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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 嘴角抽搐,半晌未發(fā)一言,太子爺被“榜樣”兩個字驚到了。 難不成,身有隱疾的,不止老大一人? 思慮其中的隱藏含義,他眼神深邃,緩緩開口:“孤是誰的榜樣。” 弘晏左顧而言他,誠摯地夸贊道:“阿瑪最行?!?/br> 太子:“…………” 發(fā)現(xiàn)親爹的面色恐怖,加上對危機的敏銳察覺,弘晏再不敢逗留,隨意找了個借口跑走。 一邊跑一邊心虛,再待下去,怕是要挨板子。也怪他吹捧太過,也怪阿瑪太過敏銳,差點泄露叔伯的隱私,導(dǎo)致夸耀變得不倫不類,全毀于一旦了! 無人知曉,弘晏走后,太子變幻莫測的神情平靜下來,終是矜持地笑了笑。 孤,榜樣,最行么? 老大沒在身旁,沒聽去這話,怎一個遺憾了得。 太子輕嘆一聲,恨不能有收錄語音的神器,每晚床頭循環(huán)幾遍,讓福晉也高興高興;再到眾兄弟的床頭輪流播放,十遍打底,上不封頂。 最好聽得他們羞愧難當(dāng),再也無顏爭奪知己之位,更無顏纏著孤的兒子。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可惜,可惜了。 —— 太子遺憾的時候,四爺截下一封宮中口信,傳話者正是五爺。 消息截的太過輕易,像是主動往他這兒撞,四爺還沒來得及狐疑,聽完蘇培盛敘述,霎時渾身巨震,面色一凝。 長長的一段話,是傳給大貝勒的。意思大致如下:聽說大哥即將售賣壯陽藥,弟弟想向大哥求上一顆。 聽到“壯陽”二字,四爺眉心猛地一跳,“……” 用了“求”字,可想而知語氣有多么真誠。不像是誆人,也不像是嘲諷,大哥的脾氣最直,貿(mào)貿(mào)然開此玩笑,除非不要命了! 四爺驟然起身,一看天色又打消出門的念頭,在書房來回踱步,半晌吐出一口氣。 五弟說的荒謬,八成是真的。事關(guān)爺們尊嚴(yán),想必大哥已至山窮水盡的地步,這才準(zhǔn)備研制,準(zhǔn)備售賣,否則如何也說不通。 不僅是大哥,五弟他也……這怎么可能?? 一時間心亂如麻,四爺實在不敢相信。整顆心被爆炸消息塞滿,胤禛忘卻漸漸知己仇恨,忘卻整治五爺?shù)囊话俜N方式,慢慢升起憐惜之意。 年紀(jì)輕輕的,怎么就…… 當(dāng)晚,四爺懷揣著嘆息入睡。 第二天早朝,四爺站在三爺右側(cè),眼觀八路,默不作聲。只見太子精神抖擻,大貝勒萎靡不振,五爺亦是如此,霎時心涼了半截。 皇上高居御座之上,心情與他半分不差。 再向八爺望去,只見胤禩身姿筆挺,卻少了如沐春風(fēng)的微笑,眉宇萬分沉凝?;噬峡吹妹夹臐u皺,終是挪開了眼。 朕再候上一日,瞧瞧密信寫了什么。若明兒還是這副模樣,便拖不得了。 …… 同一時間,眾位皇子福晉去往慈寧宮請安。 太子妃月份漸大,大福晉臥床修養(yǎng),太后體恤孫媳,只同三福晉她們聊了一會天。長長的宮道上,四福晉與七福晉走在一處,七福晉笑道:“四嫂不若去我院里坐坐,用些點心再行出宮?!?/br> 四福晉溫和一笑,朝她點點頭。 早在幾個月前,弘晏給嬸嬸們量身定制‘神術(shù)’,妯娌間的關(guān)系迅速拉近,常常聚在一塊探討妝容。 加上四福晉的娘家烏拉那拉氏,與七福晉的娘家納喇氏,近來有一樁聯(lián)姻。雙方都是本家嫡支,郎才女貌,身份正般配,也正因為此事,二位福晉往來漸多,慢慢變得無話不談。 事實上,七福晉無話不談,四福晉含笑傾聽,與三爺四爺?shù)南嗵幠J接行┫嗨啤?/br> 四爺守口如瓶,四福晉不逞多讓,七福晉可信賴了。有一回實在忍不住,當(dāng)著四嫂的面大開嘲諷:“我們家爺一天天的,也不知想些什么。” 都說了滄海難為水,如今的她,胤祐高攀不起。不讓留宿正院,就憋屈了,惱火了,說她清高不理人,說她變得不似從前體貼。 笑話,都不食人間煙火了,還耽于情情愛愛做什么?光是對鏡梳妝,自我欣賞,便要耗去半日光陰,其余時辰看書作詩,與嫂子赴宴談天,沒功夫應(yīng)付男人。 眼瞧日子過得美滋滋,偏有不長眼的打攪。昨兒七爺吩咐膳房,說日后晚膳都在正院用,就這么杠著不走,對著滿滿一桌子菜,一邊飲酒一邊醉言,要同她生個嫡子。 七福晉窩火得很,今兒遇見四嫂,實在是不吐不快。 還生嫡子。別說胤祐配不上,嫡子是那街邊的大白菜,想生就生? 七福晉憋了滿肚子話,妯娌二人踏入乾西五所。 哪想皇長孫的小轎也在,弘晏負(fù)著小手,正從八爺院里出來。四福晉驚訝,七福晉更是驚訝,霎那間,嘲諷七爺?shù)母垢寤癁樵茻熛o蹤,“侄兒是要尋八弟妹?” 弘晏眼睛一亮,“四嬸,七嬸?!?/br> 一大早醒來,發(fā)現(xiàn)昨兒太過匆忙,少給八嬸開了一劑藥方,弘晏當(dāng)即下了決定,前來阿哥所一趟,添補過后再去皇莊瞧瞧。 誰知碰上四福晉與七福晉,這叫擇日不如撞日。弘晏抿唇一笑,甜甜開口道:“我正要尋兩位嬸嬸,這倒是巧。” “可不是巧?”二位福晉對視一眼,七福晉驚喜地道,“既如此,快去七嬸院里坐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