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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蘊靈看了眼房里的人,將人都喊了下去。屋里只剩她與趙長淵,深吸一口氣,決定和盤托出,只是說之前,不忘給趙長淵打預(yù)防針:“我要說一件事,您要做好心理準備。千萬不要覺得嚇人,不要覺得我是個鬼怪。” 她的話很奇怪,可神情那么認真。 鬼怪?趙長淵挑眉:“說來聽聽。”很有叫下屬說來聽聽的意思了。 許蘊靈頓了頓,咬咬牙,將她穿越的事說了出來:“我不是原來的許蘊靈,而是來自一個不屬于大宣朝的世界,那里比大宣朝先進很多,有高樓大廈有汽車飛機,有很多高新科技……你可以認為是一個平行世界。我在原來的世界里去世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到了這具身體里。” 當然,她隱瞞了“穿書”這件事。許蘊純已經(jīng)死了,她不想告訴趙長淵再讓自己膈應(yīng)。 趙長淵聽得驚訝,覺得很匪夷所思,但想到許蘊純都能有什么前世,他又覺得沒那么奇怪了。他消化了一陣,接受了許蘊靈說的那些,在他聽來很天方夜譚的事情。 他慢慢緩了神色,繼續(xù)聽許蘊靈說起她原來的世界。 等弄清楚了一切,他擰眉問:“你還會回到那個世界嗎?” 他唯一害怕緊張的,是她回到原來的世界去,如果她真的會回去,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來。 許蘊靈對他的問題愣了愣,小心翼翼地試探:“您、不害怕嗎?沒有別的不好的感覺嗎?” “為什么要害怕?”趙長淵反問,“你雖然是個異世靈魂,但我能觸碰到你,能親吻你。你是真實存在的,何來的害怕。” 趙長淵的反應(yīng)讓許蘊靈長長地舒了口氣,她總算沒那么大心理負擔了。揣著一個秘密,指不定哪天爆了,任誰都沒辦法輕松。這下能說開,她如釋重負,回答他的問題,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但我在這里來了有幾年了,要回去早能回去了?!?/br> “嗯,你要是想回去,我也不會讓你走?!壁w長淵笑了笑,半真半假道。 許蘊靈笑了笑,有些依戀道:“我也不想回去?!?/br> 趙長淵抱住她,嘆道:“幸好,我能遇見你。”老天將你送來了我的身邊,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許蘊靈回抱住他:“我也是。” *** 許蘊純被送回了許家。 乍一見到偌大沉重棺材,許家人呆立當場。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等到趙長淵出現(xiàn),告訴許康輝等人,里面的人是許蘊純時,許康輝和許老夫人震驚的無法回神,完全不敢相信,送去莊子里的人,居然會沒了。 他們原本以為是意外,沒去想為什么送許蘊純回來的是趙長淵。可是趙長淵的回答,叫他們又是受了一波刺激。 許蘊純會死,是因為她逃出莊子,溜入了王府中給寧王妃下毒。 謀害王妃和宗親子嗣,這件事放到大理寺,同樣是要砍頭的。 許安澤的事還沒個著落,女兒先死了。許康輝氣憤趙長淵不與他商量,直接將人殺了,可他當著王爺?shù)拿妫靼?,他沒有理直氣壯的資本。而且,換句話說,許蘊純要殺的,是他另外一個女兒。 許康輝心力交瘁,再也沒有了曾經(jīng)的意氣風(fēng)發(fā)。許蘊純死了,他再責(zé)備也沒什么用了。一夜之間,他又像是蒼老了十歲。 就在許家不得不接受許蘊純的死亡后,許安澤從牢里出來了。 但他是被人抬著出來的。 一百多棍下去,不死則殘。 幸運的是,許安澤活下來了。而很不幸的是,他的右腿斷了,再也好不起來。 許安澤成了廢人。 噩耗一茬接一茬,眾人還沒從許蘊純的死訊中緩過氣來,又得面對許安澤廢了的實情。許老夫人感覺晴天霹靂,看到血跡斑斑昏迷的大孫子,又氣又急,當場昏了過去。 許康輝更是不好過??粗杳圆恍训膬鹤樱活w心都在滴血。這是他的兒子啊。 在他被免職時,他明白自己被卷入了皇上與攝政王的爭斗中,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會牽扯到他的兒子。 世人皆說攝政王狼子野心,心狠手辣,可他沒有害人的心思,殺了許蘊純也是因為蘊純想殺人。反之另一邊的穆文帝和李顯文,面上對他和善,背地里卻狠狠捅刀子,禍不及家人,他們卻連他獨子都不放過。 他一心都為皇家,到了晚年卻沒有想到,會因為嫁女兒得了皇帝的忌憚。他知道自己受了牽連,可許康輝也清楚,他不是穆文帝親自提拔上來的,在皇帝的眼里,他效忠的仍是先皇。對付他是早晚的事,只是與攝政王的關(guān)系,加速了皇帝的不信任。 可是他兒子何其無辜,他不信安澤會動軍餉。安澤怎么說也在他的手底下,孰輕孰重,他分得清。 許康輝看著昏迷中都在痛苦喊冤喊痛的兒子,淚眼差點留下來。 朝堂爭斗,兵不血刃,他以往不站任何派系,冷眼旁觀,如今刀落到自己身上,才知有多疼。 許康輝不忍心再看兒子的慘狀,走出門,他望著陰沉沉的天,眼底滄桑,突然起了告老還鄉(xiāng)的念頭。 許安澤和許蘊純的事自然瞞不過他們的親生母親,蘇姨娘。 得知一兒一女的下場,她悲憤不已,哭的不成人樣,柳葉怎么勸都勸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