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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男二怎么又黑化了在線閱讀 - 第120頁

第120頁

    他這一番話讓宋舟愈發(fā)愧疚,藺浮庭抬眼去看她,余光卻瞥見洪家的二媳婦欲言又止。

    “老人家以為洪伯支的不測是人為抑或是天意?”

    洪家的老爺子一臉驚疑,又聽眼前這位身居高位的王爺?shù)溃骸叭羰翘煲?,也該弄明白天意何為,若是人為,便該讓真相大白。?/br>
    “王爺不信我兒是因上天降罰?”

    “本王并不全然信天命?!?/br>
    老爺子長嘆一聲,“我兒死的蹊蹺,便是王爺肯做主,又該從何查起呢?!?/br>
    安撫好老爺子的情緒,也無從查到關(guān)于洪伯支之死的半點(diǎn)蛛絲馬跡。宋舟無功而返,低垂著腦袋唉聲嘆氣。

    悶頭走在前面,往外趕了兩步,發(fā)覺藺浮庭落在后面并未跟上,宋舟疑惑著回頭。藺浮庭并不著急,行步閑適,比尋常時(shí)候走路的步子還要慢些,見她望過來,索性停住,抬手招她,要她往回走。

    “走那么慢干嘛?”宋舟朝他走過去。

    藺浮庭噙著笑,“等人?!?/br>
    “等人?等誰?”宋舟好奇張望,看見從拱門后冒出的一截衣裳。

    洪家的二媳婦雙手不住搓著衣擺,走到二人面前一言不發(fā)先是跪了下來。

    “夫人你這是做什么?”宋舟一驚,側(cè)身避開她跪下的方向,繞到她身邊去扶她。

    “方才在屋內(nèi),民婦有事瞞了王爺與王妃?!焙榧叶眿D順著宋舟站起。

    宋舟愣了愣,張口想說自己并非王妃,藺浮庭問:“瞞了什么?”

    宋舟看他,后者眸色漆黑無辜回望,反倒微歪了歪頭以眼神詢問她。

    “……”宋舟朝他小小地呲了呲牙。

    只是露出一點(diǎn)點(diǎn)的虎牙,像是不大的奶氣小貓要學(xué)老虎震懾四方,偏偏尖牙叼著人的手指磨了又磨,也只磨出個(gè)濕濡濡的牙印,還警告著叫你下次小心點(diǎn)。

    眼睫微垂,上揚(yáng)的睫羽半遮半掩眼下朱紅的痣。藺浮庭越看越覺得姑娘像只柔軟的貓兒,唇角不自覺彎起。

    宋舟一心記掛著正事,讓洪家二媳婦帶他們找個(gè)隱僻的地方再說。

    “我與貍娘自小就認(rèn)得?!焙榧叶眿D道。

    洪家這間藥堂世代相傳,洪家老爺子人雖古板了些,卻宅心仁厚,平日里也會建棚施粥,若逢天災(zāi),便帶著兩個(gè)兒子攜藥救濟(jì)。那年洪家二媳婦家鄉(xiāng)連遭蝗災(zāi)洪澇,她便是如此因緣際會認(rèn)識了如今的夫君。她有個(gè)同鄉(xiāng)阿嬌,論起年歲比她還小些,幼時(shí)也是她帶著阿嬌學(xué)習(xí)女工紡布織衣。那年災(zāi)民流散,她也是命好,得如今的公爹救濟(jì),得憨厚老實(shí)的夫君照顧,阿嬌卻不知淪落何方。

    直到不久前大伯哥又到家中偷錢,生生將公爹氣得病倒,夫君無奈,只好商量著與她一起去勸說洪伯支。兩夫婦守在青壺帳外的茶棚中,她便是在此時(shí)見到坐著小軟轎在青壺帳門前下腳的阿嬌。阿嬌恰好看過來,比之從前畏縮膽小的模樣,落落大方許多,打扮不俗,連她都以為是認(rèn)錯(cuò)了人。

    一日過去后,她在藥堂后院曬藥,來買藥的小廝問能否將藥送到主人家中,因他主人是個(gè)姑娘,男子出入未免傷了小姐名聲,只能她去送藥。她這才知道阿嬌已經(jīng)成了青壺帳的花魁貍娘。兩人重逢,先是抱頭痛哭,而后貍娘說起自己如何被迫賣進(jìn)青樓,mama如何苛待她,恩客又是如何折磨她,她這副身子殘破不堪,偷偷看過大夫,說她命不久矣。

    說起恩客時(shí),貍娘咬牙切齒,恨不能與他同歸于盡,知道她家中開藥堂,求她要藥。

    “我當(dāng)時(shí)拒絕了她,哪怕為了她自己,也不該干這種糊涂事……”洪家二媳婦追悔莫及,“誰曾想她居然找了我的大伯哥?!?/br>
    第64章 詛咒(二十六) 陛下出事了……

    天子壽誕如約而至, 城中被血眼一事而籠罩的陰霾一掃而光。抑或是說,天子之喜,那怕旁人并不愉悅, 也一定要做出欣喜歡欣的模樣。

    絲竹管弦, 歌舞升平,美酒佳肴,加之絡(luò)繹不絕的各國賀禮, 哪怕是常年困頓乏累的天子也難得強(qiáng)撐起精神,聽那些大同小異又絞勁腦汁的溢美之詞。

    趙淳云靠在蘇辭的桌邊, 巴掌大的臉仰著,細(xì)嫩的臉上難得不驕橫,顯出一點(diǎn)羞澀干凈的媚意,叫服侍的婢女換過好幾輪果盤,才挑三揀四出一枚模樣漂亮的橘子,輕推到蘇辭面前, “六哥哥, 你替我剝個(gè)橘子好不好?”

    小杯盞擺了兩只, 宿陽專注地將里面的東西斟到同樣高, 抿著唇眉頭緊鎖,推到平行的位置, 還固執(zhí)地轉(zhuǎn)到兩只杯子朝向楚歇魚的圖案都是一模一樣, 才松開眉頭, 悠哉舒出一口氣, 滿意地露出一邊的虎牙,“圣女姑娘是要喝酒還是喝茶?”

    他指指左邊那杯,“這杯是茶,聞起來就很香?!庇兄噶硗庖槐? “這杯是果酒,甜的,不醉人?!彼揸枌W(xué)了幾年中原話,口音幾乎難分辨出他究竟是哪里的人。唯獨(dú)高興時(shí),話語的尾字還有些別扭。

    “茶吧。”楚歇魚無奈。宿陽大概把她當(dāng)作了同鄉(xiāng),對她格外熱情,今日宴席,甫一見到她,就要同她坐在一起。天子當(dāng)他二人同來自南疆,也寬厚默許。

    宿陽在她身邊落了座,以手擋臉露出個(gè)慶幸搞怪的表情,聲音壓低成了氣音,“好在我身邊坐的是你,若是其他人,光因血眼這事,就要對我避之不及。我剛才進(jìn)來,居然沒一個(gè)人肯搭理我。”宿陽的眼尾弧度圓潤還往下垂,莫名沾點(diǎn)濕潤的感覺,看著可憐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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