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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舟心里一哆嗦,沒料到他連姑娘家的醋也能吃得這么厲害,當機立斷攬上他的脖子,明眸笑得如彎月,話說得甜,“庭庭吃醋啦?” 庭庭兩個字像是一道將他從瘋批拉回正常世界的開關,開關打開,藺浮庭別開眼,聲音別扭,“不許叫庭庭?!鳖D了頓,不情不愿撒謊,“沒吃醋?!?/br> 宋舟心里冷笑,小樣,還沒吃醋,全小說的醋都快被你一個人糟踐了。 “歇魚是我的好姐妹,還是庭庭上輩子的親meimei,更何況歇魚現(xiàn)在是在幫你做事,她有麻煩了,萬一連累到庭庭了怎么辦啊,那我不得要心疼死庭庭了?!彼沃鄹星槌渑?,表演得情到濃時,一番臺詞做作得自己都快丟失職業(yè)cao守了。 藺浮庭大約也被震驚到了,但哪怕是假的,依舊不妨礙他甘之如飴,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假模假樣?!毙σ鈴莫M長的眼尾流出。 他翻身躺在她身側,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環(huán)住她放在胸前的手腕,粗糙指腹貼著她腕上更粗糙的疤痕,“一筆財富曾害得別人家破人亡,可若是知道了這筆財富藏匿的地點,你猜會不會有人心動?” “肯定會?!彼沃酆V定回答,換成她也會,有這樣一筆財富,她就能償還維修費,早日離開這個糟糕的游戲。 “不怕那筆財富會將人害死?”藺浮庭捏她溫暖的指腹。 “一筆錢而已,又不是誰拿了都會家破人亡。” “楚歇魚手上有長生之法,對皇帝是巨大的誘惑,他當然也懷有僥幸,畢竟不是每個方士都是那個少監(jiān)。” 疤痕如附骨之蛆,猙獰橫亙在細白的肌膚,模樣刺眼,藺浮庭小心觸碰,“舟舟,明日請大夫給你配一盒祛疤膏好不好?” 將手腕內(nèi)側轉(zhuǎn)向自己面前看了看,宋舟對這塊疤倒是渾不在意,“沒事的,留著吧?!狈凑彩羌俚?,等她回去疤就會消失,她就懶得折騰了。 藺浮庭的目光從疤轉(zhuǎn)到她臉上,想起一件事,心臟驟然跌下,“當初為何要自殺?” “……” 這個我也不好和你解釋,這種事你最好還是問原身,畢竟我也不知道原身為什么要自殺。 “反,反抗強權?”宋舟不確定。 因為原身家里賣女求榮,但原身有氣節(jié),抵死不從? 藺浮庭的睫毛輕輕動了一下,手指挽起她寢衣的腰帶,緩緩問:“舟舟從前,可還喜歡過其他人?” 他記起那個欲以她換仕途的人,既然還妄圖再哄她入宮,甚至想著做呂不韋與趙姬。 他萬般克制,嫉妒心瘋長,又憤怒于那人不識好歹還要以宋舟換權,忽然覺得死亡作為懲罰,未免太過寬容。 當初送她上船,他連自己都不曾寬恕,怎么能放過其他人。 “沒有,就喜歡庭庭?!彼沃壅f得溫吞,“只喜歡庭庭,最喜歡庭庭?!?/br> 甜言蜜語在他心里炸起煙花,哪怕知道煙花只是虛假的轉(zhuǎn)瞬即逝,也足夠他怦然心動。 食指勾開皺起的腰帶,藺浮庭背對光影,黑眸癡迷如蠱,眼尾一點熠熠生輝,聲音已然啞了,小心翼翼地,“想要你。” “什么?”宋舟下意識問。 薄唇吻她側頸,留下低沉隱忍的喘息,“想要你,舟舟,我想要你?!?/br> 只要完完全全屬于他了,就只能留在他身邊。 這下輪到宋舟心里炸了。 親親摟摟抱抱就算了,公司制度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能過去,再深入發(fā)展就真的要封號了! 他們是個綠色健康的游戲平臺! 一把推開身上的人,跪坐起來迅速撈到腰帶系好,心里默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瞪著一臉茫然的人,“不行!” 眉間微微皺了一瞬,長臂再次攬住她盈盈一把腰肢,頭枕著她的腿,埋首于她懷中,委屈道:“你說喜歡我?!?/br> 宋舟一股郁氣積在胸中,她攻略了幾百號角色,每個都說過喜歡,但人和數(shù)據(jù)說的話那能算數(shù)嘛。 只好道:“我還小?!?/br> 豺狼的視線貪婪而直白,“小仙女不該上千歲了?” “我是說,我重回人間的這具rou體還小?!彼沃壑钢缸约?。 “不小了,你嫁給我時已然到了婚配的年紀?!碧A浮庭扯出一個蒼白陰郁的笑,盯著獵物語氣森然,“還是說,你說喜歡,根本就是騙我。” 他枕著她的腿,面容清俊無害,眉眼鼻唇無不干凈明朗,噙著笑說出危險的問話。 下一秒,姑娘家柔軟殷紅的唇瓣矜持地貼上他的唇。 瞳孔驟縮,姑娘羞惱的表情清晰倒映在眼中。大約是氣急了,不分輕重地咬了他一口,甚至聞到了鐵銹味的腥甜。 “滿意了?”宋舟氣鼓鼓推開他,咬牙切齒,“不許我怕疼?” 被NPC和諧封號還不如退一步主動親他,反正和親紙片人是一個性質(zhì)。 長發(fā)未束,如瀑鋪在床上。黑發(fā)白膚,朱砂痣勾人,墨眸迷離,蒼白的薄唇上一點艷紅。甚至說不清誰才是被欺負的那個。 女兒家鮮活美艷,是這世上最國色天香的牡丹,熱烈盛開。 牡丹吻了他。 愿意吻他,是不是意味著,至少,有那么一點點喜歡他? 舔掉犬牙上一點血,宋舟大刀闊斧地躺下,把被子全部搶到自己這邊,扭頭不再理他,“今天不想再理你了,睡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