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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野心,你身邊的人不僅比你有野心,還年輕?!?/br> 女孩的手,緊緊握拳。 許純拍了拍她的肩膀,“去換下跳水服,我給你半天時(shí)間捋順,就當(dāng)休息了?!?/br> “咋了?” 這時(shí),茍海走了過來,視線在夏暄和身上落了落。 許純:“讓她休息半天?!?/br> “是不能逼太緊了,沒事哈?!?/br> 說著,茍海在兜里掏了掏,夏暄和看著他的動(dòng)作,以為他要給自己什么。 就見他掏出了錢包,從里頭抽出一張二十塊。 “反正你下午不用練了,給教練去小賣部買包煙。” 夏暄和:“……” 心好累。 跳水館外是一個(gè)較大的園區(qū),除了訓(xùn)練的場地,就是宿舍,夏暄和她們自從來了之后就沒往外走,跟活動(dòng)監(jiān)獄沒什么區(qū)別。 不對,囚犯不用練跳水。 下午的日頭薄薄的,現(xiàn)在是春末,臨近夏天了,吹來的風(fēng)暖熏熏。 夏暄和雙手背在身后,低著頭踩影子,小賣部挨著書報(bào)亭,不大,選址就在宿舍跟訓(xùn)練館中間的小樹林邊,冬暖夏涼。 “老板,二十塊錢能買什么煙?” 夏暄和把錢遞了過去,才想起來茍教練沒說要抽什么。 這時(shí),旁邊的人說了句:“給她來包中華吧。” 嗓音一落,夏暄和寒毛猛然一起,僵著脖子轉(zhuǎn)頭看去,就見一身白襯衫的長影。 “陳、陳……” “二十塊錢不夠?。 ?/br> 老板娘接過錢,很是為難地看著夏暄和。 “?。课摇?/br> 她囧著臉在褲兜里掏了掏,才發(fā)現(xiàn)手機(jī)讓教練收走了。 “還差多少錢?” 夏暄和有些丟臉地問了句,“我回去取……” “算我的。” 這時(shí),旁邊沁人心脾的嗓音又落了下來。 “我給茍教練買的……他就給了我二十?!?/br> 夏暄和掙扎地跟他解釋。 “嗯,知道。” 夏暄和收起了煙,發(fā)現(xiàn)手心開始冒汗。 “你怎么來了?” 兩人出了小賣部,夏暄和發(fā)現(xiàn)陳述白買了根冰棍,不由低頭輕輕咽了下口水。 “度假?!?/br> 夏暄和:艸,慕了。 “一會我讓教練把錢轉(zhuǎn)給你。” “不用了?!?/br> “那我把二十塊給你。” 她攤開手心,上面的紙幣卷得有些皺。 “我沒帶錢包,你先幫我揣著吧?!?/br> 說罷,他咬了口冰棍。 夏暄和覺得陳述白有點(diǎn)奇怪,以前在國家隊(duì)的時(shí)候,兩人剛見面,他就把魔爪伸向了自己的冰激淋,不過至少比茍教練好,陳述白當(dāng)時(shí)還給了自己一百塊錢。 “可是我要先回去了……” 陳述白掃了她一眼,女孩眉眼低斂,從見面開始就沒笑過,搞什么,看到他那么情緒低落嗎? 于是坐到了樹林里的石椅上,“我在這里等人。” 夏暄和“嗯”了聲,就真走了。 “夏暄和。” 她步子一頓,手腕突然讓人牽住,順著他的力道坐到了石椅上。 ”我等的人到了。” 夏暄和愣愣地看著他的側(cè)臉,心跳突然響了下,“你在等我?” “這冰棍還挺好吃的?!?/br> 夏暄和的視線轉(zhuǎn)過去,眼神比看陳述白時(shí)癡多了。 “想吃?” 夏暄和理智搖頭。 “你別勾引我?!?/br> “嗤。” “就算是毒藥也要看劑量。” 他說著,把冰棍的一邊遞到她面前,輕輕一笑:“舔一口的話,不會進(jìn)肚子的。” 冰棍湊了近來,陳述白的臉也湊了近來,說話時(shí)像添了蠱,夏暄和就聽話地伸出了小舌頭,舔了下冰棍的一角。 冰冰涼涼,甜絲絲的,心曠神怡。 她眼睛亮了。 然后,就睜了睜。 “你舔我冰棍干嘛?” “對不起!我,我賠你一根!” “算了,你舔的那邊我還沒吃過?!?/br> “???” 夏暄和的腦袋讓陳述白一按,“小丫頭心情不好?!?/br> 聽他這話,夏暄和整顆腦袋就耷拉了下去,好像剛才舔的那一口冰棍,只能維持兩秒鐘的活潑。 夏暄和甩開了他的手,靠在石椅上時(shí),腦袋撇向了另一邊。 陳述白皺了皺眉,小臂搭在了椅背上,靠近夏暄和的手臂。 她不說話,自己也不說,就安靜地聽著樹林里的風(fēng)聲。 “簌簌,簌簌~” 他想到女孩當(dāng)初也是站在樹林下,讓他聽自己的名字,陳述述。 忽然,夏暄和背朝向他,雙腿縮到了懷里,整個(gè)人抱著腿蜷成了一團(tuán)。 陳述白看著她聳起的肩,微微起伏。 “夏暄和?” 他輕聲一喊,女孩的腦袋就埋進(jìn)了臂彎里,縮得更低了。 “我把冰棍都給你,我不吃了?!?/br> 夏暄和沒應(yīng)答。 陳述白呼吸緩沉,問了句:“不想看到哥哥?” 夏暄和沒應(yīng)答,只是肩膀起伏得更厲害了。 她心里突然泛起洶涌的酸澀,從看到陳述白的那一刻起。 買煙不夠錢,讓他看見了。 不敢吃冰棍又忍不住舔了一口,他看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