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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說,只有成為大侄子的知己,才能生出嫡子嫡女,五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七爺覺得這話很對,但直面拼酒戰(zhàn)場,他怕了,慌了,收回了蠢蠢欲動的心。 別的知己談情,弘晏要命,納喇氏想喪夫不成?! 第119章 妙計 二更 弘晏吃得肚子圓鼓鼓,忍住不去查看新任知音的狀況,因為汗瑪法虎視眈眈注視著他。他都不必多加考慮,便知三爺此時定然被四叔他們包圍著。 喝酒喝上頭了吧? ——三爺非但喝酒喝上頭,連人都認(rèn)不得了。這回喝得前所未有的多,比三福晉方才借酒澆愁的架勢還兇,等他意識到老四幾個不安好心,卻已經(jīng)晚了! 他在心里恍惚地罵,眼神一片朦朧,錯把四爺認(rèn)成五爺,太子認(rèn)成弘晏,“侄兒啊,你怎么高成這樣了?過來讓三叔抱抱。” 此話一出,太子的臉黑了。 眾阿哥憋住笑,沒見他們期待的情景發(fā)生,便聽皇上宣布散席,不禁遺憾萬分。宴席結(jié)束,三爺腦袋暈乎乎的,扶著案桌沒站穩(wěn),差些摔了個大馬趴,讓前來攙扶的三福晉心驚膽戰(zhàn),“爺?” 三爺瞇著眼睛,瞧了她好久,半晌感慨道:“額娘居然變年輕了。” 隨即恭恭敬敬撥開三福晉的手,“使不得,使不得,要扶也是我扶您?!?/br> 三福晉:“……” 因為放心不下,親自派人前來探看的榮妃:“……” 聽聞宮人的回稟,榮妃生生掰下一根甲套,深呼吸道:“改日前去翊坤宮拜訪?!?/br> —— 諸人依次散去,夜空升起明亮的煙火。 宮宴之后便是守歲,這是弘晏穿越而來,在毓慶宮度過的第六個新年。 前世種種好似隨之遠去,他也習(xí)慣了系統(tǒng)的存在,夢想的咸魚生活一去不復(fù)返,如今再叫他閑下來,反倒變得不自在。附在他身上的、那層看不見的東西,或許叫責(zé)任,或許叫期盼,譬如即將完工的新式戰(zhàn)車,與之配套的火力射程,還有秘密研制的一些小東西,雖丑陋了些,卻很是實用。 弘晏負手站在窗邊,眼神思索,九叔同他說,蒙古那邊已經(jīng)小規(guī)模穿上毛衣,與之相對應(yīng)的,也有一小股孜孜不倦尋求獨立的貴族察覺到朝廷的‘陰謀’。 察覺到了又如何?羊毛的價格節(jié)節(jié)攀升,他們不敢強令部落放棄,羊群是牧民的命,會生大亂子的。 摸了摸溫暖的毛領(lǐng),不由發(fā)出感慨,這一年來,變化太大太大了。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他阿瑪真是人生贏家。 “……”人生贏家正在背后盯著他,望著那道故作深沉的背影,有些手癢癢。 幾個格格都睡了,就他一個偏要守歲,說什么第一時間拿到大紅包,才算真正的年。真不真不知道,知音那茬還沒過去,于是重重地咳了一聲,唬得弘晏轉(zhuǎn)過身來,下意識露出乖巧的神色,無辜地睜大眼。 太子妃忍住笑,輕輕扯了扯太子的衣袖,太子一頓,語氣拐著彎地柔和了些,“元寶,你三叔都寫了什么信件?給阿瑪瞧瞧好不好?” 弘晏:“……” 這罕見的、狼外婆哄小紅帽的語氣讓他打了個哆嗦,以“他長大了,需要隱私空間”為由,緩慢而又堅定地搖搖頭。 太子像是早就料到一般,眼底透出遺憾,“既如此,年后南巡便要孤一人去,你不在,阿瑪難免有些孤單。” 弘晏愣住了。 南巡,什么時候的事? 聽他爹的意思,原本要帶他一起,可現(xiàn)在變了主意,因為他不給看信。 說起南巡,第一個想到江寧織造府,第二么,就是江南那煙雨朦朧的美麗。弘晏心動了,在他未和系統(tǒng)綁定之前,曾經(jīng)立下兩個愿望——烤羊rou在科爾沁圓滿實現(xiàn),可江南還沒呢。 他兩輩子都沒去過。 弘晏不是草率的人,盡管心里渴望,警惕他爹好算計,仍舊保持著淡然面色:“兒子求一求汗瑪法便好?!?/br> 宮里頭皇上最大,就算有人不同意又如何?弘晏琢磨著,南巡名單定是皇上親擬,只需汗瑪法答應(yīng),阿瑪就威脅不到他! 太子笑容更深了些,“元寶可知,生辰過后,你便要讀書去了?” 弘晏的生辰在二月初一,南巡啟程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來回少說也要三個月,何況延水路而下,駐蹕多個地方,又視察黃河與諸多河道之舉,難免與課業(yè)沖突。太子細細同弘晏講來,有條有理令人信服,最后補充說,你額娘連伴讀都給你安排好了。 ……沉浸于新愛好無法自拔,弘晏萬萬沒想到,他六歲了,即將開始早出晚歸的讀書生涯。 差點點掛上一張痛苦面具,他僵硬地看向太子妃,就見太子妃點了點頭,笑道:“一個你認(rèn)識,正是赫舍里家的善恒表弟,一個是瓜爾佳家的,皇上特意賜了恩典。還有從前就跟著你的楊柏,他阿瑪對你阿瑪忠心,皇上特意提了,此番也不能夠落下他?!?/br> 按理說伴讀一般都是兩個名額,誰知輪到弘晏的時候,皇上勾筆加了一個,就是瓜爾佳氏的嫡脈小少爺。這里的瓜爾佳氏扎根京城,與太子妃同姓不同支,雖有沾親帶故的聯(lián)系,親緣卻是隔得很遠。 也是太子妃娘家沒有適齡伴讀,兩個弟弟遠在福州,一個成親兩年,一個尚未成婚,叔伯家的孩子同樣合不上,皇上挑來挑去,便挑了京中的瓜爾佳氏。與富察氏一樣,他們世世代代在軍中打拼,立下的戰(zhàn)功不計其數(shù),人脈不是旁人可比——其中蘊意,足夠讓毓慶宮上上下下歡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