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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摁了摁眉心,松懈下來后,她才發(fā)現(xiàn)后背濕漉漉出了一層汗,一片冰涼的濕意。但她無暇顧及換衣服這等小事,她必須先把下毒的人找出來。 許蘊靈若有所思,將喝茶前后的事情飛快地過了一遍。 她是在見完許老夫人和李氏后才毒發(fā)的……而茶是在見面的過程中喝的…… 許老夫人空手而來,沒有下毒的機會。而且她有求于自己,害她無疑是將許家往火坑里推,她不會做危害許家的事。至于她帶來的李氏,一個安靜到會被忽視的人,但她一直與許老夫人在一起,同樣沒有下毒的機會。 唯一能靠近她的是被收買的丫鬟,但她想來是因為貪財,那丫頭被揭穿就嚇得不行,讓她下毒害人,應該沒那個膽。 難道是王府的人? 許蘊靈沉吟,管家告訴過她,府里的人都是精挑細選的,每一個進入府后會由楚恒手下的暗衛(wèi)考察一段時間,沒有異心才有資格留下來。尤其在她懷孕后,飲食皆有付嬤嬤準備,付嬤嬤是個細心且忠心的人,平時就很少出差錯,更不用說會讓人下毒了。 至于負責端茶水的人,更不用說了,清月是她親信,她不可能害自己。 許蘊靈不由想到了宮里的人,但他們會怎么接近自己呢。王府守衛(wèi)森嚴,外人闖進來不被驚動的可能性很小,更遑論靠近她身邊。 她想了一圈,理不出任何頭緒。 許蘊靈沉聲吩咐:“將府里的人看好,只許進不許出,若要出門,必須得我應允。另外叫門房想想,前些日子可有陌生人員出入?!?/br> 水蘭、清月應道:“是” “對了,將廚房的人看管起來,讓付嬤嬤一個個去問話,今日有誰接近過——”許蘊靈說著說著語速慢下來。她感到有些不對勁,皺眉道,“付嬤嬤呢?怎么一天不見她出現(xiàn)?” 水蘭和清月一怔。 清月擰眉沉思了會兒,遲疑道:“我方才去煎藥,似乎也沒見著付嬤嬤?!?/br> 付嬤嬤對王妃十分上心,按理來說,她出現(xiàn)了這么大的紕漏,差點叫人害了王妃,不可能到現(xiàn)在還不出現(xiàn)。 許蘊靈眉間一動,強打起精神說:“把付嬤嬤找來?!?/br> 王府的人很快去找,最后卻在廚房間的柴堆里發(fā)現(xiàn)了昏迷的付嬤嬤。 許蘊靈一驚,立即問道:“付嬤嬤可有事?” 清月回復道:“方才已經(jīng)叫大夫過去看了。奴婢過去時,付嬤嬤正巧醒了。她的頭叫人打傷了,所幸避開了要害,沒有性命之憂,只需休養(yǎng)幾天。” “那就好?!痹S蘊靈如釋重負,她還真怕付嬤嬤遭到不幸。她捏了捏鼻梁,“付嬤嬤醒之后,她有說什么嗎?有沒有看到誰傷的她?!?/br> 清月說:“付嬤嬤說那人是從背后偷襲,她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昏倒了,后面便人事不知了?!?/br> “偷襲?”許蘊靈神色一正。 她中毒,付嬤嬤昏倒,難不成是有預謀的?許蘊靈神情嚴峻,如果不快點將兇手找出來,連著她身邊的人恐怕都有危險。 “今天除了我祖母和李氏,還有其它人員進出嗎?”許蘊靈沉聲問。 清月答不上來:“奴婢還沒去問門房?!?/br> 這個時候,蝶影進來了:“王妃?!?/br> 許蘊靈將剛才的問題重新問了一遍。 蝶影思索道:“門房說,府里除了采買的下人,這幾日都沒有人員進出。” 許蘊靈問:“采買的下人可查過有什么問題?” 蝶影:“采買的下人都是付嬤嬤挑選的,他們以前和付嬤嬤一起服侍過老王妃,屬下查過了,他們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許蘊靈沉吟,指尖一下一下地敲在案幾上,若有所思道,“早上攔住我的掃地丫頭,她是不是說過,才來王府沒多久?” 蝶影皺眉,停頓了下:“王妃,屬下去問問管家?!?/br> 許蘊靈:“嗯?!?/br> 過了一會兒,蝶影回來了。 蝶影道:“半月前管家買了一批干雜役的丫鬟,今日的丫頭便是那一批進來的?!?/br> 許蘊靈立馬說:“將那批丫鬟帶過來,還有他們的賣身文書?!?/br> 蝶影頷首,轉身出門去辦。 “王妃,這些事情,不如等王爺回來再處理吧?!鼻逶聭n心忡忡。許蘊靈才解了毒,她擔心許蘊靈的身體吃不消,會留下后遺癥。 許蘊靈搖搖頭說:“不行,我必須盡快抓住兇手。整個王府戒備森嚴,卻仍有人能夠溜進來下毒,你不覺得可怕嗎?這幾日府里進出人員固定,正是最好排查的時候,若是晚了,等那人想辦法逃出去,反而抓起來麻煩。” 許蘊靈主意已定,清月說服不了。她拿了件衣服披在許蘊靈的身上,又將一件毯子蓋在膝蓋上。 許蘊靈的身體有了些溫度,不過兩只手依舊冰涼,她不甚在意。 管家半月前買的丫鬟一共有八位。因為剛進府,管家怕她們不太懂規(guī)矩,所以存了一些警惕,將她們安排在一些無關緊要的雜役崗位上。想著離主人距離遠,平日里不會有機會湊到主子跟前犯忌諱。 結果沒想到仍有掃地的丫頭會被收買,偷摸跑到王妃跟前不說,還有人敢在府里下毒。 管家聽說王妃中毒,嚇得魂飛魄散,又聽聞連付嬤嬤都遭了毒手,臥傷在床,更是心驚rou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