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頁
鶴羽如實道:“劫富濟貧去了?!?/br> 宋嘉言繃著臉,冷哼了一聲:“你既然玩忽職守,青龍部的首領也別當了,交出令牌,留在京城當個護衛(wèi)罷?!?/br> 鶴羽將青龍令交了出來,宋嘉言伸手接過,放在一旁的桌上。 宋嘉言怒意不曾消,他冷聲道:“這件事是誰干的?” 鶴羽道:“是濟城官府的人,說是譚mama勾結刺客?!?/br> 他倒忘了,濟城是宣王的封地,宋嘉言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他真不明白,宣王的人這么迫不及待的要殺他的奶娘做什么,或許譚mama還有事情瞞著他。 譚mama等人被安置在沉雨院的客房里,李玉嬌跟譚mama睡在一間房里。 李玉嬌看著房內奢華的擺設,眼底露出艷羨之色,她們一家子住在縣城,托宋嘉言的福,在縣城里也有個不錯的宅子,可比起宋府卻是天壤之別,她一來到這里,就被深深吸引住了,她真希望可以一輩子都留在這里。 李玉嬌摟著她娘的胳膊,撒嬌般問道:“娘,這位大公子已經二十三了,為何還未娶妻?”她哥哥也二十三歲,侄兒都有四歲了。 譚mama從女兒的話里琢磨出點別的味道來,她沉著臉道:“嬌兒,大公子乃人中龍鳳,是那山巔的白雪,不是你能高攀的,你休要胡思亂想。” 李玉嬌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然惹來娘的一頓教訓,她委屈的撇了撇小嘴,低聲道:“女兒知道了?!?/br> 被罵了一頓,李玉嬌也沒什么心情,顛簸數(shù)日,爬上床上一沾枕頭就睡。 譚mama卻沒有睡意,腦海里回憶著從前之事,她是宋嘉言娘親趙露璃的陪嫁丫鬟,自小兩人便一起長大,情同姐妹,她到了二十歲,姑娘將她許給了宋家的賬房先生,成親之后,她仍舊留在宋府照顧姑娘,并在外頭買了個小院子安家,鐵山和大公子在同一年出生,她奶水好,索性夫人便讓她給大公子做了奶娘。 她本以為可以留在宋府照顧姑娘母子一輩子,那一年姑娘交給她一封信,讓她好好保管,等宋嘉言長大后交到他手中,她答應了,沒多久夫人便死了,她傷心難過了好一陣,沒想到禍不單行,在老家的婆母也病重,一家人只得賣掉院子,返回老家侍奉婆母,婆母病逝后沒多久,她丈夫也病了,纏綿病榻七八年,直到去年才撒手人寰。 她一直忙著照顧家人,一直脫不開身入京,以至于耽擱到了今日。 她想,如今也是時候將這封書信交給大公子了。 宋嘉言還在書房看書,聽到敲門的聲音,他抬頭問:“是誰?” 譚mama道:“言哥兒,是老奴?!?/br> 這么晚了來找他一定是有事,宋嘉言道:“mama進來吧。” 譚mama推門而入,她緩步走到宋嘉言面前,福了福身子道:“公子,老奴打擾您了。” 宋嘉言將手里的書擱置在桌上,他道:“mama有事盡管說便是。” 譚mama從容的將一封書信拿出來,給宋嘉言遞過去,宋嘉言接過一看,認出上面的字跡,是他娘親所寫。 他眼底閃過一絲波瀾,抬眸震驚的看著譚mama,譚mama似乎知道他想要問什么,她道:“老奴也不知書信里寫的是什么,公子自己看吧?!?/br> 說完后,譚mama便告退了。 宋嘉言凝著眉,將書信在燈下展開,看完后,他渾身仿佛被定住了一般,許久都沒有動靜。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了。 第五十八章 年幼時,他曾懷疑過自己的身世,可娘親和譚mama都告訴他,他是丞相的孩子。 所以他一直以為宋星河討厭他的原因,僅僅是他不喜歡自己的娘親,連帶不喜歡自己,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因并沒有那么簡單,他根本不是宋丞相親生的。 宋嘉言的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他五指收攏,將書信揉成一團,娘親啊娘親,你騙兒子騙的好苦。 虧他年少時還那么在乎宋星河對自己的看法,渴望他能像疼愛其他孩子一樣疼愛自己,哪怕一點點也好,可惜宋星河連正眼都不看他。 他只覺得一切都很荒唐。 更想不到的就是,他那個向來端方自持的娘親會做出這等違背禮法之事。 宋嘉言起伏的思緒很快便平復下來。 他現(xiàn)在已經坦然了,他對宋星河沒有任何期待,只有恨。 不做丞相的兒子也好,至少他跟她不用再做名義上的兄妹。 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歡她。 宋嘉言將手掌攤開,書信呈現(xiàn)在眼前,他的手捏著書信一角,又緩緩的將揉皺的東西,一點點的撫平。 原來沈景派人去殺譚mama便是為了這個事,連他都被蒙在鼓里,他真的很好奇,沈景是怎么知道的。 他將書信放回懷中,臉上的神色一點點的恢復平靜。 昨夜里,宋姮終于將給宋嘉言做的袍子做好了,今日她有空,正好給他送過去,聽說沉雨院來了許多人,她正好可以趁著這次機會去看看。 沉雨院內,宋嘉言正在同譚mama說話。 宋嘉言挑眉看了她一眼,關切問道:“昨夜mama睡得可還好?” 譚mama臉上露出溫和之色,她道:“托公子的福,老奴睡得很好?!?/br> 宋嘉言道:“有句話我想問mama?” 譚mama溫聲道:“公子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便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