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頁
許蘊靈看過來:“什么事?” 清月?lián)鷳n地說:“二姑娘從莊子上偷跑了,人不見了?!?/br> …… 簡單用了些午膳,許蘊靈便離開,府里的馬車牽在馬廄里,許蘊靈出來走得快,車夫還沒過來。她低聲問清月關(guān)于許蘊純的事情,沒注意到有個人朝她快步走過來。 “……逃跑有多久了?可有看到她跑的方向……”許蘊靈話才出口,一個黑影猛然停在她跟前,嚇得她直后退了一步。 清月亦是受驚不小,擋在許蘊靈身前,看著來人喝道:“大少爺你做什么!” 許安澤停在許蘊靈的面前,胡子拉碴,眼神兇狠。 許蘊靈今日出門想著會很快回去,于是沒有帶王府的侍衛(wèi),蝶影也叫她留在了府里。她的身邊只有清月和水蘭兩個丫頭,但不巧的是水蘭和車夫在一起還沒過來。 許蘊靈看著許安澤的神情,莫名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不等她出口,許安澤猛得撥開清月,兇神惡煞道:“許蘊靈,你身上有沒有帶錢!快點給我!” 惡劣且理所當然的語氣,好像許蘊靈欠他的。 許蘊靈皺了皺眉,直覺許安澤不對勁,她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步,沒有用拒絕來激怒許安澤:“你要錢做什么?” 她在拖延時間。 許安澤卻已經(jīng)不耐煩起來,暴躁地打斷她:“你問這么多干什么!快點把錢交出來?!?/br> 清月不滿起來:“大少爺,您不該用這種口氣同王妃說話?!?/br> 也不知是哪兩個詞刺痛了許安澤,他的眼一下紅了,戾氣陡升,陰惻惻地笑了笑:“對啊,你是王妃,你身上肯定有很多值錢的寶貝?!?/br> 因為是在北聲樓后門的巷子里,周邊沒有人注意到。 許安澤放開了膽子,步步逼近。 清月死死護著,許蘊靈看著許安澤猶如孤注一擲般的困獸,再次后退了一步,忽然問:“許安澤,你是不是跟著蘇柏青去賭了?” 許安澤的步子停了。 許蘊靈知道自己猜對了?,F(xiàn)在他這副樣子,顯然是賭狠了。他不能回家告訴許康輝,遇見她也不知是刻意為之還是巧合。 許安澤眼神慌張,心虛地大吼:“我沒賭!” 清月嚇了一跳,她護主心切,想也不想扭頭說:“王妃,您先進去?!?/br> “不許走!”許安澤一聽許蘊靈要走,心里頭又急又恨,他已經(jīng)欠了不少賭資了,賭坊的管事警告他若是不在今日還出來,他的右手別想要了。他是許家第一繼承人,他不能變成廢人。賭博的事情更不能讓父親知道! 許安澤心頭亂糟糟的一片,他的目光忽然間盯住許蘊靈的手腕——有一只翡翠玉鐲子。 他的眼睛登時亮的可怕。 許蘊靈皺眉,轉(zhuǎn)身就走。不料許安澤猝然沖了過來:“把你手上的這個給我!” 許蘊靈猝不及防,被許安澤撲地往前沖了沖,身體受不住勢,她半邊身子狠狠撞到了門框,右肩一陣劇烈的鈍痛,緊接著是鋪天蓋地、連綿不絕的劇痛感。 許蘊靈悶哼一聲,眼冒金星,渾身微顫。 耳邊是清月的驚叫聲,許安澤卻一把推開清月,神情猙獰,兇狠拉拽許蘊靈的鐲子。 許蘊靈本就被疼痛占據(jù)了全身,完全抵不過許安澤的力氣,她試圖掙扎,卻被許安澤用力勒住了手腕。 鐲子很快被搶走了,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道紅色痕跡。而許安澤已經(jīng)跑的不見人影。 清月著急的在叫她,許蘊靈很想回應她,卻張不開口,她的手也是一點也抬步起來。疼痛裹挾住她,最后迎接她的是徹徹底底的黑暗。 王府內(nèi),許蘊靈閉著眼睛昏睡著。趙長淵坐在床沿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太醫(yī)把脈。 趙長淵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做,可沉沉的威壓叫所有人都噤聲,不敢發(fā)出丁點動靜。 院子里烏壓壓的跪了一排人。許蘊靈的兩個丫鬟,蝶影,還有原本應該護在許蘊靈身邊的王府侍衛(wèi)全部跪著。 院里院外死一般的寂靜,一切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 太醫(yī)把完脈,跪在趙長淵的跟前,額上冷汗涔涔。 “她怎么樣了?”趙長淵的聲音平靜極了,太醫(yī)卻冷不丁地后背起了一陣寒意。 太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惶恐道:“王妃她,她……” 趙長淵的目光看過來,太醫(yī)吞咽了聲,狀著膽子說下去:“王妃懷了身孕,已經(jīng)有兩個月了。之所以昏迷不醒,一是勞累所致,二許是與受了撞擊,肩膀脫臼導致的劇烈疼痛有關(guān)?!?/br> 太醫(yī)說完,趙長淵半晌沒說話,太醫(yī)忐忑不安,又不敢抬頭看,只能繼續(xù)跪在地上。 趙長淵難得恍惚,她懷孕了?他生出了些不真實感,下意識去握她的手,卻想到她的肩膀受了傷,不能碰。他轉(zhuǎn)而掖了掖被子,攥了攥掌心,又松開。他認真問太醫(yī):“她被人沖撞了一番,胎像可還好?” 太醫(yī)忙說:“前三月懷胎是危險了些,所幸王妃身體底子好,孩子并沒有影響到,胎位平穩(wěn)。只要平安度過接下來一月,胎位基本就穩(wěn)了?!?/br> 趙長淵聞言心底略松了口氣,面上依舊很平靜:“有勞了?!?/br> “不敢不敢,這是臣的本分?!碧t(yī)不敢居功,又說,“當下還需趕緊幫王妃接上肩膀?!?/br> 許蘊靈仍昏睡著,趙長淵扶著她上半身坐直,虛虛攬住她的腰,太醫(yī)凈了凈手,眼睛不敢亂瞟一下,只是在動手前,他猶豫道:“王爺,關(guān)節(jié)復位會有些疼,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