自己的孩子。 “宋舟!”楚歇魚拿了藥來,見了藺浮庭,行禮,“王爺?!?/br> 藺浮庭不似往常一樣微笑著讓她不必多禮,而是嘴角繃直,盯著宋舟出神。 “狗在那兒?!彼沃塾洅煊兹膫?,拉著楚歇魚先往前跑,等看到獵犬,還是怕,咽了咽口水,沒氣勢地朝它揮手,“你先讓開,我們是來幫你救崽崽的?!?/br> 獵犬瞧了她一眼,聽話退開,挨著她的腿盯住自己的孩子。 宋舟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摸摸它的腦袋,這么大一條獵犬,居然乖乖讓她摸。 宋舟漸漸放下心,也不怕它了,圍過去蹲在那兒看楚歇魚救治。 楚歇魚自幼心地善良,對動物格外有愛心,家中寵物受傷總是她包扎,一來二去,總備著一些傷藥紗布,給寵物包扎的手法也愈發(fā)嫻熟。 一雙素手十指纖長,捏著一柄銀色的鑷子,輕巧拔出幾根沒入皮rou的玫瑰刺。側(cè)臉沉靜認真,神情嚴肅,水眸中含著一絲心疼,手上卻有條不紊地上藥包扎。 女主身上有股奇妙的氣質(zhì),慌而不亂,極吸引人。 宋舟暗嘆女主的美好,心滿意足地摸摸包扎好的幼犬,放下心,“圓頭圓肚皮,好肥嘟嘟的一小只。” 幼犬像是聽得懂,哼唧一聲扭個肥嘟嘟的小屁股對著她。 楚歇魚看著好笑,“還會長的?!?/br> 宋舟不相信,摸著獵犬的耳朵,“真是一個品種嗎?能長這么大?” 楚歇魚輕手輕腳將幼犬抱在懷里哄了哄,注意到藺浮庭還在走神,“王爺怎么了?” 宋舟聞聲也看過來,不過藺浮庭一向喜怒無常,她也不放在心上。 “這只小狗崽是王爺養(yǎng)的嗎?”宋舟問。 藺浮庭一瞬不瞬盯著她,點頭。 宋舟頓時眉開眼笑,拉過楚歇魚的衣袖將她推到藺浮庭面前,“多虧了歇魚才救下這只小狗崽,王爺,歇魚是不是很厲害?” 背后是青翠的樹和清澈的水,日光照寒潭,水面升起一陣霧。女子興致勃勃在說話,在如畫的背景里面,被一筆一畫描摹出精致艷麗的眉眼,越發(fā)清晰明麗。 女子脆生生的聲音在藺浮庭耳邊模糊成一陣風。 到底是宋舟太像她,還是他太想她,為什么會這么像呢? 宋舟看著人在她面前光明正大地走神,抬手擼了一把獵犬腦袋,指著楚歇魚叮囑它,“記得是這個jiejie救了你的崽崽,做狗要知道知恩圖報曉得吧?!?/br> 獵犬叫兩聲回應她。 劇情初步進行順利,宋舟功成身退,滿面笑容,“我看還是要找個正經(jīng)治動物的大夫再看看小狗崽,王爺是主人,歇魚又救了小狗崽,不如你們二人一起去找大夫吧?!?/br> 楚歇魚美眸瞪大,見宋舟沖她調(diào)皮地眨眨眼,抱著幼犬更加一頭霧水,“我去做什么?” “你了解傷情么?!彼沃坌那榇蠛?,笑瞇瞇地抓著獵犬的耳朵呼嚕兩把,“我沒什么事,待在這兒也礙手礙腳,楚大哥說給我?guī)Я说乩碇?,我就去找他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