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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許蘊靈面前, 神情如常,不見絲毫異樣, 但一雙眼神直直地注視著她。他不說話時不怒自威, 周遭的人群不由自主地靜默下來,就連一旁準備厲聲質(zhì)問的許蘊凡都訥訥地閉上了嘴。 許蘊靈無端地感覺到了幾分緊張的氣息。 趙長淵慢慢轉(zhuǎn)動著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漫不經(jīng)心地又問了一遍:“你真的想嗎?” 他的語氣平淡從容,許蘊靈不知怎么的, 卻從他極度平靜的口吻里聽出了幾絲危險, 似乎只要她順著他的回答, 哪怕僅是點一個頭,他就會立馬翻臉不認人。 許蘊靈第一次清楚的認識到,他在不高興, 他在生氣。 “不說話?”趙長淵看到她片刻的沉默, 眸光頓時一沉,臉色冷峻,微微頷首道, “不說話便是默認了。” “不是!”眼看趙長淵的臉色難看了一分, 許蘊靈瞬間就驚恐了, 她慌了一瞬,身體的反應快于思考的速度,她果斷搖頭,信誓旦旦道, “我沒有那個意思?!?/br> 她眨眨眼,一臉認真地吹捧:“您身為千金之軀, 怎么好請您出手相救呢,萬一要是將您砸壞了那可怎么辦。” 這話說完許蘊靈都要佩服自己胡說八道的本事了。 她臉皮果然厚了不少,竟然學會當眾硬吹了。 趙長淵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許蘊靈努力表現(xiàn)出真誠的模樣。他唇角微勾,低沉的嗓音又愉悅起來,意味深長道:“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么說的?!?/br> “嗯?”許蘊靈不明所以,眨眨眼。 什么以前?她說過嗎? 她不記得了。 趙長淵微微瞇了眼睛,看她茫然的模樣突然有些手癢。他這么想的,于是也這么做了。 趙長淵抬手掐了下她的臉頰。少女柔嫩的肌膚與指腹相觸,溫熱細膩的感覺似乎穿透了皮膚,他的指尖一下變得guntang。 許蘊靈呆楞當場,對于攝政王突如其來的動作徹底回不過神。 趙長淵看到她的反應,終于滿意了些,自然地收回手,好像剛才的于他來說舉止十分尋常。他邁開步子,擦過她離開,只余一句揶揄:“當初從墻頭硬跳下來時,怎么不想著我會受傷。” 許蘊靈:“……” 許蘊靈的大腦已經(jīng)完全死機了。 她的思緒還停留在趙長淵突然掐她臉這件事上。 他這是中邪了么?! 趙長淵和楚恒繼續(xù)往樓上走,很快兩人便消失在樓梯處。 他一離開,無形的威壓驟然消失。還沒有走遠的貴女們拍著胸口長長地松了口氣。 趙長淵的氣勢太足了,即便他穿了身低調(diào)的便服,可氣場依舊強大,壓得她們喘不過氣,連開口說話也不敢。 貴女團們不認得趙長淵,不過她們慣會看人,一眼就明白這位的身份不一樣。 一時間,她們所有人看許蘊靈的眼神都變得很微妙。 貴女們在猜測趙長淵和許蘊靈的關(guān)系,認得趙長淵的元妍希心中已是充滿了震驚。 她萬萬沒想到,許蘊靈與攝政王居然認識,且兩人面對面時,關(guān)系如此親密! 什么時候的事?難道是因為春日宴的那一回? 她這邊猶在不解和震驚,許蘊凡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嗤笑了聲,陰陽怪氣道:“許蘊靈,方才那位是不是就是你口中的表哥???” 許蘊靈回神,淡漠地瞥了她一眼。 許蘊凡當她心虛,以為抓住了許蘊靈的把柄,愈發(fā)得意起來:“滿嘴謊話,沒有一句是真的。你可真夠沒臉沒皮的,大庭廣眾之下和別的野男子打情罵俏,果真下賤!” 許蘊靈言辭粗鄙,面上露出鄙夷的神色。許蘊靈還未說什么,一旁的元小郡主坐不住了,臉色微微一凝。 “蘊凡別說了?!痹>o張地看了眼樓上,低聲喝止許蘊凡,委婉道,“這里人來人往,不是你們姐妹吵鬧的地方,有什么問題等出去了再說?!?/br> 攝政王正在樓上,她們說的話指不定什么時候就透到了他的耳朵里。許蘊凡在鶴頂樓罵王爺野男人,這不是嫌自己命長么。 元妍希惶惶不安,偏偏許蘊凡是個沒眼色的,不懂元郡主的用心,她臉色慢慢漲紅,梗著脖子不服氣:“我偏要說!她就是和野男人勾三搭四,傷風敗俗。不止如此,這個女人還心狠手辣,我看見了,剛才就是她把二jiejie推下去的!” 后面的話元妍希已經(jīng)聽不到了,許蘊凡張口閉口說攝政王野男人,她一顆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恨不得立馬捂住許蘊凡的嘴。 這個蠢貨! 元妍希讓她氣了個半死,不高興繼續(xù)搭理她了。 許蘊凡蹦跶地歡快,一個勁地挑許蘊靈的不是。貴女們漸漸圍攏過來,興味地看她們。 “只是認識的一個朋友。”許蘊靈淡淡地解釋,目光掃了圈走近的人群,最后看向許蘊凡,似笑非笑道,“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啊,我讓他過來一趟,我們一起說說清楚。” 也不知道趙長淵聽到許蘊凡罵他會作何反應。 此話一出,貴女們有些緊張。 趙長淵方才的氣場實在令人發(fā)怵,她們打心里面不愿意再見到他。 ”不必了?!霸8羌泵Τ雎?,生怕許蘊靈將王爺再次招來,”方才那位我認得,同我和許大姑娘是朋友?!?/br> 許蘊靈看了看元妍希,詫異她會幫自己解圍。轉(zhuǎn)想到元妍希的身份,她明白過來,小郡主許是認出了趙長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