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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鶯早就察覺到大公子對自家姑娘有那種心思了,可一直也不敢確認,如今大公子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簡直是……太不要臉了。 也是,如今姑娘的身世被人揭開了,她和大公子也沒有血緣關系,兩人就算有了男女之情也沒有違背禮法。 所以,大公子開始肆無忌憚了。 春鶯看著自家的小羔羊,有點憂心道:“那姑娘將小衣拿回來了沒?” 宋姮搖頭,沒有,她將與宋嘉言的條件告訴春鶯。 至于宋嘉言跟她說的那些關于“男女之情”的話,她知覺略過。 春鶯嘆了聲道:“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希望大公子能說話算話,等完成這件事情,將姑娘的小衣還回來?!?/br> 她的話音剛落,身后便傳來一陣杯盞晃動聲,她回頭一看,畫眉不知何時到了身后。 春鶯嚇了一跳,埋怨道:“你走路怎么沒聲沒響的?!?/br> 畫眉忽略她的臉色,驚訝的問:“你剛才說什么,大公子拿了姑娘的小衣,那是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春鶯和宋姮對視一眼,最終無奈的將事情都告訴了畫眉。 畫眉驚得張大嘴巴,她道:“大公子喜歡咱們家姑娘,他……他……怎么能這樣??!” 宋姮做了一盒桃花糕去玄清閣。 宋姮打開糕點盒,雙手捧著遞到丞相面前,她笑道:“這是今年最后一次采下的花瓣做成的,爹爹嘗嘗?!?/br> 宋星河笑瞇了眼睛,他點了點頭,他拿起一塊桃花糕放入嘴中,細細嚼了嚼,依然是多年前那個味道。 宋星河想起了往事,眸中出現(xiàn)一絲恍惚,他看著宋姮,又好像是透過宋姮去看另一個人。 他想,若姮兒是他的親生女兒,那該多好。 宋星河將糕點咽下去,心里卻涌上一股別樣的滋味,他溫聲道:“月城的牡丹快開了,不如姮兒去月城走一走?” 最近府上發(fā)生了許多事情,宋星河也知道她受了委屈,這孩子性子好,事情過去了也沒放在心上,可宋星河總覺得愧疚。 宋姮還沒提出,宋星河便已經替他說了,宋姮自然答應,她點頭:“好,我去,若是有好看的牡丹花,女兒讓人給您送來?!?/br> 宋星河笑了笑點頭。 宋姮從玄清閣回去后,便開始收拾東西,并讓畫眉去沉雨閣傳個信,就說爹爹已經準了她去月城,讓宋嘉言準備準備。 宋嘉言聽了后倒是笑了笑,他同鳴箏說道:“讓呂白穿上我的衣裳,連夜坐馬車去云城。” 鳴箏知道宋嘉言是想要聲東擊西,他點頭道:“屬下這就去安排?!?/br>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元箴帝召見他的這件事,不可能沒人知道,為了防止有心之人破壞他查案,他必須給那些人制造一個假象。 宋姮原本計劃次日便走,但這一日永福約她去豐源樓吃酒席。 宋姮只得將計劃擱置,讓畫眉跟宋嘉言說一聲。 宋嘉言也并非不能等個一兩日,讓她盡管去便是。 豐源樓是京城最大最奢華的酒樓,每日賓客如云,不過永福在豐源樓專門定了長期的包間,也不用跟旁人搶位置。 包間內,永福和宋姮皆是一身男裝,兩個翩翩少年郎,生的唇紅齒白,便是店里的伙計在上菜時都要忍不住瞧上好幾眼。 永福要了一瓶不醉人的果酒。 她給宋姮滿上,兩人碰了碰杯盞,永福朝她彎了彎眸子,她笑道:“姮兒,雖說你不是宋丞相的親生女兒,但你永遠是我的好朋友。” 宋姮:“公主也永遠是我的好朋友?!?/br> 說完,永福眼珠一轉,神秘兮兮的說道:“有個事你也許有興趣?!?/br> 宋姮黛眉微揚道:“什么事?” 永福壓低嗓門道:“昨日皇后給我挑選駙馬,問我你大哥如何,似有意想要將我指婚給你大哥,皇后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話,必定是先跟父皇通過氣的?!?/br> 宋姮喝到嘴巴里的果酒差點噴出來,這個話可讓她吃驚不小。 從前,宋嘉言被人稱為“災星”,無人問津,如今他身居高位,又是天子近臣,惦記他的只怕有一堆人,只是他素來不與人親近,行事又狠辣無情,換做普通人也不敢輕易在他面前提起。 如今天子不知宋嘉言的身份,這般優(yōu)秀之人,自然想將他招為駙馬,而且本朝做駙馬并不影響官職升遷,擱在普通人身上,也是一步登天了。 宋姮喝了口茶壓壓驚,她忍不住問:“那你呢,你可喜歡我大哥?” 永福小嘴一撇,道:“自然是不喜歡,誰會喜歡一座冰山?!?/br> 宋嘉言雖然生的好,可不好相與,這樣的人,如果他心里有你還好,如果心里沒你,嫁給他又有什么樂趣。 永福的生母死得早,之所以得皇后寵愛,并非皇后對她有多么喜歡,而是永福自個通透聰明。 她淺淺的抿了一口果酒,放下杯盞道:“你回去提醒一下你大哥,讓他早日定親,帝后不惦記他,也有的是人惦記他。”謝貴妃還有個永和公主呢,今年也及笄了。 宋姮嘴里應著,心里卻不是滋味,宋嘉言本就是皇室血脈,尚主自然是不行,可仔細想想,若宋嘉言和旁的女子訂了親,往后也許不會再糾纏她了吧。 宋姮沒飲許多酒,反倒是永福多喝了幾杯上頭了,宋姮等她酒醒了才離開,她從豐源樓出來時,已經是日薄西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