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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元妍希真的在考慮許蘊靈叫太醫(yī)的建議,許蘊純心中警鈴大作。真把太醫(yī)招來,到時丟臉的可是她。 許蘊純連忙抬手放在喉嚨的位置,順了幾口氣,假模假樣地說:“郡主不必了,我方才開口太著急,一口氣岔在喉嚨里,一時有些緩不過來。現(xiàn)在感覺好多了,不勞煩太醫(yī)跑一趟?!?/br> “你沒事就好。”元妍希也是松了口氣。許蘊純是自己哥哥喜歡的女孩,她還真怕許蘊純出些什么事。 “我只是……只是因為方才大jiejie的一番話?!痹S蘊純一開口就紅了眼眶,遲疑地看著許蘊靈,有些懼怕和小心,“我知曉大jiejie身世可憐,也一直討厭我母親??赡悴荒芤驗榧刀示驮g毀她,還將不曾有的罪名安在她身上?!?/br> 許蘊純的話雖然是在解釋,可細聽下來,卻是在暗暗指明,許蘊靈因為嫉妒而污蔑許蘊純以及她的母親。她剛才是在撒謊。 一邊的許蘊凡見狀立馬順桿子往上爬,接話道:“郡主你有所不知,我們大jiejie不僅嫉妒二jiejie有娘親,還嫉妒爹爹對二jiejie的好,前兩日我不過是替二jiejie抱不平,大jiejie就打了我一巴掌。” 許蘊凡為了徹底報復許蘊靈,這次不顧旁人的眼光,將挨打的事顛倒了黑白,大剌剌地捅了出來。她把臉伸到元妍希和其他貴女面前,讓她們看她臉上的印子,委屈又忿忿地傾訴,“郡主您看,我的臉上現(xiàn)在隱約還能瞧見大jiejie的手印,她這是下了狠手啊?!?/br> 元妍希和其他貴女好奇地探頭去瞧。其實她們也看不清楚什么掌印不掌印的,只不過和許蘊純還有許蘊凡的關(guān)系好,一致地偏向了姐妹倆,一個個煞有其事地點頭應是。 元妍希方才對許蘊靈的話有些存疑,一聽兩姐妹的解釋后,搖擺的心立馬偏向了許蘊純。于此同時,她認定許蘊靈在說謊,對她的印象愈發(fā)差了,萬分厭惡道:“想不到你是一個如此心胸狹隘,手段狠毒的女人。甚至在本郡主面前也敢搬弄是非,顛倒黑白,誹謗許府當家主母和小姐。我看你才是需要好好關(guān)在祠堂抄佛經(jīng)的人。” “就是,這種人有什么資格進來郡主的賞花宴?!?/br> “和她待在一個花園,我都感覺惡心了?!?/br> “可不是這么說?!?/br> 其他貴女壓低聲音七嘴八舌地附和,無一不是在表達她們對許蘊靈的排斥和嫌棄,話語是不加掩飾的輕鄙。 許蘊靈本來就預料到許蘊純的一幫小姐妹不會對她有好話。她倒也不在意這幫閑得要死的京中貴女說的內(nèi)容,只是元妍希似乎說了一個詞。 夫人? 許蘊靈敏銳地察覺到,許蘊純似乎是對元妍希隱瞞了什么。 元妍希和其他貴女繼續(xù)義憤填膺,間隙不忘安慰一旁受了偌大委屈的許蘊純和許蘊凡。 “二meimei,我怎么會嫉妒你呢。”許蘊靈語氣莫名,壓著冤枉的憤怒,有些矜傲地說,“我母親雖然去世,可爹爹一直不曾娶妻,她仍是我爹明媒正娶的總督夫人,我也是名正言順的總督嫡小姐。我為何要自降身份和一個妾室的女兒過不去。而且同你說的嫉妒正相反……” 許蘊靈刻意地停頓了下來,抬眼看向許蘊純,意味深長。 許蘊純怔愣片刻,瞳孔驟縮,明白過來。 “你的母親蘇姨娘,一直嫉妒我娘的位置……”許蘊靈的話恰到好處的戛然而止。 話音一落,剛才嘰嘰喳喳說成一團的貴女團像是被按了暫停鍵,她們啞然失聲,瞬間安靜了下來,不約而同露出驚訝的神色,紛紛看向許蘊純。 泰安侯府的小姐則是困惑的直接問許蘊純:“蘊純,你娘不是已經(jīng)成了總督夫人了嗎?” “我……”許蘊純吞吞吐吐。她早已白了臉色,眼中難掩被發(fā)現(xiàn)真相的驚慌和狼狽??s在袖子里的指甲下意識地掐入了掌心,疼痛逼得她要清醒,可眾人的目光仍是讓她腦子一片空白。 紙包不住火,她被發(fā)現(xiàn)了。 甚至在這樣一個情形下讓許蘊靈揭穿。許蘊純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貴女們一個個都是人精,許蘊純的猶豫她們哪能看不出來。這種后院私事她們就算沒有經(jīng)歷過也聽說過。尤其今天小郡主邀請來的小姐,無論哪位都是府里正兒八經(jīng)嫡出的身份,天生的地位高出一截。許蘊純和她們一比,就像一群真鳳凰中躲進了一只鸞鳳,可笑的緊。 一時間,其他貴女看許蘊純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許蘊純?nèi)缱槡郑惺艿搅藦奈从羞^的難堪。 而一邊的許蘊凡,此時也歇了囂張的氣焰,沉默著不敢多說什么。 “好了。”元妍希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皺著眉頭,心里不快到了極點。她不滿地掃了眼許蘊純。 想不到許蘊純竟然騙她。 元妍希雖然和她是手帕交,可一想到她要是頂著庶女的身份嫁給她哥哥變成郡王妃,元妍希只覺得心里跟吃了一只蒼蠅一樣惡心。 這件事繼續(xù)深究下去,丟人的恐怕不止許府,還有他們郡王府也一樣。 元妍希一下子沒有了之前對許蘊純的親熱勁,她掃了周圍一圈貴女,淡聲警告,“這件事到此為止,還有,本郡主不想有一天聽到外面也在談論這件事?!?/br> 其他人哪能不明白元妍希的意思,當即面上點頭應是,至于心里,誰知道她們怎么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