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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事她說的不多?!?/br> “嗯?!?/br> 王子舟覺得總扒著談睿鳴聊不太好,于是岔開話題說:“你平時也會在鴨川邊上跑步嗎?” “對?!?/br> “傍晚嗎?” “嗯。”大概是留意到王子舟用了“也”字,他問,“你呢?” “啊,我都是早上跑?!蓖踝又壅f,“早上跑完沖個澡再開始工作,感覺腦子比較清醒。你呢,傍晚跑步有什么特別的理由嗎?” “本科的時候?qū)W校下午才能洗澡……傍晚跑,跑完可以洗澡?!?/br> “哦對?!?/br> 她想起來了,J大浴室每天下午一點開到晚上十點。 那會她還沒有早上跑步的習(xí)慣。 又陷入沉默。 沒了曼云,真是不習(xí)慣。 兩個人太小,空間又太廣闊,思緒簡直東奔西竄,不知該在哪里停下來。 “上次那首歌——”王子舟忽然說道,“叫什么?” 他居然立刻知道她在問什么:“宿舍里放的那首嗎?” “對?!?/br> “你想再聽嗎?” “可以嗎?” 他拿過書包,翻出降噪耳機,隨後拿出了小包裝的酒精紙,擦了耳機之後才遞給她。王子舟從他手心飛快拾走那兩枚小小的耳機,塞進自己的耳朵—— 陳塢點了手機上的播放鍵。 熟悉的音樂進入耳道。 很奇妙,被撫平的奇妙感覺。 耳朵里只剩音樂,視野里是對方的側(cè)臉。 我在聽音樂,他又在想什么呢? 歌曲是隨機播放的,一首播完就會自動切到下一首,明明結(jié)束了,王子舟卻沒有取下耳機,陳塢也沒有問她要。 就這樣靜靜地坐在河邊。 再過一會,估計都要日出了。 她忽然冒出個大膽的念頭,摘下耳機問陳塢:“你爬過大文字山嗎?” 陳塢愣了一下:“爬過?!?/br> 她說:“我沒有。” K大生怎么能沒有爬過大文字山? 陳塢問:“你想去爬山嗎?” 王子舟說:“現(xiàn)在嗎?” 陳塢還沒答,她說:“那我們走吧!” 她把耳機還給陳塢,陳塢卻遞來了紙巾。 王子舟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反應(yīng)過來腳是濕的。她接過紙巾擦乾了腳,穿好鞋襪,把用過的紙巾裝進小袋子里,塞進帆布袋。 “從銀閣寺那條路上去吧,容易一些。”他說。 “好?!蓖踝又蹜?yīng)道。 兩人一道往銀閣寺方向走,街上還是黑的,王子舟第一次在這個時間漫步于京都街道,空氣格外濕潤,加上喝了酒,不真實感充斥著她整具身體。 搖搖晃晃。 影子也搖搖晃晃。 他踩到下水道井蓋了。 王子舟停下來。 陳塢回頭:“怎么了?” 王子舟盯著那個井蓋說:“蔣劍照每次看我踩了井蓋都要打我三下,說這樣就可以把踩到的晦氣攆走?!彪S後又覺得好笑:“幾年被這樣洗腦下來,我居然有點條件反射了?!?/br> 她抬起頭,正想說,沒事,我們走吧。 陳塢把手伸給了她。 手心朝上。 王子舟愣住了。 “是要打三下嗎?”他問。 “是……” 王子舟看看他的手心,又抬頭看了他一眼。 她伸出手—— 一、二—— 三。 指腹觸碰到的,對方的手心—— 比想象中更涼,更乾燥。 為什么會有那種奇怪的想象?王子舟嚇得縮回了手,簡直逃跑似的埋頭朝前走。這一埋頭,步子立刻快起來。陳塢跟上她的步伐,兩人路過車站,頭頂?shù)镍B一隊隊地棲在電線上,啾啾叫個不停,人一走過,嘩啦啦全部散開。 嘩啦啦。 晨光還在醞釀,街道上人多了一些,但仍舊是寂靜的,甚至能聽到自己快步走路時的呼吸聲,鼻腔里則溢滿那種濕潤清新的葉子、泥土的氣息——都是白天根本不會發(fā)覺的東西。 銀閣寺在東北方向,約三公里,走過去大概要半個小時,在京都這個小小的城市里,不算遠也不算近。 快到時,陳塢忽然停下來,說:“你在這里等一會?!?/br> 王子舟忽地頓住,轉(zhuǎn)頭一看,他已經(jīng)進了路口的便利店。去便利店干什么呢?她正想著,陳塢已經(jīng)提著袋子出來了。 “爬山會餓的。”他說。 袋子里有飯團,也有蔬菜汁和飲用水。 “你要現(xiàn)在吃嗎,還是上山了再說?”他又問。 畢竟徹夜未睡,其實有一點點饑餓感,但王子舟說:“先走吧。”走了幾步又問他:“沉嗎?我可以先把蔬菜汁喝了?!?/br> 陳塢把蔬菜汁遞給她。 王子舟插了吸管慢吞吞喝著,走到登山步道入口,也沒有喝完。 天微微亮了,已經(jīng)有穿著運動短褲和長袖的晨跑少年往上攀登,還有早起的老年夫婦——彷佛逛公園,這和王子舟想象中的攀登山林不太一樣。 大文字山海拔只有四百多米,上山下山一般不到兩小時就可以搞定,按說難度不高,可才走十分鐘,王子舟就氣喘吁吁了。 兩個小學(xué)生喊著“こんにちは”,一溜煙地越過他們輕松跑上去了。王子舟目瞪口呆,一時很難辨明那句高亢嘹亮的こんにちは是什么意思,也許是——我們就先上去咯,老人家慢慢走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