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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河見宋嘉言當(dāng)著他的面碰自己的女兒,心里又是一氣,若不是宋姮一顆心都在他身上,他恨不得將他雙手剁下來。 宋星河胸膛劇烈起伏一陣,終是忍著氣道:“爹爹可以不怪他,但是他想要娶你,總得付出點代價?!边@也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 宋嘉言平靜道:“你想要本王付出什么代價?” 宋星河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姮兒說,你會對她一心一意,愿意為她付出生命,我倒是想看看,你是否真的愿意為她去死?!?/br> 宋姮一驚,嘴唇微微抖著,她道:“爹爹,不可?!?/br> 哥哥對她的心意,她不需要再去試探,上輩子他為她做的那些事情已經(jīng)全部知道了。 她知道,可宋星河不知道,宋星河冷笑道:“姮兒,你信得過他,可爹爹信不過,爹爹怎么知道他靠近你是不是別有企圖?將來你嫁給他若是過的不幸福,百年之后,爹爹到了地下,如何跟你娘親交代?” 說完,他又看向宋嘉言,似乎在等著宋嘉言主動退縮。 宋嘉言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他神色平靜道:“宋丞相,你想怎么樣?” 宋星河朝常敏使了個眼色,常敏出去沒多久,用托盤端來一杯酒。 宋星河指了指那杯酒,他道:“這杯酒里有劇毒,你既然愿意為姮兒去死,那便將這杯酒喝下去?!?/br> 說完,宋星河冷冷的看著他,只有這樣,他才能確定沈昭對宋姮的心意,他恨自己不要緊,只要他能真心實意的待姮兒,那兒罷了,否則他不放心將宋姮交給他。 宋嘉言伸手接過那杯酒,他道:“本王愿意向你證明,姮兒在本王心里,比命還重?!?/br> 宋姮震驚的瞪大眼睛,起身要去奪,被宋星河呵斥了一句,“姮兒,別添亂,若他不愿意為你去死,那便證明,他說的話是假的,此人也不值得托付終身。” 就在宋姮遲疑的片刻,宋嘉言已經(jīng)仰頭將毒酒喝下去。 毒性很快就發(fā)作,宋嘉言捂著胸口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雙肩垮下來,他抬起布滿血絲的眸子,一字字道:“現(xiàn)在你相信了?” 他喝這杯毒酒,并不是想要做給宋星河看,而是他想向宋姮證明,他愿意為她付出生命這一句,并不是假的。 宋嘉言的舉動讓宋星河很意外,他沒想過宋嘉言真的會喝下去,是他低估了宋嘉言,他以為世間的男子大半會像蕭子諶那般,口里說著愛,實際上卻把名利財富看的比女人要重要的多。 為心愛之人去死,便是他自己也難以做到。 宋星河內(nèi)心有些震撼,此刻,他對宋嘉言的偏見都少了幾分。 至少,他還算個男人。 此時,宋姮已經(jīng)沖過去,扶著宋嘉言,她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她哽咽道:“哥哥,你怎么這樣的傻?!?/br> 宋嘉言緊緊握住她的手道:“如果我的生命中沒有你,我寧愿死?!?/br> 說完,一口鮮血又再次噴出來。 宋姮慌張的拿著手堵住他的嘴,喃喃道:“怎么辦,才能讓哥哥不吐血了?!闭f完,她轉(zhuǎn)過頭,滿臉淚痕看著宋星河,哽咽道:“爹爹,你救救他?!?/br> 宋星河見不得宋姮哭,心里揪著疼,嘆了口氣,對常敏說道:“給他解藥?!彼o宋嘉言服的不過是讓人心絞痛的藥,并不會要他性命。 常敏走過去,將解藥遞給宋嘉言,他道:“楚王殿下,把解藥吃了吧?!?/br> 宋嘉言卻沒有伸手去接解藥,他不需要宋星河來救助。 他越過常敏,看向宋星河,他道:“你現(xiàn)在相信,本王對姮兒的心了?” 宋星河竟無言以對,他半垂著眸子,內(nèi)心已做出了抉擇。 宋嘉言將袖里的圣旨拿出來,他一手捂著胸口,一手將圣旨舉起來,他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唇上的血跡,道:“父皇早就下旨賜婚?!?/br> 宋星河又抬起頭來,看著宋嘉言手里的那道圣旨,只覺得那明黃色有些刺眼,同時也明白,宋嘉言與姮兒的婚事已經(jīng)是鐵板釘釘之事,若宋嘉言對姮兒不是一片真心,何必多此一舉。 “宋丞相接旨?!?/br> 宋嘉言一聲令下,玄清閣內(nèi)諸人皆跪下來。 宋嘉言將圣旨打開,才剛剛讀完,胸口又是一陣絞痛,嘴里噴出一口鮮血,將圣旨都給染紅了。 宋姮紅著眼眶將圣旨接過去,須臾又站起身來扶宋嘉言,她蹙著眉道;“哥哥,你將解藥吃了,不然你會沒命的!” 宋嘉言強(qiáng)行將涌上來的一股腥甜味壓下去,他偏頭溫柔的看著她道:“哥哥死不了,哥哥還要娶你過門做我的王妃呢,你在府上好生等著?!眲偛藕鹊臅r候,他就已經(jīng)知道這并非致命的毒藥,宋星河不敢殺他。 說完,他轉(zhuǎn)身要走,還沒走出兩步,身子一晃,栽倒在地上。 “哥哥……” 時間來不及,宋星河只得將昏迷的宋嘉言先安置在宋府的客房里。 宋府要替宋嘉言請大夫,都被鳴箏拒絕了,鶴羽很快便找來楚泠。 楚泠早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到了房內(nèi)見宋嘉言滿身是血,他嘲諷了一句:“宋嘉言,你的命也真夠硬的?!蓖铝四敲炊嘌?,也沒死,手指靈活的給宋嘉言扎了幾針,又扳開他的嘴唇給他服下解藥。 宋姮在外頭著急的等了一陣,指甲掐進(jìn)掌心里都掐出血來,見楚泠出來了,她趕緊迎上去問:“楚公子,我哥哥怎么樣了?” --